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们这些老骨头出去卖命,想要我们去送死,简单的很,让羽讷言出来,让他与我们一道!我清徽宗存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到了宗主躲在后面,让‘门’人和长老前赴后继的去奉献生命的地步了!让我们送死,他羽讷言好给自己寻找生路吗?”
“不错,你去让羽讷言出来,若是他陪着我等,那我们尚且无话可说。。 更新好快。可是让你这个小辈来调遣我们,让我们去送死,我们心中却是不服!而且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羽讷言的一名弟子罢了,有什么资格在我们这些宗‘门’长老面前大呼小叫!”
“让羽讷言滚出来,我们有本事把他抬举上这个位置,自然也有本事让他从这个位置上滚下来!若是他再做那缩头乌龟,就莫要怪我们这些人不客气了!”
虽然穆大早已知晓,让自己去号召那些往昔在清徽宗内占据着最好的资源,拥有着最高的身份,却整日作威作福,尸位素餐的一应长老们,必然会引发极大的抵抗,但他却是没想到,这些长老们的抵抗居然是如此‘激’烈,甚至于连废立‘门’主的话都说出来了。
不过这事儿想起来,却也简单的很。如今事情到了这地步,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出来,羽讷言的这番作为,是叫他们去送死!但你想要牛儿跑,总得给牛儿吃够草吧?
而羽讷言想要让这些长老们去送死,若说是为了清徽宗,那倒也算不得什么,可是他羽讷言躲在后面,连个头都不肯‘露’,却叫这些人去身犯险地,这算是什么事情?!
一切说穿了,不过是这些人也察觉到,清徽宗已到了大树将颓之际,想要惜命罢了!
“师尊自然有师尊的打算,他这样作为,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师尊也并没有任何逃避的想法,他之所以闭关,也是在思虑击败那小子的办法!”
这些长老们心中有此想,他穆大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如今形势所迫,自己如果不能说动这些长老,怕是只要见到了羽讷言,等待自己的就是死路一条,虽然心中苦涩,但穆大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沉声道:“诸位长老都身受我清徽宗供养,如今到了宗‘门’危难之际,也是你们能够站出来,挽救我清徽宗与水火之中的时候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觉得我们这些人是惜命之辈,是觉得我们这些人是在尸位素餐,是长在清徽宗身上的寄生虫吗?”穆大这话不说还好,此言一落,那一应长老,登时厉声冷笑道:“你这小辈,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
此言一出,场内围观态势的那一应清徽宗‘门’人,登时冷笑不止。他们如今围聚在此处,还不是往日吃惯了穆大的苦头,想要借着几位长老来解解气。
“不错,你穆大就算是师尊的大弟子,但和我们也是同辈,凭什么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长老们都已发下狠话,登时便有无数人跟风开腔,冷言冷语不止。
你们不是蛀虫,那你们是什么?宗‘门’不处危难时,整日作威作福,如今遇到了危难,便一个个推脱不已,闻言冷笑数声后,穆大神情一寒,沉声道:“晚辈不才,但刚刚却是被师尊点了少‘门’主的位置,生杀予夺,如今权力都在晚辈一人手上!”
少‘门’主?第三个少‘门’主?!穆大话音乍一落下,场内诸人顿时静默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可思议的向着穆大望了过去,只是那目光中没有分毫尊崇,却是带着一份同情。
清徽宗之所以有如今的灾劫,在所有人心中,都已达成了共识!一切使然,都是因为羽抱真和羽抱朴这前两个劳什子少‘门’主在作怪的缘故,若不是他们,哪有这档子事情!
而且前两名少‘门’主,都一前一后的身死道消,去了黄泉路上作陪!前一个身首异处,后一个据说更是别人活活给咬死了,可说是一个比着一个惨!这个位置,如今就是一个魔咒,可是如今穆大却是坐上了这个位置,这如何能不叫他们同情。
“不知道现在我是否还有资格调配几位长老?!”看着场内那各自不同的神情,穆大心中苦涩一片,沉默许久后,向着清徽宗的几名长老拱手道。
清徽宗的少‘门’主,相较于其他宗‘门’而言,并不是只有清徽宗未来接班人的这个简单身份。但凡是能够成为清徽宗的少‘门’主,变成了清徽宗仅此与‘门’主之下的第二人,而且在特殊时刻,更是可以分担‘门’主的一部分权力,资格还在这些长老之上。
“原来他是让你来当了这个替死鬼!”若是换做平时,这些长老们也许还会对穆大心生畏惧,但如今却是哪里吃他这盘菜,闻言冷笑数声后,眸‘色’一寒,淡淡道:“既然是你做了少‘门’主,而羽讷言又不肯‘露’面,那你陪我们走这一遭如何?!”
