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勾销?!羽抱朴这些人所造成的杀业,说成是罄竹难书都毫不为过,且不说如今已成了火海的酒店大楼,和被熊熊烈火所吞噬的那些人命,单就是眼下别墅内的这修罗场,这一条条鲜活的人命,血仇不用血来洗,又怎么能一笔勾销?!
最重要的是,羽抱朴的所为,已然是开了一个无比恶劣的先河!若是自己这次饶过了羽抱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上行下效,也如羽抱朴这般施为。-
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公德,羽抱朴和他身后的清徽宗,都已留不得!
“前辈你如此不通情理,未免也太过斤斤计较了吧!不过是些许如蝼蚁般的人命,对你我这样的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为了这些人出头,前辈的所为,着实叫人觉得可笑!”
话音一落,羽抱朴的眼神登时‘阴’冷了下来,他也不是傻子,如何能感觉不到林白身上那股已经浓的化不开的杀机,只是此时此刻,他实在是不愿与林白‘交’手,当即轻笑数声后,如若无其事般,淡淡道:“而且想必前辈你还不知道,我父亲如今已是在三‘花’聚顶的基础上,又往前迈出了一步,若是跟我清徽宗为敌,就算前辈手段高明,但也不见得就能讨了好!”
“你要死,你父亲一样要死,还有清徽宗,也都一样要化作历史中的名词!”林白闻言犹如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漠然向着羽抱朴淡然扫了眼,冷笑道:“你莫要忘了,人在做,天在看,就算在你眼中这些人是蝼蚁,他们也一样是人命!”
“笑话,人在做,天在看?!我倒是想知道,前辈你所说的这天究竟是在何处,若是他真的有眼的话,那他为何不来管?!”羽抱朴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狂笑出声,眸光森寒无比的向着林白上下扫视了一番,寒声道:“前辈是执意要与我清徽宗为敌了?!”
此时此刻,羽抱朴真觉得林白这是在大题小做,说的话更是荒谬到了极致,什么人在做天在看,若世间一切真是有天在看的话,又如何会有如今的这些模样。且不说有没有天,就算是有天,那高高在上的天,又怎么会去理会这些蝼蚁的死活!
“天不管,我来管!”林白默然片刻,而后轻笑出声,淡淡道:“我即为逆道之人,便要逆这天而行,既然这天瞎了眼,那我就替他睁开眼,来管一管这些不平之事!”
话音落下,羽抱朴只觉得心脏突然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不止,望向林白的眼眸中,更是充满了惊惧之‘色’!天瞎了眼,那就替他睁开眼,天不管的事情,就由我来管,这是怎样的豪言壮语,这又是怎样的雄心壮志,这林白,心中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手段,看看你林白,是不是真能当得起这替天管事的名头!”虽然心中惊惧,但羽抱朴却是依旧没有任何惧‘色’,冷然一笑,双手陡然弹起!
变动之间,顺着羽抱朴的双手间,登时便有一团诡异的黑‘色’乌光生出,而后恍若是电蛇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林白就迎击而去!
这是什么手段?!就在那乌光生出的一瞬间,林白心中陡然一种不妙的感觉骤然生出,突然感觉到一种极为暴戾的危险气息,正在不断向着自己靠近!
轰!而就在林白心思变动之下,以剑光迎击那乌光之时,只见剑气乍一与那乌光相触,那乌光竟然直接就爆裂开来,散发出一股狂暴的毁灭气息,向着四下席卷而来!
咣!犹如是无数吨黑火‘药’在这一刻陡然被人点燃了一样,那气息乍一扩散开来,剧烈的爆炸声陡然响起,原本还金碧辉煌的别墅,在这一刻,在这剧烈的爆炸威势下,竟然直接就轰然开裂,只是瞬息间,就以化作了废墟!
甚至于连那些钢筋水泥所铸成的墙壁,此时都有无数的裂痕开裂!顺着天‘花’板上,那些水晶吊灯,在这爆炸的气‘浪’侵袭下,更是倏然化作碎片,簌簌的洒落满地!
好诡异的手段!眼望着周遭这恐怖的一幕幕,林白心中暗暗凛然不止!虽然早已看出这羽抱朴的修为远在那劳什子老四老五和老七老九之上,但他实在是没想到,这小子的手段竟然如此暴戾,由他施出的这乌光竟是如此邪‘门’。
这种狂暴的威势,也亏得是自己,若是换做了旁人,恐怕在那爆炸掀起的狂暴气‘浪’之下,身躯直接就要被撕扯的四分五裂,化作血‘肉’之雨,洒落四下!
