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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相保重!子贡去了!”

“不,这是鸿翎急使令牌,你可以调遣密探,并要随时将情况传回曲阜城!”

“谢大人赏识!请收子贡一拜!”

“起来,快起来!”

……

子贡并伴当两名,一路换乘,过肥城桃园,买了些肥桃,又策马疾驰,行了不到一个时辰,前面就是齐长城连绵不绝的群山了,这里是齐鲁边境。

“来者何人?”

“在下子贡,以肥桃礼求见齐国国相。”

子贡一名伴当举着使节节杖,一名伴当捧着肥桃礼盒,他很快就见到了齐国国相蔡京。

只见齐相蔡京来迎,子贡以礼来见,他对这个齐国真正掌握实权的国相讲出了一番话,格物致知,通达事理,高屋建瓴,也是一番难以想到的道理。

“国相,你要打鲁国吗?我可告诉大人,鲁国可不好打!”

“噢,有意思,我大齐边军军威浩荡,我大齐主力大军正在源源不断地开拔而来,你却告诉我,鲁国可不好打,是何道理?”

“国相大人,子贡说鲁国不好打,有四点提请国相大人注意。一者,鲁国国君无能!二者,鲁国大臣不干事,简直是一群窝囊废;三者,鲁国士兵战斗力拉胯,训练和装备都不行;其军力相较国相麾下齐国边军士兵简直太差了,更遑论齐国主力大军!四者,曲阜城国都城墙又低,护城河浅,而且现在还是枯水期,简直聊胜于无,故而子贡曰——这样的国家可不好打!”

“哈哈哈,你这个子贡啊!可真有意思,你是来弃暗投明的嘛!如果是这样,你就明说,何必持节奉礼来见呢?你啊,作为鲁国使节,你这——逻辑不通啊,倒有点像劳军的模样!”

“国相,您听我讲啊!打鲁国,对国相大人您最为不利啊!”

子贡说:“要是站在国相的立场上,我建议国相大人您可以考虑打吴国啊!”

“我还是没有听懂,不过既然提到吴国,试问,吴国好打吗?”

“国相啊,吴王夫差非常英明,新近又率领大军征服了越国,听说勾践在吴国王宫里住柴房、服苦役呢!再说,吴国大臣个个精明强干,那吴国国都城墙又高,护城河又深,吴国军力更是浩荡,可谓兵精粮足,那地方好打!”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蔡京有点烦了,脸上却笑吟吟的默不作声,也不好发作,“我怎么觉得你说好打的鲁国不好打,反而不好打的吴国却变成了好打的呢?”

子贡此时便推出了一个理。

“国相大人,”

子贡说:“您记住一句话,奸相道有言——忧在内者攻强,忧在外者攻弱!”

“奸相道——有意思啊!不过,那句话啥意思啊!”

就在方才,蔡京原本还内心就有不耐烦之色,仿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提不起丝毫兴趣来。然而,当他听到那所谓“奸相道”三个字之时,就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来了精神。只见他的双眼猛然一亮,原本松弛的面容也一下子紧绷起来,但他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微微点头的动作,让人难以察觉出他内心真实的情绪波动。

不得不说,蔡京这表情控制的功夫实在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堪称一个不折不扣的两面人。尽管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可他硬是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将自己真正的想法深深地隐藏在那张看似平静的面孔之下。

不仅如此,就连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诚恳了许多,仿佛真的对对方所言之事充满了关切与重视。但若是熟知蔡京为人的话,便会知道这种诚恳仅仅只是流于表面而已,其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算计,恐怕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先生,请教我!”

“好说,好说,不就是奸相道嘛!”

子贡解释道:“奸相治国,一个「奸」字就能代表一个具有极高玩弄权术的艺术成就,而这一切要从奸臣道的底层逻辑去思考,敢问国相大人,奸相的权力来自哪里?”

“奸相道?”

蔡京也不装了,放下了防备,摆出了谦恭好学的态度,“四度拜相,几起几落,受尽了人世间的各种酸甜苦辣,至今未能悟透奸相道精髓,我愿做学徒,请子贡先生教我?”

“好,很好,国相谦逊好学,在下佩服,”

子贡曰:

“国相作为齐国的二把手,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权力的来源的底层逻辑一定要搞明白?

那就是作为齐国二把手,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明白国相的权力来自于王国一把手,也就是齐王的授权;

但权力是黑洞,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有时候还要权衡天下,要知道,齐王作为一把手,是不会轻易把实权无限下放的!

因此,仅仅做国相是不够的,要做奸相权臣,只有这样,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正如子贡所言,”

蔡京的语气诚恳多了,“本相四度拜相,几起几落的最大原因,

说实话,深思熟虑之下——是蔡某一直在紧跟齐王王权,掌握齐王意图后迎合取悦,对抗田氏豪强集团!

徐徐强化齐王王权,这在三体神域齐国社会是必须要做的事,只有这样才能得到齐王的信任,否则我只是个升斗小民或落寞小臣,什么也干不成。”

“正是!”

子贡说:“因此,奸相道的本质在于——奸相作为极致的利己主义者!

奸相所关心和追求的理应也必须是——个人的权势和私利!

只要获得权势和私利,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顾一切,哪管身后什么洪水滔天。”

“正解,子贡先生说的是!好个哪管身后是什么洪水滔天!”

“因此,国相大人,根据子贡对奸相道底层逻辑的分析以及理解——

如果国内矛盾冲突激烈时候,作为奸相,就应该去打强国;

如果外部矛盾大的时候,奸相就应该就去打弱国。”

“说的极是!子贡先生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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