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父的名为圣。愿父的国降临,愿父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小恶魔缓步从宽大的办公椅上走下,走到咽喉‘洞’穿,双眼依旧茫然无措惊愕望着天‘花’板的董律师跟前,口中缓缓念诵《圣经》之中的马太福音,伸手缓缓将他的眼睑覆上,而更为诡异的是,顺着他的面颊,竟有两行泪流下,而后他竟然跪倒在董律师身前,喃喃道:“愿上帝宽恕我,如同宽恕他人。人之来于尘土,而归之于尘土。愿我的灵魂在天堂安息!阿‘门’!”
如果有基督徒在此的话,听到小恶魔的话,定然会惊悚万分。因为他口中最后所念诵的,乃是基督教常用的向他人致悼的悼词,而小恶魔却将其中的人称尽数换做了他自己。也就是说,他如今所念诵的,乃是一篇给自己的悼词!
伸手在‘胸’前轻划十字后,小恶魔缓缓起身,拭去眼角的泪水,一步步朝‘门’外走去。在他走出房‘门’的那一瞬间,阳光瞬间吞噬了他那小小的身影,就如登上了通往天国的阶梯。
“雷‘蒙’,你去纽约第九大街的律师事务所一趟,我刚刚收到线报,说那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名律师死于非命,如果没出错的话,应该是小恶魔下的手。”而就在小恶魔走出房‘门’的那一瞬间,国土安全部内,约翰逊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拨通了雷‘蒙’的电话,淡淡道。
话说完之后,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电话挂断的嘟嘟声,约翰逊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抬手将雪茄凑到嘴前,深吸了一口后,缓缓闭上了眼睛。烟气顺着鼻腔缓缓溢出,那浓密如云的烟气,瞬息间将他的面颊尽数淹没,叫人完全想不通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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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您究竟是用的什么法子,竟然叫白纸黑字写好的东西,都能按照您的意思变化。”在听完了李秋水的讲述后,福伯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神情,震惊无比的望着林白道。
他实在是想不通,林白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一切,明明在过去的两天时间里,林白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可到了那里后,遗嘱在他手里转了一圈,竟然局势就直接反转。
不仅是他,李秋水脸上也满是‘迷’惘之‘色’。她也是想不通,究竟林白是如何做到了这一步,虽然她早就知道林白手段层出不穷,但也没想到,林白竟然能够这样不‘露’痕迹的做成这一切。
“其实很简单,答案我也早就告诉福伯你了。”看着李秋水和福伯两人那‘迷’惘的眼神,林白不禁轻笑出声,伸手向着自己的嘴‘唇’指了指,道:“我能成功,全凭它们的功劳。”
“姑爷,您可别开玩笑了,难道动动嘴皮子就能让白纸黑字改写,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情。”福伯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不相信的摇了摇头,只以为林白是不想透‘露’,在故意隐瞒。
不仅是福伯,李秋水的小脸上也是写满了疑‘惑’,显然也是不大相信林白的话。
“秋水,福伯,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林白见状,不禁苦笑着缓缓摇头,缓缓接着道:“您老可别小看我这张嘴,我嘴皮子就那么一动,就叫遗嘱上面的字迹改写了。”
林白的确是没有欺瞒李秋水和福伯,刚才之所以出现那样的逆转,的确是他用了自己言出法随的本事,改写了遗嘱上面的内容,把单通真的名字改成了李秋水的名字。
随着修为的‘精’进,林白愈发觉得自己这言出法随的本事绝对非同一般,而施展此术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因为他总觉得,这术法对自己而言,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每一次这术法的施展,都叫他有一种无比疲惫的感觉,而且觉得身上无形中就像是多了一层束缚一样。
尤其是在当初封印仙‘门’那一役之后,修为进入到炼神返虚的境界后,林白更是觉得这言出法随的本事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其中似乎孕有天地法则之力。
这种天地法则,和他寻常所施展的法则领域不同。这是一种属于这天地运转的道的力量,就像是天道运转万物,改变万物的力量一样。而天地法则的力量,在世间,只有劫罚之中才会孕有,这就更使得林白对这术法的施展持观望态度,施展起来也愈发慎重。