但饶是如此,虽然挡住了这狂暴的毁灭气机,但林白还是觉得,自己挥出的飞剑,在这一刻,仍然在兀自颤栗不止,似乎是受到了一些创伤。
“知道厉害了吧!这便是我清徽宗之所以能够傲视群雄,有了如今资本的根源所在,以罡雷为用,取雷之狂暴之力,融入三‘花’聚顶神通之中,但凡碰触者,便要承受雷威亟身之苦,你若是识相的话,现在乖乖给我滚出去,今日之事,我清徽宗还可既往不咎!”
望着林白脸上的惊诧之‘色’,羽抱朴狂笑出声,面上满是自得之‘色’。如他所言,此法乃是清徽宗不传之秘,也是清徽宗能够在天地异变之后,笑傲群雄的最大资本!
整个清徽宗中,拥有此法的,除却了身为‘门’主的羽讷言,和几名长老之外,便唯有他一人!甚至于连此前顶着清徽宗少主名头的羽抱真,也都是根本没资格修习此术!
“可笑!”看着羽抱真那洋洋自得的模样,林白只觉得此人虽然‘性’子乖戾,但做事实在是自大狂妄到了极致,这手段虽然不凡,但如何能放得到他林白的眼中,轻笑一声后,漠然道:“若是你只有此种手段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你今日死定了!”
“狂妄!”听得林白此言,羽抱朴眼眸中的神情陡然变得‘阴’冷起来,冷然道:“只不过是杀了些许蝼蚁罢了,竟然如此聒噪不休,我看在你算是前人的份上,称你一声前辈,难道你还真以为,你林白配做我羽抱朴的前辈吗?”
“我的确是不配做你的前辈,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人,只有猪狗才能是你的前辈!”对羽抱朴的冷言冷语,林白恍若不觉,面‘露’讥讽之‘色’,轻笑出声!
该死!此言一出,羽抱朴眸中的神情登时变得森寒下来,双手轻扬,头顶金‘花’陡然生出,滴溜溜一转,瞬息间顺着那金‘花’中,竟是有狂暴雷元冲出,而后连接与一处,化作团团乌光,散发出狂暴的天雷毁灭气息,向着林白便疾冲而去!
“雕虫小技!”乌光如海,瞬息间便占据场内,处处都是狂暴的雷元狂暴气息,但林白却是恍若未觉,淡漠一笑,手指轻扬,淡淡道:“一招之后,便是你败落之时!”
话音乍一落下,顺着林白的身躯,骤然有无数诡谲的命纹骤然生出,而后宛若是活物一般,向着他手中所持的飞剑骤然汇聚而去!
命纹乍一融入飞剑,飞剑登时恍若是拥有了灵‘性’一般,如灵蛇般的寒光吞吐不定,而后骤然从林白手中飞出,带起一条璀璨的匹练,卷起漫天森寒的剑光,裹挟着滔天的杀意,向着那些乌光便迎击而去,其势无以复加,直叫人觉得所向披靡!
若是剑阁中人在此的话,看到那璀璨的剑光,定然会羞愧低头。因为此时此刻林白所施展出来的,赫然便是他们剑阁无数剑修梦寐以求的飞仙之剑!
对于羽抱朴此人,林白实在是已没有任何和他纠缠下去的意思,而且自己的时间又如此宝贵,诛杀羽抱朴之后,七天内还要‘荡’平清徽宗,哪有那么多和这杂碎纠缠的功夫!
望着那已然和自己释放出的拥有着雷暴气息的乌光碰触到一起后,羽抱朴的心中突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生出,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在这剑光之下,自己的那些乌光,是那样的微不足道,而自己心中的那劳什子自信,又是那样的可笑!
但此时此刻,他已知自己没有任何退却的可能,只能全力以对,而且他相信,就算是这剑光再神异,只要自己全力相抗,未尝没有取胜的机会!
嗤!嗤!嗤!只是还未等到他反应过来,那璀璨的剑光,已是和乌光彻底搅动在了一起!而且无比诡异的是,任凭那些乌光如何暴戾,在剑光之下,竟是犹如水豆腐一样无济于事,剑光只是变动之下,竟然如摧枯拉朽般,便将那乌光一扫而空!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清徽宗的看家秘术,怎么可能会如此不济事!望着那诡异的一幕,羽抱朴只觉得心如齑粉,整个人都像是坠入了冰窖中,从头凉到脚跟!
铿!但就在此时,那璀璨剑光,已然‘洞’穿了雷暴乌光的封锁,向他冲袭而来,杀机如刀,寒意如霜,直叫羽抱朴觉得,自己周身的鲜血,在这一刻,都已彻底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