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二是狼,狼是夜行动物。
因为今天天气很好,哈二在双胞胎睡下后就出门去北山打猎了。只可惜转了一大圈,什么也没猎回来,垂头丧气地回家,远远地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急忙奔回来,却看见这么凶险的一幕——
它的厨娘流血了,它的小双胞胎正在放声大哭,于是哈二愤怒了。
不得不说,它是个很有灵性的动物,别的地方不咬,竟准确无误一口啃在杀手持剑的胳膊上。狼牙都能咬断水牛的喉咙,更何况是人的手臂!
蒙面黑衣人痛彻骨,撕心裂肺地一声惨叫!
冷凝霜趁机猛地将他手里的剑夺下来抛到一边,紧接着一把拎起旁边嚎哭不停的大兔扔进大门敞开的房间里,并迅速关上房门,厉声喝道:
“不许出来!”
黑衣人被哈二咬断了胳膊,痛苦之下,一记铁拳捶在哈二的大脑袋上,狠砸了两下,把哈二砸得两眼冒金星,被迫松开口,凄厉地嗷嗷痛叫。
胳膊终于解脱,尽管疼得呲牙咧嘴,但这点伤身为杀手他还是能承受的。猩红着一双眼,刚想要弄死那对母子一血自己的耻辱,哪知刚回过身,一记生猛的右勾拳便直直地砸断了他的鼻梁骨!
他两眼冒金星,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一阵连环拳又以铺天盖地之势,噼里啪啦地照他脸上的最薄弱处砸来!
他本就因为胳膊断了一只,削弱了战斗力,被击打的好几处又全是人体的最薄弱处。就算他是一个被“千锤百炼”过的杀手,也架不住被冷凝霜这么不停歇、不容反抗地暴打。命根子差点被踢断了,下巴骨被一阵狠打,痛入骨髓,差一点就粉碎了。
冷凝霜可是能徒手劈碎一叠瓦片的。手劲自然不小,这场算是“趁人之危”的报复行为自从开始她就压根不打算停!
任何人也别小看一个已经被激怒了的母亲的爆发力,她也不管手会不会疼,抓住他的头发,一记膝击,让他的五脏六腑差点移位。紧接着又是劈头盖脸地一顿狠拳,直到对方再难反抗之后,她一记旋风回旋踢,将他重重地踢在墙根上!
黑衣人的后脑勺狠狠地撞在墙壁上,他的脑袋就算再硬。也架不住被踢打过后再狠撞这么一下。
烂泥似的地堆坐在地上,他一下子没爬起来。
也就这么一下子的工夫,冷凝霜带着满身狠戾冲了过去。
院子里墙根下放了不少平常腌菜存水时要用的瓦罐。中等大小,不重但也不算轻。冷凝霜凌厉地揪住黑衣人的衣领,随手拎起一只大瓦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相当狠辣地重重砸在对方的脑袋上。
罐子破碎的声音在惨白的黑夜里显得十分瘆人!
院子里的男人们因为她这种疯狂的暴行。全都呆住了,瞪圆了眼睛,竟然无一个不觉得肝颤肉疼!
一只瓦罐还不够,冷凝霜不带歇气地再次抓起一只硕大的瓷罐,瞪圆了一双比恶鬼还要骇人的眼睛,双手举着。没有一点迟疑地就往黑衣人已经鲜血淋漓的脑袋瓜上狠狠砸去!
黑衣人再也受不了这样狠辣的虐待了,妈呀一声嚎叫。这时候他已经忘了自己是一个‘没有完成任务就不能撤退’的杀手,捂着血肉模糊的脑袋爬着就要往前跑!
凄厉的惨叫让慕吟风等人与众杀手们全都胆寒地肝儿颤!
冷凝霜哪能让这个胆敢对她儿子起杀念的魂淡就这么逃走。哇呀一声响亮的厉喝,那效果堪比大地震,把众人吓得全都魂飞魄散。兰墨凉趁机解决了几个因此而走神的杀手。
冷凝霜飞快地助跑几步,紧接着凌厉地纵身跃起,一记飞踢狠狠地踹在逃跑黑衣人的后心。对方妈呀一声。重重地往前扑摔在地上。
感觉到生命受到严重的威胁,黑衣人的眼里划过一抹阴狠。拼尽一口气,伏趴在地上,半侧过身,将手探进怀里要抽出一把飞刀。
哪知冷凝霜更快地上前,一脚将他踹翻过来,紧接着重重地踏在他伸进里怀的手上,狠狠地碾了碾。
她旋即弯下身子,从他的怀里摸出一把薄刀。
黑衣人瞪圆了眼睛,胆战心惊地看着她。
冷凝霜的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那笑容在黑衣人看来,比地狱里狰狞的恶鬼还要可怕。她对着他的脸,嗓音轻柔,却带着幽冥勾魂使般滞血的阴冷:
“你娘没教过你不要激怒一个母亲吗?”
一脚狠毒地踩在他的命根子上!
那个部位是最容易疼痛的地方,即使特殊练过,也架不住数次重击。
黑衣人大声嘶嚎起来。
不想冷凝霜居然撕下已经破碎的裙角,塞进他嘴里,轻飘飘地浅笑道:
“你会吵到我儿子睡觉的。”
这一刻,黑衣人只觉得这个女人是恶鬼!
于是接下来人们就看到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奄奄一息地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狠踹命根子,还不许叫喊!
是男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蛋疼,即使是杀手,那也是男人啊!他们此刻全都有一种冲动,就是想去捂蛋蛋!
