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边对这姓南宫的男人腹诽不已,但谢芷蕙更清楚的是,自己心里边就算再嘀咕,但明面上也不能对这 如笑面佛般的男人有半点儿不敬流露出来。
像孙润一这种男人,身边从来都不会缺女人,只要他招招手,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就会像蝴蝶一样向他涌来。 谢芷蕙能陪在孙润一身边这么些年,除了有一幅好皮囊外,如果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恐怕也早被那些想要攀附孙 润一这棵大树的其他女人给踩在脚底下。
之所以不能对那姓南宫的男人不敬,不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她有些琢磨不透孙润一对这男人的态度。而且不知 道为什么,她心里总觉得,好像这姓南宫的男人并没太把孙润一当回事儿,而且孙润一也不是没感受到这种态度, 可对这姓南宫的男人还是毕恭毕敬。
孙润一在港岛是出了名的心黑手狠,谢芷蕙不止一次的见过,孙润一对付那些对他不恭敬的人。即便是一些陪 着孙家老爷子打天下的叔伯老爷子,孙润一也不是没折过他们的锐气。
气傲如孙润一,还要对这姓南宫的男人如此恭敬,她谢芷蕙就算再有一幅好皮囊,说破大天去也不过是被孙润 一快玩腻了的一堆烂肉而已。如果因为她惹恼了这姓南宫的男人,孙润一绝对能变着法子把自己玩得连死都不知道 是怎么死的。
“孙少您的女人,我南宫正就算心里边再饥渴,也是绝对不能碰的。”如笑面佛的南宫正微笑摇头,朝着百花 林陵园瞄了眼,嘿然道:“您祖上这坟茔果然是气象万千,怨不得孙家能够有这番惊天动地的声誉,祖宗余荫庇护 之下,任是谁能撼动! ”
“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南宫先生若是想要,尽管拿去。”孙润一轻笑一声,然后颇有些恭谨道:“南宫先生 ,之前您为我指点迷津,说我一生成败都在我家太奶奶的坟茔风水上,经过您之前的那番布置之后,不知道什么时 候此处的风水才能庇护到我身上? ”
“孙少您不要心急,风水讲究缘法,等到缘法到了,自然而然就能将孙少您的运势推到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南宫正微微摇头,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缓缓道。
“那缘法什么时候才能到? ”孙润一也吃不准南宫正这话里的意思,犹豫片刻,道:“李家这次被咱们这么一 折腾,元气大伤,不趁现在出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
“李家的人是找死,竟然把手伸到您家祖坟上面。这次没死,是他姓李的运道还没用完,等到运道用完了,李 家的天下,自然就是孙少您的了。”南宫正神秘一笑,凑到孙润一耳边,缓缓道:“至于我所说的机缘,实际上孙 少您先前已经遇到了。”
“我已经遇到机缘了?我怎么不知道? ”孙润一闻言一愣,心中愈发不解起来。
“您还记得咱们上山的时候,撞见的那辆车没有,您的机缘就在那辆车里。”南宫正笑得愈发神秘,淡然道:
“准确的说机缘就是那车里坐着的一个人,那个人如今也正是李家的运道所在,只要他没了,您的运道自然就来了 ,这港岛就是您的了! ”
“刚才那辆车里的人就是我的机缘,您说的是昨晚上救了李嘉程的那小子? ”孙润一眉头微皱思忖片刻,缓缓 抬头,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淡淡道:“早知道是那小子的话,刚才我就直接把车撞过去了,把他顶出公路,我就不 信他还能活下去! ”
“欲速则不达,烂肉要用钝刀慢慢割。现在着急的不是孙少我们,而是那小子和李家的人。”南宫正轻笑一声 ,缓缓道:“不过我之前交代给您的事情,不知道您做了没有。那两枚弃卒要是用得好的话,李家这次就要陷入万 劫不复之地,孙少你取而代之,也顺理成章。”
“我已经安排人去知会他们了,就那两团烂肉,除了被咱们乖乖牵着鼻子走,他们现在还能有什么选择! ”孙 润一闻言脸上露出自得笑意,望着南宫正道:“我现在是真后悔没早点遇到南宫先生您,要是您以前就在我身边指 点,我这些年哪会走这么多弯路。”
“都是缘法,机缘不到,我也不会这么巧的出现在您身边不是。”南宫正微微欠身,表示自己有些承担不起孙 润一的话,不过眼角却是露出一丝狡黯。
孙润一朗声发笑,哪里能注意得到南宫正眼角的狡黠。对他而言,南宫正的出现真就像是老天注定一样。李嘉 程先前联络港岛要布置什么五行风水局,他和李嘉程一直尿不到一个壶里,自然也懒得理会,虽然知 道对方在飞鹅山大兴土木,但也懒得理会。
但飞鹅山这边的工程开始没多久,他手下经营的一些诸如酒吧、夜总会这些产业,却是突然发生了一系列蹊跷 的事情。先是酒吧莫名其妙的闹出些邪门事情,更是有客人莫名其妙死在了店里,惹得港岛警署把他手下的产业当 做重点观察对象,每天查牌不止。
酒吧和夜总会想要赚到钱,靠的就是大量的人流,还有一些不干净的交易。店里面死了人本就有些晦气,再被 警察这么一折腾,哪里还能招揽到客人。眼瞅着生意江河日下,孙润一心里着实犯了嘀咕,心里隐隐有些怀疑自己 的霉运,是不是飞鹅山这边事情折腾出来。
就在这时候,南宫正却是好巧不巧的出现在自己身边,更是向自己打包票说能让自己时来运转。刚开始的时候 ,孙润一还有些不相信,不过病急乱投医,就想着让这家伙试一试,反正只要他在港岛,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要是弄不成,就把他剁了扔公海喂鱼。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南宫正在跟着自己去了几家因为宾客冷落,濒临倒闭的店面之后,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 手段,不但叫那几家店起死回生,竟然还成了他的新摇钱树!
