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残^士最快的阅站。“道不同,不相为谋。”看着陈其灵那癫狂的神色,林白心中不禁微微有些慨叹,淡淡道:“我只想问你两件事,你当年说的传承秘宝中的秘密,和那千年隐秘到底是什么?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不是真师?”
“只要你答应我的合作,咱们自然资源共享,所有的秘密我都告诉你。至于那什么真师,假师的,我连听都没有听过。”陈其灵眼神热切的向林白说了句后,眼珠子一转,轻笑道:“那什么真师,不会是你的死对头吧?要我说,等你跟我合作之后,咱们把他也拉过来。”
陈其灵不是真师?!听到陈其灵的话,林白心头大石落下,但旋即又被迷雾覆盖。对于陈其灵不是真师这件事情,林白并不觉得太诧异,因为就眼下自己从陈其灵身上感触到的术法气息而言,他现在不过还停留在勘天境初期,根本不可能搞出那么多大动静。
如果陈其灵不是真师的话,那到底所谓的真师是什么人?而且他实在是想不出除却陈其灵外,自己还有什么仇敌,让那人值得如此费尽心机的针对自己?!
“师侄,你放心,只要咱们联手,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你要是不想和他合作,大不了咱们叔侄俩联手,把他从这世上抹杀就是。”见林白沉吟不断,陈其灵只以为林白对自己开出的提议动了心,在一旁焦灼的敲边鼓不停,试图说动林白。
“你不要再说了,此事没有任何商议的可能。”林白断然挥手,打断了陈其灵的话,冷笑道:“当着师父他老人家的面,我再把你当长辈看一回,再叫你一声师叔!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是打算疯癫到什么时候,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咱们天相派的门规家法?”
虽然之前一见到陈其灵,林白就问他想要个什么死法,但实际上,在林白内心深处,并不愿意真对他痛下杀手!不管怎么说,陈其灵都是天相派的弟子,也是李天元在这世间唯一的师弟,也是他和张三疯的师叔。林白可以对旁人痛下杀手,对他,却狠不下这个心。
而且这恐怕也是在当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李天元只是将陈其灵赶下茅山,没有将他逐出师门的原因所在。陈其灵可以不惦念师门情谊,但是李天元和林白却是不能不惦念。
天相派从开创至今,也就这么几名传人,陈其灵再癫狂,做的事情再出格,也是其中一个。只要他能真心悔过,不再去想那么多,林白也不会不给他机会。
只要有一线能让他改换心念的可能,慕^残^争取,因为他知道,不管是李天元,还是天相派历代的祖师,在地底下,都不愿看到同门自相残杀这个画面。
“你师父是蠢材,你也是蠢材!当年我在得知传承秘宝的秘辛之后,第一时间就告知了他,希望我们师兄弟两人能够联手,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大事业,轰轰烈烈一场,却是被他一通怒骂给赶下山去!如今连你也是这样,你们为什么这么蠢?”
听到林白的话后,陈其灵怒极反笑,指着林白斥骂道:“门规家法,是个什么东西?记着那些老东西留下来的规矩,难道就能吃饱饭,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么?林白,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入奇门江湖这么多年,干没干过什么昧良心的事情?”
林白闻言沉默,诚如陈其灵所言,如今在华夏奇门江湖中,还记挂着旧时门规家法的奇门中人,的确是越来越少。为了那一口饭,为了锦衣玉食,无数奇门中人都将过往的规矩抛在了脑后,随心所欲,单凭一己喜好做事,而这也正是奇门之所以没落的一个重要原因。
世间万物,无规矩不以成方圆,没有了规矩的束缚,一切便要乱了套!这些年在奇门中行走的越久,见过的奇门中人越多,林白便越是明白这个道理。
“别的我不敢说,但我扪心自问,这些年,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没有违背我的良心!”沉吟良久之后,林白平静的望着陈其灵,缓缓道:“师叔,如果你能改过自新,道观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也永远是我们的师叔,我想师父在天有灵,也一定希望看到这一幕。”
“改过自新?你让我改过自新?”陈其灵闻言笑得愈发大声,双眸紧盯着林白,沉声道:
“你不愧是师兄的徒弟,你们师徒俩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只想着让我改过自新,可是我何错之有,又凭什么去改过?你不是想知道我所说的秘辛么,我也不妨告诉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跟你那个木头师父一样,都能把持的住你们所谓的真心!”