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向来是弱势的,面对杀手居然还能如此彪悍的女人不常见,而虐人能虐得这么痛快,丝毫不手软停顿,表情还爽得特变态的女人更是闻所未闻!
有些时候,心理上的震慑力比实力上的镇压更可怕,单凭她这份地狱般恐怖强悍的气势,就足以让人麻爪!
从这一刻开始,慕吟风再也不敢说冷凝霜是个粗鄙无知的乡下女人了,她现在在他的心里升级为“超级大变态”、“世界上最恐怖的女人”等特级彪悍的至尊地位,并且这地位此生再也没有动摇过。
两条修长白皙的美腿从被撕碎的裙摆下露出来,在惨白的月光下配合着暴力的行为,变态地妖冶着!
黑衣人跑也跑不了,又被打得遍体鳞伤丧失了反击能力,内心悲愤。再也受不了这种被狠踩命根子的变态虐待。心想反正今天这桩任务也完成不了,回去也是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与其被这个恶鬼一样的疯女人凌虐着,还不如……
于是他干脆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脖子一歪,自杀了!
他发誓,他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也不想碰到这个变态的女人!
冷凝霜没有一丝恐惧或同情,看他死了,冰冷地撤回施暴的脚。
身后的卧室里传来双胞胎的嚎啕大哭声。她的心脏猛地一沉,眼看院子里尸横遍地,还只剩下三四个人。由慕吟风等人料理,不会再过来袭击她,便忙忙地转身冲进双胞胎的卧室里。
哈二被暴打后,两眼冒金星,一直蹲在双胞胎的卧室门口看守。兼十分痛快地看着冷凝霜替它报仇。
冷凝霜冲进屋子,见小哥俩正穿着睡衣,赤脚站在地上哭得像个泪人儿,小花猫似的脸满是泪痕,十分可怜。
二兔在大兔被娘亲扔进屋子里时,本来还在床上睡相极差地呼呼大睡。可大兔一回到屋子里就站在门口嚎哭,他睡得再沉也被惊醒了。听着外边的打斗,他直觉爹娘有危险。见向来小大人似的大兔都哭成这样,他的心里更怕,也直挺挺地跟着嚎哭起来。
冷凝霜急忙蹲下来搂住两个儿子,柔声安慰道:
“不怕不怕,娘在这里。大兔二兔不怕!”
哈二也在后面晃着尾巴帮忙安慰小哥俩。
双胞胎惯性地大哭了一会儿,见母亲平安归来。还能十分温柔地抚慰他们,终于放下心来,抽抽噎噎地止住哭泣。
冷凝霜点亮了灯。
哪知二兔看见她满身是伤,头发散乱,鲜血淋淋,衣服惨白破碎,再被昏黄阴森的烛光一照,简直就像恐怖故事里的女鬼,吓得再次大哭起来。
冷凝霜慌忙蹲下来哄他:“又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
二兔大声哭道:“娘,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怕!”
冷凝霜无语地嘴角抽了抽,拍着他的小身板安慰道:
“好了,别怕别怕,娘只是受了点伤,不要紧的。二兔是男子汉,男子汉不可以太软弱,不许再哭了!”
二兔哽咽了几下,终于止住哭泣。
冷凝霜拉过大兔,夏天双胞胎穿的是短袖睡衣裤,刚刚在外面重重地摔了那么一下子,大兔的小胳膊小腿上全都是‘惨烈’的擦伤,血液还没有干涸,尘土沾满伤口。
冷凝霜的眼里闪过一抹狠戾。
这一刻,她觉得让那个魂淡自杀是便宜他了!大兔才三岁就受到这么严重的惊吓和外伤,要是她儿子因为这种事产生心理阴影,将来长大变成变态的话,她一定会把那个魂淡的鬼魂扯回来,锉成黑灰!
“痛不痛?”她心疼地问。
大兔呆呆地摇摇头。
“真勇敢!不愧是我的儿子!”冷凝霜赞赏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娘,你痛不痛?我帮你吹吹。”大兔担心、恐惧又难过地望着冷凝霜的伤,皱起小眉毛,俯下头,小心地帮她吹着。
冷凝霜的心里滑过一股暖流,摸摸他的头笑道:
“谢谢大兔,娘不痛。”
院子里已经完全寂静下来。
不久,白兔推门进来,手拿家里的小药箱,关上门后,走到床边。
他的脸色很难看,虽然努力装得温和,不想被孩子发现异常,实际上那微笑的肌肉背后,却酝酿着狂暴的、阴鸷的、愤怒的暗黑风暴!
“娘子,我给你上药。”他勉强微笑着说。
在孩子面前,两人无法商谈太多,现在的当务之急也是包扎伤口。她顺从地任由他将她的衣服脱掉,狰狞的伤口从肩膀到腰部,半指深,血肉模糊。
白兔的眼眸越发阴狠。
冷凝霜小心地给大兔的伤口抹药。
她并未避讳让孩子看见她受的伤,虽然他们还小,但这一刻,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让他们知道些残酷,他们才会变得更坚强。
孩子啊,比起单纯地度过一生,还是明白残酷,坚强一点的好!
她突然这么想!
院子里,慕吟风和兰墨凉在清扫“战场”。
在搬运那个被逼得自杀的黑衣人时,慕吟风忽然头皮发麻、槽牙剧痛地说了句:
“我突然有点腿软!”
兰墨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赞同地附和道:
“我也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