手段什么都是虚的,但滚滚而来的真金白银却是再实在不过。
这么一来,孙润一自然而然的就把南宫正奉为上宾,恭恭敬敬的供奉在家里,希望他能出手,为自己指点迷津 。弄清楚自己这段时间的霉运,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南宫正一听到自己这话,二话不说,拍屁股就要走人。好容易才遇到了救星,孙润一哪里 能这么轻易的把他放走。求爷爷告奶奶,好说歹说一番,总算是把南宫正给留了下来,并且被南宫正告知,一切竟 然真如他所想的那般,是飞鹅山出了乱子。
听到南宫正这话,孙润一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当时就捋了袖子,拍了桌子,掏了枪子!
他和李嘉程之间也不是没打过交道,而且还有那么点儿小摩擦。自从港岛回归后,治安渐渐走上正轨,见不得 光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孙润一经营这些年,虽然攒了不少身家,但他也清楚,一旦出事儿,人财就都要两空。想 保住这条命,留住这些钱,就必须得洗白才行。
但是他趁着港岛混乱那两年,刀口舔血抢来的盘子实在太大,想要洗白根本被那么容易,必须得找到一个在港 岛有地位有身份而且还得极其富有的人接盘,才能彻底漂白。
而在港岛,最符合他要求的,自然就是李嘉程。按着他的想法,这世上哪有不想赚钱的人,就算李嘉程是港岛 首富,也绝对不会嫌钱多得烫手。所以他就亲自备上礼物,上门登访,想要求得李嘉程的帮助,接过自己经营的盘 子,把钱财彻底洗白。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世上还真有嫌钱来得烫手的人,自己在李嘉程那竟然碰了一鼻子的灰!那老家伙听说自 己的来意之后,直接推辞身体不舒服,把自己从老宅里送了出来。
这消息一传出去,连李嘉程都不敢接手孙润一的盘子,港岛那些有能耐的人哪个不得仔细掂量掂量。一来二去 ,孙润一就在不少港岛富豪那再撞了一鼻子的灰,而他想要洗白的事情,更是彻底黄了,仿佛他一夜之间成了块臭 狗.屎一样,叫人避之而不及。
这梁子就从这结了下来,但李嘉程在港岛名望极高,孙润一心里就算再恨之入骨,却也知道自己开罪不得李嘉 程,所以只能躲在背后暗骂几句,见着李家的人,还是得笑脸相迎。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李嘉程当初在飞鹅山折腾的时候,虽说他们家祖坟在此处,但他还是忍着那口气, 没有做声。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倒还真把他孙润一当软柿子捏了,竟然敢奔着飞鹅山祖坟动 手脚,把他往绝路上逼。
是可忍,孰不可忍!心高气傲的孙润一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而且按照南宫正所言,如果等到李嘉程把飞鹅山 的布局规划成功,不出一年,他就要倒大霉,身家也要陪个一干二净。
自己这些年干了多少腌臜事情,结了多少仇家,孙润一心里再清楚不过。如果真等到飞鹅山这边出了事,祖坟 余荫庇护不了自己,树倒猢狲散的时候,就是自己归西之日。
“娘的,这一次老子一定要让港岛换换天! ”孙润一望着祖坟的茔丘,紧捏双拳怒声道。
谢芷蕙闻言咯咯娇笑,胸前那对丰腴波澜起伏,荡起万种风情。对她而言,世间一切都再简单不过,谁羸谁输 都不重要,只要自己这幅皮囊还在,只要有金主,一切足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