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棋楼改建迷雾,剑锋直指金陵市长,是腐败还是贪污》
《改建商是商人还是黑社会,百姓上门寻求滋扰居民费不成反遭殴打》
《幕后黑手:百年胜棋楼突遭拆迁改建,背后商人手段血腥》
种种煽动性的标题,种种血腥残忍的配图,而且还有那些记者在图片一侧声色并茂的配文,这些极具感染力的报道在一夜之后铺天盖地席卷金陵所有大小报刊,甚至有的报纸更是连接四刊都发布的是同样的内容,这种阵仗着实骇人到了极致。
而且在这些报道中,均是有意无意的将事情往江流身上扯,甚至有的花边小报,更是声称,这起工程幕后真实的老板其实就是金陵市长江流本人,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人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对这些老人家下手。
尤其是那个中年大妈躺倒在地,周遭地面无数血污的图片,更是在网络上遭到了疯狂的转。诸多不明真相的网民纷纷留言声讨,甚至有人呼吁大家人肉搜索出幕后真凶,也即同时出现在配图一侧的萧允,然后将这家伙饱以老拳,好让他尝尝‘仗势欺人’的滋味。
而诸多辟谣人士指出的诸如‘警方为什么没有出动’,‘法医检查结果没有透露’,或者‘血液颜色不正常’等,也均是在舆论有意识的引导下,被广大网民忽略。
在这样一波接着一波的舆论浪潮压制下,胜棋楼周边聚集了无数前来抗议或者是凑热闹的人群。这种情况之下,哪里还有工人敢过来工作,草草让萧允结了工资之后便溜之大吉;而龚育之请来的那群老专家,经过这么一闹后,也是悻悻然离去。
事情到了这地步,胜棋楼改建工程算是彻底搁浅。但让所有人惊疑的是,胜棋楼改建工程一方的所有人均是彻底陷入了沉默,仿佛他们的确是因为知晓自己理亏,所以不敢轻易发言,害怕在犯了众怒的情况下露面,会遭到打击报复。
而市委大院中的诸人,此时也变得是风声鹤唳起来。到了此时,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田克勤一直按兵不动,原来他是想要一招制敌,上来直接就将这些人打得没有后退之地,而且如此这般布置,更是能叫自己置身事外,不露痕迹。
那些以前还在观望的官员,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彻底开始转向江流一侧,而那些不愿意和田克勤这种小人狗苟蝇营的官员,则是悄没声息的遭到了清洗。要么职权被彻底架空,要么就是直接调任清水冷落衙门,成为牺牲品。
“你看看这些人写的都是些什么狗屁玩意儿,根本就是罔顾事实,断章取义!他娘的,惹得道爷恼了,直接去给他们布个风水局,让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莫愁湖畔公馆内,张三疯看着茶几上摞满的那些报纸头条,恼火不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声道。
陈白庵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要真这么做了,那才算是中了他们的奸计。那些报社的记者肯定又要说这些人是被权势打压下,成了牺牲品。等到那个时候,吃亏的还是咱们。而且这些人虽然做法下三滥,但毕竟都是些普通人,这么做有伤天和。”
“那咱们就这么忍着?”张三疯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一侧的林白,沉声道:“小师弟,从昨天到现在,你就一言不发,咱们这些人到底该怎么做,还得你来拿主意!你要是再一句话都不说,那我可就要自己去想办法解决了!”
