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林白说得阴气森森的话语,想到那鲜血淋漓的一幕,李嘉程和吴清风心里不禁有些发毛,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和林白接触了这么久,他们怎能不知道这小子是个言出必行的主儿,那些人万一真把他逼急了,保不齐真会把那些人的脑袋给揪下来当球踢。
林白哪里知道这俩人心里的想法,只是目光森寒的朝着四下扫视不停。
自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那个劳什子真师后,自己的生活就开始变得暗无天日起来。无数如臭苍蝇般的跳梁小丑,一股脑涌了出来,绕着自己乱转。虽然那些东西没什么杀伤力,但是耳边总是响着嗡嗡嗡的声响,也着实叫人心里觉得不爽。
虽然不知道那真师心里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但是绝对不会打什么好主意。而被他弄出来的那些臭苍蝇,也绝对不愿意自己落好,若是那些人胆敢拦阻,他不忌惮像先前对付古大师、赵静廷、南宫正那些人一样,赏那些人一个惨死的着落。
就算如今窥伺自己的不是真师的人,而是如查理和雷蒙兄弟的国外特殊部门人员。但那些人也都不是什么好鸟,而且恐怕都是咬人的狗不叫。尤其是欧洲那几国,自己对教宗干了那么狠的事儿,几乎把大教堂都给拆了,那些人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继续这么逍遥自在。
对付臭苍蝇,最好的方法,不是买苍蝇纸慢慢等着黏它们,而是要弄一瓶杀虫剂,一口气喷过去,搞得它们死翘翘;而对付这些如臭苍蝇一样的家伙,最好的方法也是如此,只有向他们展示自己的拳头和力量,才能叫那些人知难而退,不敢再生出什么冒犯之心。
以庞大无匹的神念威压,向着躲在暗处的那些跳梁小丑威逼了一番后,林白缓缓转身,向李嘉程问道:“老爷子,您估计五行风水局的工程还要多久能完成?”
“前期的准备基本上已经弄妥当了,只要人一到位,我再加快工期,应该能在一个礼拜内完成准备工作。”李嘉程略一犹豫,便报出了时限,只是说到‘加快工期’这四字的时候,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咬了咬牙,一幅如同被人割肉般的惨痛表情。
五行风水局虽说是由港岛各路富豪集体出资建设的,但主要的牵头人还是他,其他那些家伙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到现在胸脯拍的震天响,实际上一个字儿都没拿出来。为了前期的准备工作,他已经投下了将近五亿港币,若是加
快工期,就又是一大笔开销。
“还是老爷子你办事利落。”听闻如此浩大的工程,只要一个星期后就能完成前期筹备工作,林白也是不禁暗暗咋舌,不过他又如何不知道李嘉程的难处,便笑吟吟安慰李嘉诚道:“工程耗费的钱,您老先垫着。等风水局建成,掌握在咱们手里,生杀由命都由咱们说了算,我就不信那些人敢不把拖欠的工程款吐出来!”
五行风水局建成之后,虽说福泽是面向整个港岛。但是阴阳相转,福祸相依,至强相对着的便是至弱。如果那些当初声明要出资协助修建工程的富豪们不主动掏腰包,到时候林白逆转风水局,坏了他们的运势,就不信那些人不哭着求着掏腰包把欠的缺口补上。
“好,有你这句话就成!到时候不狠狠敲这些家伙一笔,我就对不起守财奴这仨字的名头!”林白话音一落,李嘉程便大声夸奖起来,而且脸上更是露出一抹阴测测的笑意,显然是想好了敲竹杠的手段,这笑声直搞得林白后背发毛。
李老爷子年事虽高,但是这心是一点儿都不见老,动辄就要好好盘剥旁人一番。自己虽然只是个便宜孙女婿,但多多少少也得防范老人家一些。不然的话,自己恐怕被老爷子偷偷给卖了,还蒙在鼓里帮他老人家数钱数得欢乐。
“五行风水局……”吴清风轻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复杂的向林白看了眼,颇为慨叹道:“老夫真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不但能目睹,还可以参与进修建道局这样的盛事中!”
