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也绑了,喻封沉干脆盘腿坐在了女爵和女仆对面,看着她们仇视的眼神,好整以暇地问:“你们是怎么得到这种力量的?”
她们都不是鬼物,而是拥有鬼物力量的人类,某种程度上和鬼物体质的体验师十分相似。
女爵抬了抬眼,哪怕现在受制于人,仍然一如既往的高冷。
喻封沉瞥了她一眼,这个女爵能在短时间内跻身为伯爵,恐怕这种在这个游戏世界观里上不了台面的诡异能力帮了她不少忙。
女仆低着头,安静地盯着眼前地面,在女爵身边的她宛如一个最本分最乖巧的仆人。
“麻烦两位女士还是跟我说一下吧,我这个人,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你们的命取走了,我也很难过的。”喻封沉这话的时候露出了一丝笑容,这笑容在女爵眼中不亚于恶魔的微笑。
她只好冷着脸服了软:“你的能力是怎么来的,我们的能力就是怎么来的吧。”
“我天生的。”喻封沉开始胡扯。
“……”女爵怀疑地望着他,最终换了个说辞,“五年前,有个女人送了我一幅画,跟我说把这幅画带在身边,会得到魔鬼的力量,也会得到魔鬼的眷顾。”
又是画?那应该是和我任务中的画为同一幅。喻封沉问:“然后呢?”
“魔鬼的力量……被民众知道了是要处以极刑的,火刑刚刚废除,可还有很多办法对我进行惩罚……”女爵说这话的时候望着喻封沉的眼神略有变化,似乎害怕喻封沉将这件事捅出去,可转而她便想起来,眼前的人也是个魔鬼。
“那时候我正处于需要扩展人脉赚钱的关键时期,权衡了几天,我就去找那个女人要来了那幅画,答应了她的条件。”
“什么条件。”
“……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送一个人给她。我不知道她要人干什么,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女爵道。
她不认为这个要求有什么难以实现的地方,对于贵族来说,下等人的性命根本不值得多注意。
喻封沉眼神晦暗了一下,但现在不是他多管闲事的时候,他只能捡重点问:“那幅画后来怎么样了?”
“被那个女人回收了,我很久没听过那幅画的消息,可这次,画竟然被某个人带了过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在马顿公爵号上见过那个女人吗?”
“没看见,她应该没来。”女爵说完,认命地问,“我知道的都说了,你现在想干什么?”
喻封沉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指。
“我要出去找个人。”
“那能放开我们了吗?”女爵问。
放开?
喻封沉笑对方异想天开。
她说的话是真是假都不知道,既然是接触过画的,那说不定还有其他人和她有联系,不管怎么想,奥莱薇女伯爵都是控制在自己手里保险。
于是他没回答女爵的问题,手指并拢,用手刀敲在女爵和女仆的后颈上。
昏过去才不会逃跑。
他往两人嘴里塞了团干净的手帕,又用绳子把两人腿也绑了起来,防止醒来之后他还没回来,她们会撞门。
做好这些,他才打开房门,准备去找那位画家。
他的念头一确定下来,系统便出现了。
【跟随系统指令走,左转从楼梯上楼】
系统开始善心大发的做起了导航工作,喻封沉甚至都不需要思考,就能得知画家住的房间了。
跟着系统指令左拐右拐,他来到了专门给门客设置的房间区域。
【画家就住在你面前的房间里】
喻封沉抬头,用手指指节在门上敲了敲。
不过几秒,门就开了,熟悉的奶奶灰发色成为最抢眼的部分,让喻封沉瞬间出戏。
“……你是画家?”
“你是奥莱薇女伯爵的管家?”
两人都沉默了一下,喻封沉带着匪夷所思的心情被云肆让了进去。
屋里有画架,架子上还摆着一幅未完成的画,他估摸着这副画可能一时半会儿完不成了。
“怎么回事?系统给你的指令是什么?”刚一坐下,云肆就好奇的问。
“你的是什么?”
