用钥匙开门,林睿晨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关逸洋离开前坚定的眼神让她莫名有些烦躁。
他说:“小夕,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坐以待毙。”难道她表达得还不够清楚?
合上门,林睿晨随手打开开关,换好鞋,林睿晨拖着疲惫的身躯转过身,却看到了此时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付柏轩。
林睿晨轻抚一下由于受惊过度而剧烈跳动的心脏。蹙着眉,不悦道:“付柏轩,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墨黑的眼眸,紧盯着她,幽深的潭内寒光毕现。
付柏轩猛地从三人座的沙发上站起身,几步便逼到林睿晨的面前,用力抓起她的一只手腕,阴沉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凑近她的脸,问:“睿睿,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
林睿晨用另一只手想要掰开他的钳制,付柏轩的手却越收越紧,仿佛铁钳一般悍然不动。
林睿晨停止了挣扎,冷冷道:“付柏轩,你够了没有?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恶心。”
说这话时她的身体还是止不住地轻颤,某些想要忘记的记忆立时浮现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放手。”
付柏轩突然发出不可遏制的大笑,眼神显出几许癫狂。
“睿睿,你说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股冲动汹涌而至,林睿晨几乎压抑不下去,她自嘲道:“付柏轩,你现在说这个话真的很好笑,当初是你选择的不告而别,你选择了那样的结束方式,现在你又来纠缠不清是为什么?是不是我践踏了你大少爷高贵的自尊心?如果是,我在这里向你道歉,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吗?这样你就可以放了我吗?”
付柏轩专注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突然抬起左手,让那枚精致素雅的指环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的面前:“foeverlove。睿睿,看到没有?这三年来,我一天都没有忘记你。”
林睿晨手指蜷起,怒极反笑:“能被付大公子这样惦记着,还真是我的荣幸。可是,既然你这么记挂我,那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
“睿睿,不要恨我。”依然是霸道十足的语气,付柏轩将她纳入怀中,紧紧拥着,仿若失而复得的珍宝。
林睿晨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为什么这个男人就要这样阴魂不散?
“付柏轩,告诉我,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这也是她心头的一粒久久无法拂去的砂。
林睿晨感到付柏轩身体瞬间的僵硬,然后她嗅到一股不同寻常香味,感觉到眼皮沉重,脑子混沌,不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付柏轩看着怀中已经陷入昏迷的人,手指迷恋地在她白皙小巧的脸上划过。
“睿睿……为什么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还是不愿意来找我,却要去找那个人?关家长孙是吗?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保护你。”
五官立体深刻的脸上,漾开一个笑容,说不出的诡异。
再醒来时,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浑身绵软无力,她不知道这是迷药过后的征兆。
林睿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厚重的窗帘遮住了一切可能的光线,林睿晨在黑暗中坐起身,却听到一些悉悉索索的类似如金属的声音,寂静中意外清晰,腰间有不同寻常的重量,林睿晨伸手摸过去,心中大惊,她的腰间竟然绑着一条金属链子,冰冷的触感,让林睿晨止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记忆在昏倒在付柏轩的怀里戛然而止,林睿晨忿恨地下床,连鞋子也没穿,赤着脚踏到地上,却发现地板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地毯,脚步声全部被吸附进去,空阔的空间里只有细碎的铁链声回响在林睿晨的耳畔。
强烈的屈辱感占满了林睿晨的心脏,付柏轩想干什么?难道要这么囚禁着她,让她成为他的禁.脔?
用力拍打着紧锁的门,林睿晨几乎是歇斯底里。
“付柏轩,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直到手拍到麻木,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林睿晨感觉自己仿佛在演一个人的默剧,寂寥得可怕。
她无助地在黑暗中摸索着,渐渐的她发现,这条铁链的长度足够她达到这个房间的任何角落,至少基本的需求是没有问题。
她摸索着打开厚重的窗帘,刹那的光线,刺得林睿晨的眼睛生疼,条件反射般地抬起手遮在眼前,哦,原来现在是白天。她试图将窗子打得更开一些,却发现早已经被人动了手脚,她连一个胳臂都伸不出去。
视线往下,林睿晨看到腰间系着的拇指粗细的黑色链子,长长的一条,由床头间的雕花铁栏处蜿蜒向前,直达她的腰间。而位于房间中间的那张帷幔妙曼,宛若中世纪公主专属的梦幻大床,曾是她少女时期的最*,床脚已经被牢牢地固定在地板上。
林睿晨意识到,把她关在这里的人一丝逃走的机会也不会给她。
她看着自己昏睡时已被换上的纯白色羊绒连衣裙,再看看腰间黑色的铁链,突然失笑,嘴间泛着苦涩,她自娱自乐。
如果在肩胛骨处插上一对翅膀,是不是就可以演被魔鬼禁.锢的天使?