李嘉程只知工程的浩大,却不知晓其中的隐情。吴清风潜修风水堪舆半生,自然明了其中不足为外人道之的艰难和浩瀚。而且他明白,风水局浩瀚到这样的程度,实际上已经不能用‘局’这个字了,而是要用‘道局’这个在相术只有寥寥几言传说的字眼。
林白所要布置的五行道局,准确的说并不是一个道局,而是由东方甲木局,南方丙火局,中央戊土局,西方庚金局和北方壬水局这五个风水局组合而成。
这五局不但关系五行,更是与天干紧紧牵涉在一起。取天干中甲、丙、戊、庚、壬这五个阳性天干,取其主宰四时,生育万物之效。伴随五行气息,滋润港岛龙脉,改善风水气脉,使港岛可以从三元九运的疲态之中走出,重整往昔之风,竖起奋进之大旗。
自相术出现之后,以风水局来改变风水气脉的事情并不罕见,但那多是改善一家或者数家运势的小道,所以称之为局;但如今日这般,以风水局来改换一地的风水气脉,牵涉上百成千万人口的运道,却是亘古少有,而且这几乎已经超脱了相术,是故称之为‘道局’!
道之一字,不管是在华夏古哲学,还是风水相术中,都
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概念,表示‘终极真理’。道有恒道,非恒道,可道,不可道,可感知,不可感知……
道这一个字包含无数法则,不是一个组织,也不是一个家族,而是不停升华,不停变幻的真理,升华不止,成就永恒。一阴一阳谓之道,而所谓‘道局’,指的便是这乃是风水局中的大永恒所在,也是永恒真理所在,也可说是无数相师一辈子梦寐以求追逐的对象。
吴清风当年之所以会选择李嘉程,为其出谋划策,扶持他一路往上攀爬,图的也是想要让相术求得寸进,能够达成古往今来未有的成就。但随着时间推移,年限将至,对于这个年少时的期望,几乎已经放弃,如今有这样的希望摆在面前,他如何能不感慨。
“只要咱们同心协力,自然能完成这个古往今来,鲜有人做到的盛举!”林白如何不明白吴清风心中的感慨,嘿然一笑,望着李嘉程,沉声道:“李老,这道局的事情非同小可,只要有一个差错,我开局之时就小命难保。我可把我的身家性命全押您手上了!”
“臭小子你就放心吧,这些事儿我一定做得滴水不漏。”见林白说得诚恳,李嘉程也明白林白这话恐怕不是危言耸听或者开玩笑那么简单,郑重其事道。
“甲木、丙火、庚金、壬水这四处,想来不会有什么差错,但中央戊土局乃是调节其他四局,使其完美运转的根源所在,必须要加倍小心。”林白点了点头,朝四下观望片刻后,沉吟道:“飞鹅山虽然是港岛龙脉衍生之所,但毕竟格局有限,恐怕难以承担起调节的功效。所以我希望李老您能派人去内地,取来五方之土,铺就此处,使其于华夏祖龙感应。”
“取五方之土,与华夏祖龙感应?高明,实在是太高明了!”林白这话刚一出口,旁边的吴清风微微愣神之后,便大声夸奖起来。不过这话却是弄得李嘉程有些发懵,不过就是几捧土而已,就算铺到这里,又能起多大的作用……
大家相处了这么多年,早就是有什么说什么,见李嘉程面上满是不解,吴清风便笑吟吟的向他问了一句:“老李,这就是你不懂了。你可听说过故土难离这句话?”
“你这不废话么,别人不懂,我还能不懂这话……”李嘉程苦笑摇头,故土难离说的便是游子思乡。虽然李嘉程长于港岛,但这么些年,也没少回老家转悠,祭拜先祖。
“人如此,龙脉也如此。”吴清风的修为虽然不及林白,但这些年阅读的典籍也不是白看的,林白的话说出来之后,他便明白了用意所在,“华夏五方之土,看起来无关紧要,但实际上却是龙脉衍生出来之物,港岛龙脉源于祖龙,但毕竟有一海之隔,格局有限。而将五方之土运到此处,自然与华夏祖龙生出感应,祖龙庇佑,中央戊土局也能完美承担职责。”
“你们这里面那些门道,我真是一点儿都搞不清楚。你这话说了,我还是一样搞不明白。”李嘉程目瞪口呆的听了半晌,苦笑摇头,道:“不过你也别解释了,反正我也就是个跑腿的人,你们说要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要不是说把天上星星摘下来个,我一定尽量满足!”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要想成事,也全指望着您老能尽心尽力。而且我觉得,全天下啊,也就您老能把这事儿干得滴水不漏,挑不出毛病。”林白笑眯眯的拍了李嘉诚一记马屁。
“臭小子……“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林白这话说得李嘉诚是无比受用,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不过他面上还是多了些凝重之色。此事关乎林白生死,也关乎李秋水未来命运,他怎能不尽心尽力为之,不让这五行道局出半点儿差错,让林白平安无虞。
“五行道局,我来了!”吴清风深吸一口气,面上满是激动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