娘的,这是铁了心想要让我重蹈前两个少‘门’主的覆辙,进入那魔咒之中吗?!听得这名长老的话语,穆大心中顿时苦涩一片。
他又不是傻子,如何会看出清楚如今的状况。林白之前送了那么多人头过来,就等于是给清徽宗的诸人发下了一道钧旨,只要是擅出者,便要身首异处,横死山中!
而如今这些长老们把他裹挟出去,这不是存了心想要让他出去送死吗!这些家伙还真是老狐狸,怕是已经打定了主意,知道他没胆量出这个山‘门’,所以才用要他同行的这个法子,来打消此前羽讷言作出的安排。
“长老们说笑了,宗‘门’如今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师尊又闭关潜修,不可一日无主,我穆大忝受师尊重恩,担当此位,如何能够在纷‘乱’中舍弃了诸位同‘门’!”心中苦笑一阵后,穆大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便要用言语来将几位长老的算盘给推回去。
“如今咱们这清徽宗,已是被堵得跟铁桶一样,谁还敢打什么下山的主意,有你没你,又有什么区别!”那长老闻言冷笑一声后,淡淡道:“莫不是你也跟你那师尊一样,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想要故意推脱,好让我们这些人去送死吧!”
“你们……”穆大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阴’寒了下来,一时间便想要中了这几人的‘激’将之法,但刚要应承下来,心中却是一动,沉声道:“这是师尊的嘱托,我不能抛下同‘门’!”
“我们不需要你来照料,这清徽宗如今已是跟囚笼没什么区别,我们又能做什么,你在这里,反倒是叫我们觉得心中不爽利,出去吧!”但如今几位大长老牵了头,清徽宗一应‘门’人,哪里肯给他推脱的机会,不等他话说完,一个个便鼓噪出声。
“小辈,你也听到了,‘门’人之意不可违,我劝你还是识相些,要么就陪我们出去走这一遭,要么大家就都留在‘门’内!”听得这一应人的话语,一群长老登时又冷笑出声。
该死,这群人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么就把自己也拉进这趟浑水里面,陪他们去死,要么就大家一起守在清徽宗山‘门’之内!只是如果他们抗令不从,以他们的身份,也许还能有一份生机,可是如果自己不从,怕是羽讷言瞬息间就会将自己诛杀,以此立威了!
“你们都想要我去死,对不对?”横竖都是一个死,想通了这关节后,穆大心中却是突然觉得豁然开朗了许多,狂笑连连,眸光如疯狂的猛兽般,向着四下扫视了一圈后,然后缓缓落在了那几名长老脸上,沉声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们一同陪葬,一起走吧!”
这小子,他‘奶’‘奶’的,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听穆大这话,那群长老们脸上的表情顿时说不出的‘精’彩,他们原以为是能借着这机会,推掉了出山‘门’的差事,却是没想到,竟然‘激’怒了穆大,搞出了这么个幺蛾子!
“小辈,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死?难道你觉得老夫们会强人所难吗,你看这样如何,我们一道留在山上,若是那小子真杀入山‘门’,我们再并肩作战如何?”出了山‘门’就是死,这些长老们如何会这样轻易下山,一计不成,登时心中又生出一计。
完了,清徽宗彻底完了,连这些长老们都已经屈从在了yin威之下,连山‘门’都不敢踏出半步,自己这些人,还有什么活路可言?听得此言,场内那些清徽宗‘门’人的心,顿时又凉了大半截,脸上纷纷是布满了绝望之‘色’,只觉得大祸已是临头。
“去,为什么不去!”但就在此时,从那长老中,却是陡然站出一人,目光深沉的向着诸名长老扫视了一圈后,而后沉声道:“我清徽宗休戚与共,如今正是需要我们这些人‘挺’身而出之时,既然少‘门’主都有这份雄心壮志,我们如何能再畏缩不前!”
疯了,这家伙莫不是疯了?!一听到此人的话,那群长老们已是快要傻了。但旋即,他们却看到了一个有趣之处,那长老说话时,手指摆动不止,而划出的,赫然是个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