“跟我说让我待在房间不要瞎走动,等女伯爵的管家来找我。”云肆道,“系统说,管家会来找我合作,帮我逃出这座游轮。”
“逃离?”喻封沉愣了一下,意识到,他和云肆扮演的两个角色恐怕都有各自的故事,他选择了向画家打听消息,其实是选到了最优选项,可以和云肆互相交换身份自带的情报。
“画家这个角色,以前干过什么?”喻封沉问。
云肆想了想,把系统给他的身份信息用自己的话转述了一遍。
画家叫里维,出生于一个有名望的家族,在机械革命开始之后,没落的族群重新开始活动,很快成为了最出名的绘画世家。
里维的爷爷是其中最厉害的一位画家,受人敬仰,也是除了里维母亲外和里维最亲近的人。
里维小时候就跟在爷爷后面学画画,他印象很深的是爷爷被查出得了病的那一天,年纪还小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得了病以后全家人都要对着爷爷哭,像他自己得了感冒,没几天就好了。
事实是,他的爷爷病了两年都没有好,身体越来越虚弱,瘦成了皮包骨,行动困难,一天有十八个小时都要在床上躺着。
爷爷唯一没有放弃的就是画画,每天都要坐在画架前用颜料和所剩不多的时间去创作,让人觉得爷爷会一直这样直到闭上眼睛。
可里维却越来越害怕爷爷这个人,爷爷偶尔会拿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着迷的看,谁也不知道那本书平时在哪里。
他曾经跑去问母亲:“妈妈,这个画画的人不是我爷爷,我爷爷去哪里了啊?他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只叫他别乱说,说了惹爷爷伤心。
里维还是不知道爷爷去了哪。
他只能看到这个骨瘦嶙峋的老人,每天都在创作画中世界。
画中的世界色调一天比一天阴暗,画风一天比一天怪异,那种扭曲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舒服。
有一天,里维看到“爷爷”完成了一幅新的化作,是以他母亲——漂亮的年轻画家为原型的一幅肖像画。
漂亮的女人站在船甲板的边缘,月光将她的脸照得模糊不清,让里维觉得陌生极了。
海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出现,恐惧弥漫。
那天过后,爷爷就失踪了。
整个家族都在找爷爷,可爷爷一点踪影都没有,过了一段时间,有人说:“可能他不甘心死在病床上,想趁最后一点时间看看世界吧。”
爷爷就这么被家里的人放弃了。
里维觉得很开心,因为那个爷爷让他感到窒息,感到害怕。
可很快,里维的母亲上吊在房间里,常年在外给人画画的父亲匆忙回来,只来得及参加葬礼。
在葬礼上,里维看着妈妈躺在棺材中,突然想起爷爷画的画,然后就再也没忘记过。
那幅画是唯一一个和爷爷一起失踪的东西。
“原来那幅画是你这个角色的爷爷画的!”喻封沉迅速在记忆力搜索莱伊与这个爷爷有没有交集。
没找到啊。
他把自己的人物背景也讲了一遍,和云肆一起拼出了时间线。
一,里维的爷爷生了病以后开始画风突变,且里维感觉爷爷换了个人。
二,爷爷画出那幅画之后就带着画消失了,当时里维的妈妈还活着,某一天上吊自杀。
三,爷爷和画消失以后,莱伊的父亲捡到了那幅画带回家里,然后父亲母亲开始生病。一个女人买走了这副画。
“由这三点信息我们可以得到三点推论。”喻封沉想了想,他对这种收集信息然后推理可用条件的事情比较擅长。
“一,这副画传到莱伊家里的时候,已经具备诅咒效应。
“二,爷爷的改变必然与那本神出鬼没的黑皮书有关,他的画画风格逐渐诡异,应该收了书中内容的影响。结合时代背景,书里应该记载着类似诅咒之类的方法,让里维的爷爷照做了,原因姑且认为是为了活下去。
“三,接着第二条,这副画导致了里维母亲自杀,时间点在爷爷离开后一段时间,合理推测在这期间里维爷爷一直在用这副画做什么准备,诅咒成功后,里维妈妈作为画中女人的原型,被诅咒死了。”
云肆听得很认真。
“那么在提出疑问。”喻封沉竖起三根手指,每说一点就放下一根,“一,那幅画是怎么从里维爷爷手上跑到莱伊爸爸手上的?碰巧捡到已经足够荒谬,哪怕真是碰巧,那幅画又为什么会被遗弃在街上?”
“二,完成了诅咒后,里维的爷爷还活着吗?”
“三,那个来买画的女人是谁?贫民窟的老巫师说那女人就是诅咒的罪魁祸首——”
第三个疑问他没能说完,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云肆正津津有味的听着,莫须有的强迫症都要犯了:“然后呢?说话说一半,逼死强辶”
喻封沉没管云肆“说话说一半”的反击,因为他刚才说着说着突然想通了。
莱伊应该是见过里维的爷爷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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