因为他拼不起,他不知道如果这术法施展的多了,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情况。但如今在李秋水遇到这样的情况后,在这些棘手的困难面前,除却此法后,他再无其他计策。无可奈何下,他只能以此法来破解单通真‘精’心布置的谋划。
不过这法子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只是嘴‘唇’轻微翕动几下,将法则之力释放出来之后,瞬息间便将遗嘱上面的字迹改写,将上面的名字由单通真转变成了李秋水。而这也是当初为何在看完遗嘱后,林白面‘色’变得苍白,额头升起一层虚汗的原因所在。
“乖乖,言出法随,这比以前皇帝的金口‘玉’言可还要厉害。一句话就能让一切改变,这可是神佛才有的本事!”见林白神情不似作伪,福伯脸上不禁‘露’出惊叹之‘色’,然后眼眸中突然有期冀神情‘露’出,急声道:“那姑爷你再开开贵口,把大少爷的神魂唤回来吧。”
“一码归一码,这可不是‘乱’来的事情。我这言出法随只能作用在事物的身上,但神魂却是虚妄之物,根本起不到作用。而且您老想一下,我这法子若是真起效,给老泰山再‘弄’出来个神魂,那这就不是以前的他了,这法子是断断不可为的。”林白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道。
“好吧,是我多想了。”福伯听到林白这话,脸上神情有些黯淡,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慨叹道:“不过这也算是万幸了,你们走的时候,我是真怕大少爷半辈子的心血都被单通真那王八蛋收入囊中,要是大半辈子的辛苦,都给那‘混’账货做了嫁衣,那真就叫人痛心了。”
“林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听到福伯的话,李秋水脸上也是‘露’出感‘激’之‘色’,攥紧了林白的手,柔声致谢道。
诚如李秋水所言,她不敢想象,假如不是有林白帮助的话,今天的情况,会是个什么样子。恐怕就算自己使出全身解数,也无法改变眼睁睁看着和黄美国分部落入他人之手的结果。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我该做的事情。你把自己都托付给我了,我自然要对你负责,也要对你家里的事情负责……”林白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但话刚出口,面上的神情却是骤然一凛,转头向着屋外望了一眼,没有任何迟疑,陡然撑开法则领域,沉声道:“小心!”
不等林白话音落下,也不等李秋水和福伯回过神来,只听得病房内陡然有一阵接着一阵叫人倒牙的嘎吱嘎吱声响起,那声音就像是无数的钢筋正在绞成麻‘花’一样。而且最为叫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声音并不是从外界,而是从他们身周的墙壁中响起的。
咣当,咣当!随着这刺耳的声响,房屋也开始陡然摇晃起来,屋内的一应金属物品,更是不断的在颤抖,就像是冥冥中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控制般,要拥有自主意识。
“这是地震了?还是发生了磁暴?”看着周围那惊心动魄的画面,福伯慌‘乱’之下,老脸苍白一片,眼眸中满是不解和惊惧之‘色’,向着四下望去,但等他眼角余光扫到一侧的时候,更是瞳孔一凛,一把扯住林白胳膊,急声道:“姑爷,你快看大少爷那边!”
该死,竟然忘了老泰山那边的情况!听到福伯的声音,林白眼角一凛,急忙扭头望去。只见此时此刻,李开泽身下那用钢筋制成的病‘床’,正在不断的绞动。四条‘床’‘腿’,此时已然拧成了一把恍若长枪般的东西,在虚空中高高举起,正要向着李开泽的身体戳去。
那恐怖的画面,叫人毫不怀疑,假若这四条‘床’‘腿’拧成的长枪扎下,李开泽必然是要被刺个透心凉,根本不用等神魂回归,他的‘性’命就要直接消散在天地之间。
“该死!”看到这画面,林白没有任何犹疑,指尖轻弹,飞剑铮然一声,登时脱鞘而出,带着如匹练般的光华,向着那高速向着李开泽扎下的长枪迎去。不仅如此,他右手更是陡然放出一股先天真罡,宛若‘潮’水般,向着李开泽涌去,试图将其从病‘床’上裹挟到此处。
说时迟,那时快,林白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只是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就在飞剑迎上那钢筋拧成的长枪的一瞬间,先天真罡已然包裹了李开泽的身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那些长枪的攻袭,向着法则领域内裹挟而来!
铿!而就在李开泽的身躯,堪堪到达法则领域的一瞬间,飞剑已然将那钢筋拧成的长枪尽数斩断。而在枪身断裂之后,轰然一声直接坠降,沉重的钢铁,直接把病‘床’压垮。而那被绞的如枪头一般锋利的顶端,更是直接没入到地面之下。
望着这一幕,李秋水和福伯只觉得神魂都要失守,他们不敢想象,假若不是林白感触到这诡异局势,并且出手及时的话,恐怕眼下李开泽已被这枪头将身躯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