“龚老,我之前让你找检验部门去化验那些血污的成分,这件事办的怎么样了?”林白没有理会张三疯的恼怒之言,而是转头看着一边的龚育之沉声问道。
俗话说得好,患难见人心。胜棋楼这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甚至龚育之本人都差点儿被那个疯婆子给挠伤,可是却是丝毫没有露出要回燕京的打算,反倒是一幅患难与共的表现,这让林白从心眼里感激这位老人家。
“东西我已经让我的学生送过去了,但是检验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龚育之应了一句后,接着道:“你放心,我这学生学的是考古专业,收拾这套最利落。什么摄像留证,测绘留证,绘图留证,都是门清儿。不过事情成了现在这样,林白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那就多谢龚老了。”林白闻言冲龚育之拱了拱手,然后看着身侧诸人都是一幅眼巴巴的模样盯着自己,苦笑着摇摇头,转头看着萧允沉声道:“萧老板,事情到了现在这地步,估计要委屈你几天了。你去报案说有人蓄意诈骗,扰乱工程,看警方怎么处理。”
“师弟,咱们奇门中人哪里要管那么多,事情到了现在这地步,依我说,就直接干他娘的,看看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在背后胡搞!”张三疯闻言不依不饶,怒声道。
林白叹了口气,道:“师兄,而今的形势不比以前。不把胜棋楼这里的事情给解决了,咱们之前的辛苦就白费了,而且逆转五行法阵还在运行,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金陵市就要陷入恐慌,现在咱们必须要尽快把事态平息为好。”
“林白说得没错,现在的确没必要节外生枝。”陈白庵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萧允沉声道:“萧老板,我答应你,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会使尽手段,保你福泽传承五代无虞。”
“能认识你们就是我萧某人的福气,吃几天苦又算得了什么。你们放心,我这边一定会弄好!”萧允温和一笑,朗声道,话语中丝毫没有推脱之意。
听到萧允这话,林白更是对此人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也怨不得胜棋楼出了这样大的变故之后,莫愁湖畔除却那些当初闹事的人之外,再没有其他居民过来滋扰,想来这些人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看在萧允往日的为人上。
“沈哥、师兄,你们俩也不能闲着。让少瑜帮忙查查当初闹事的那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必要时候,你们用点儿特殊手段也不是不行,但是得有个度。”林白沉吟片刻后,道。
沈凌风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多言,现在最要紧的事情的确是把当时打人的这些家伙给找出来。只要能找到这些人,施展些手段,让他们把事情的原委尽数道出,即便不能让事态扭转,多多少少也能平息一些人的怒火。
“刘经天那小子现在在哪了,都到这节骨眼上了,怎么他人却是找不到了?”张三疯摩拳擦掌,正想找唯恐天下不乱的刘经天和自己一道去闹腾一番,但朝着四下逡巡,却是浑然找不到刘经天的身影所在,而且仔细这么一思量,好像这一整天都没见他人影了。
林白闻言轻叹了口气,不自禁的朝门口望了过去。其实现在之所以一直如此隐忍不发,有一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关系在刘经天的动静身上。也只有等到刘经天回来之后,将事情完全确定下来,林白才会确定现在究竟是该往哪方面来侧重。
……
“老神仙,你看我这次这招做的不错吧!轻而易举的就把林白他们那些家伙架在火上烤,而且还一举将江流打入不可翻身的境遇!”将军大道别墅内,田克勤端着茶杯恭恭敬敬的放到孙星衍身侧,然后陪着笑脸,带着点儿自得道。
孙星衍端起茶杯,饮了口茶之后,不可置否道:“要是依我来看,你这次的举动愚蠢至极!当时何必要用什么颜料来替代鲜血,直接就让那些打手拿真家伙来招呼那群闹事儿的人,最好再弄死几个,这样动静才能闹得更大,而且还能不被别人抓到把柄。”
开口便是弄死几个,田克勤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脸上的自得笑意顿时收敛。说句老实话,虽说当晚孙星衍悄没声息的溜进房间,给他玩了那么一手后,他还只是以为这老家伙不过是有些神神叨叨的手段,借机想要来恐吓自己罢了。
但却是没想到,只隔了一夜后,便从燕京打给自己了一个电话。而且在那个电话打过之后,省委的某位头脑就开始主动联系自己,开始询问胜棋楼的事情,并且言语间更是透露出准备要配合他双规江流,将他扶持上金陵市完完全全一把手的意思。
而直到那时,田克勤才终于感觉到这位老人家的能量究竟有多大。而且态度愈发恭谨起来,因为他清楚,到了如老人这种层次,只要伸伸小指头,就能把自己当成蚂蚁般彻底摁死!
“金陵,燕京,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顾得上哪里!”孙星衍伸出猩红舌头****了一下嘴角,而后转头看着田克勤阴恻恻笑道:“前两晚那样的小妮子还有么,再给我准备两个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