话一出口,林白眼角顿时狂跳不止,他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秘辛,才会让陈其灵变得如此癫狂,甚至不惜反叛于代师授艺的师兄,在山下苦心经营这么多年。
“我天相派从传承至今,最为惊采绝艳的是何人?你师父固然在奇门有烁烁威名,但还不够;你小子虽然也算马马虎虎,但也当不起此名!唯一能当得起这一称呼的,就只有六代祖师刘伯温一人!而我所说的秘辛,便是六代祖师发现的!”
陈其灵盯着林白冷笑半晌后,淡淡道:“六代祖师浸银相术半生,但却未曾在天相派留下只字片语的术法传承记,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林白微微摇头,沉默不语。诚如陈其灵所言,六代祖师的确当得上华夏奇门最为惊采绝艳之人这一名头,而且在天相派门中,的确是找不到任何有关六代祖师传下的术法传承。
“你不知道,我当初问你师父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但是你们只想着天机不能泄露六代祖师这么做,定然有他的原因在。但我受不了这种折磨,我就是要找出来原因,就是要查出来为什么会这样!”陈其灵面上的癫狂之色越来越深重,拎起手中酒瓶,猛灌一口后,道: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纠结一帮土夫子,总算是在一明朝古墓内,找到了六代祖师亲手书就的笔记!而看了那本笔记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不留下传承记!”
听到这话,林白心中骤然一沉,想到了自己在港岛之时,看过的那几页薄薄典籍,缓缓道:“知天文,辩地理,明星相,观人气,可测天命!若天命为虚,化神之上,更进一步,九霄天外,又有何物?!神佛漫天,幸哉?!人人如龙,祸乎?!”
“原来你也看到那本笔记了,但是你有没有发现,那本笔记里面少了几页!因为那几张笔记就是从我的手里流出去的,少了的那几页,便是被我亲手撕下来的!”陈其灵闻言略一错愕,而后仰头大笑,那笑容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门,仿佛是在嘲笑什么。
林白默然以对,当初在港岛他翻阅那几页笔记的时候,感觉其中的确是少了些许内容,但当时他只以为是因为朝代更替,残卷散佚的原因,却是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缘由。更是没想到,那几页笔记竟然是由陈其灵寻得,然后售于吴清风。
“少了的那几页,记的是什么内容?”沉默许久之后,林白缓缓开腔。
“少了的那几页记的是什么,记的是六代祖师他有多畏惧,他有多害怕,他有多怯懦!”陈其灵狂笑不止,笑的连滴下,盯着林白的眼神更是有些同情和悲哀,一字一顿道:“你以为他为什么不肯留下传承,因为他害怕,害怕让自己的传承变成祸根!”
“笔记里到底记了什么?”林白心中猛然一沉,一把揪住陈其灵的领口,怒声道。
“记了什么?”陈其灵放声大笑,略带嘲弄道:“记的东西很简单,在那笔记里,记了这世上白日飞升,羽化升仙的可能,记了现在想完成这一目的的唯一契机!”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林白只觉得浑身上下如坠冰窖,揪着陈其灵领口的大手不禁一松,颤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奇门传承至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记!”
白日飞升、羽化升仙,虽然说是历代奇门中人追寻的唯一目的,但从古至今,虽然民间传说之中,的确流传了不少白日飞升的神异传说,但在奇门江湖的传承中,却是根本没有这样的记!林白不相信陈其灵的话,也愿不相信世间真有这样的事情!
“没有这样的记,便是没有过的事情么?你果然和你师父一样,都是愚不可及!”陈其灵冷笑连连,盯着林白,淡淡道:“那你觉得那些上古先民都去了哪里,那些相术记之中的大神通人物都去了哪里,难道你觉得他们都化作了一抨飞灰么?”
“那你以为六代祖师他为什么发出那样的感慨,以他当时的修为,以他惊采绝艳的手段,他为什么还要徘徊纠结,为什么还要那样苦闷郁结?!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迈出那一步,打破那个桎梏,他害怕那不可知的一切,畏惧那不可知的一切!”
陈其灵狂笑不止,声音在山麓之间徘徊不止,回声轰隆,久久不绝。直震得山上山下,万树簌簌颤栗,积雪纷舞,仿佛一切生灵,都被这惊天之秘所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