视线突然被一面墙那样大的相片系数吸引,相片里面的人,笑得很灿烂很炫目。
林睿晨记不清自己拥有这样的笑容是什么时候,上一次这样开怀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然后抬起头,她看到奶白色的天花板上,铺满了她的相片,细看下来,都是她三年来她生活的点点滴滴。
有上班刚挤上公交车的,有在菜市场跟小商贩讨价还价的,有在夜市淘货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心里被一股又苦又涩的滋味憋闷得难以呼吸,林睿晨跌坐在地板上,三年来,他对她的生活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可是他还是可以眼睁睁地当好一个旁观者。
“叮”的一声,门口处传来响声,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踱步过来,手里举着一个托盘,里面摆满着林睿晨平日里喜欢的菜肴。
付柏轩一脸平静地将托盘放在房间里面的小餐桌上,走过去扶起林睿晨,语调平稳:“睿睿,饿了没有?吃饭去。”说完已经一手放在她脖颈后,一手伸到她膝盖下,稍稍用力,便将她抱了起来。
“你太轻了,该好好补充营养。”
不顾林睿晨厌恶的眼神,付柏轩兀自自言自语,将她放好在餐桌前,他自己也坐在了餐桌前。
“睿睿,糖醋排骨,吴妈烧得不错的,你尝一尝。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菜,还有,这是鱼香肉丝,你也要好好尝尝……”
付柏轩一边说着,一边将指明的菜肴堆到了林睿晨面前的碗里。
“付柏轩,你到底想干什么?”林睿晨猛地将面前的碗掼到地上,顿时,白色的纯羊毛地毯上,沾满红红黑黑白白的食材,狼藉一片。
付柏轩眉毛也没有抬一下,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娴熟地拨出一个号码,沉声说:“小黑,叫几个人上来清理一下,还有,刚才的饭菜再上一份。”
做完这一切,付柏轩才抬首,面对林睿晨的愤怒,他显得云淡风轻。
“睿睿,难道你没看出来,我只是想要你在我身边。”
“那你把我当什么?”林睿晨抓起腰间的铁链,指尖泛白。
“睿睿,只要能将你留在身边,我不计代价。”
林睿晨突然惨然一笑,嘴角露出讽刺。
“那么你觉得留一具尸体在身边怎么样?”说完,她已经快速地拿起一块碎瓷片,搁在了腕间,作势就要割下去。
付柏轩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并不去拦她,反而悠闲地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燃起一支烟,淡然道:“如果你不想毁掉那个人,还有,你想你仍旧昏迷不醒的母亲无人问津,那你可以尽管下手。”
说完,他抬手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悠哉地突出一个烟圈,好整以暇地看着林睿晨动作的停滞。
双手无力地垂下来,瓷片无声地坠落下来,林睿晨承认,付柏轩精准地抓住了她的软肋,无论如何,她都不想看到因为自己而毁掉关逸洋的一切,还有,如果她死了,妈妈该怎么办?
此时门口传来叩门声,付柏轩站起身,在开锁处,按上自己的大拇指,门“叮”的一声开了,一群人鱼贯而入。
一份同样份额,同样菜色的饭菜摆在了林睿晨的面前,付柏轩从容地将米饭和筷子递给她,又将刚才说的菜色重新夹到她的碗里,很快她的碗就堆得像个小山堆。
林睿晨强撑着举筷,味同嚼蜡。
待到他们吃完,地上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妥当,来人很知趣地收起餐桌上的残羹,悄无声息地离去。
付柏轩满意地捏起她尖细的下巴,微笑着说:“这样才听话。”
林睿晨瞪着他咬着牙,忿恨地说:“付柏轩,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只是这具身.体,你大可以拿去。”说完便要动手解衣服。
付柏轩按住她的手,凑到林睿晨的耳畔,轻声说:“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要的是你――心、甘、情说这话时,故意在后面几个字的时候放慢语速,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
暧昧的气息,吹拂在林睿晨的耳廓,她的身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林睿晨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恨他,他凭什么可以这样随意地左右着她的人生?对她而言,他现在就是一个只手遮天的魔鬼。
付柏轩斜眼睨着她,嘴角还挂着笑:“怎么?恨我?现在还为时尚早,我们,”他突然在此顿住,笑一笑接着说:“来日方长。”
门“砰”的一声关上,世界又恢复一片寂静,林睿晨呆呆地站立在房中间,如同被困在隆中的金丝雀,美丽而又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林同学,你是造的什么孽啊
喂,付柏轩,你是不是太过了点儿?
喂,关同学,你死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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