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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见到顾远寒,整个人大喜万分。

吉勇一笑,说道:“婆婆,顾先生确实是高人,我吉家一家几口的性命,皆是被他所救,我三妹也已经从鬼门关回来了。”

“真的?”老妇人瞪大了眼睛,惊喜万分。

顾远寒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区区不才,只是略通一些驱邪辟凶的术法罢了,算不上什么高人。”

“哦哦……”老妇人恍然,点了点头,似是明白什么。

这年头,高人都喜欢深藏不露。

这吉家一家老小的事情,闹得整个清水镇皆知,沸沸扬扬,左邻右舍生怕与吉家扯上关系,惹上麻烦。

可现如今,这顾先生一来,才短短一天的时间,就解决了吉家的事情,这不是高人是什么?

林疯子蹲在地上,玩沙子,学几只鸡“咯咯咯”叫着。

老妇人瞧了自己的傻儿子一眼,叹了口气。

她年纪已大,不知道还能照顾自己儿子多久。

“进屋坐……我给你们倒杯茶……”

愣了一下,老妇人缓过神来,连忙招呼顾远寒和吉勇进屋。

顾远寒点了点头,跟随在老妇人的身后,目光打量了一下林家的小茅屋。

隐隐约约,只瞧见旁边的那一间屋子,似是有股阴阴沉沉的气息。

屋子里,陈列简单,十分朴素。

林家虽然穷苦,但看得出来,老妇人倒是十分勤快,打扫得很干净。

坐定之后,老妇人用茶叶碎末,沏了壶茶,端了上来。

顾远寒抿了口茶,茶味浓郁,甚至有些呛喉,他放下杯子,目光一瞥门外的另一间屋子,问道:“婆婆,冒昧问一下,犬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疯的?”

“额?”老妇人微微一怔,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哀色。

思索了片刻,说道:“也就半年前的事情吧!”

“哦?”

“林儿自小就十分懂事,长大成人之后,就没让我操过心,半年前,林儿接了个看庙护院的活计,说是能挣不少钱,有一夜……他突然回来,吃过了饭,便回屋休息了。”

“没曾想,下半夜时,我突然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叫声,顿时被惊醒,连忙去瞧他,只见他整个人在地上打滚,似是全身上下疼痛不已。”

“哦?可是得了什么病?”吉勇好奇地问道。

老妇人说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连夜找来了大夫诊断,却是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我家林儿……痛苦了约摸一个时辰之后,便奇迹般的好了,只不过……脑子就变得有些古怪了,说话也奇奇怪怪的,再之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样啊!”顾远寒眉头一皱,说道:“吃了药,可有好转?”

“不曾有过好转,请了好几个大夫了,都没用……到最后,花光了家里头攒下的那一点积蓄,我索性也就放弃了,没再继续医治。”

老妇人越说越难过,眼眶里头,泪水已经开始在打转。

自己的儿子,突然得了奇怪的病症,这让她有些生不如死,难过至极。

顾远寒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隔壁的屋子,应该就是犬子的卧房吧?”

“对。”老妇人一怔,点了点头。

顾远寒说道:“不介意的话,我想进去瞧瞧,可行?”

“啊?”老妇人露出了惊疑的神色,有些不解。

吉勇在一旁,开口说道:“婆婆,顾先生此次前来,是想帮助林哥的……”

老妇人听完,面露大喜,惊道:“那……那太好了,顾先生若肯出手相救,我……我来生给顾先生做牛做马。”

说话之间,连忙站起身来,就要下跪。

老妇人刚要跪下,被顾远寒手轻轻一托,托住了手肘,拉起起来。

顾远寒站起身来,面色淡漠,冷冷地说道:“还是先去看看那屋子吧!未必能帮上忙……”

“哦哦……”老妇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如同心中刚燃起希望的火苗,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

她缓缓站起身来,在前头带路。

打开另一间屋子的屋门,一股潮湿的霉臭味,扑面而来。

顾远寒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与刚才的屋子相比,两间屋子的差异,有些巨大。

老妇人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说道:“林儿发疯之后,经常在屋子当中乱撒尿,我一天要清洗好几次,这屋子,就有些潮味了。”

顾远寒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迈步进了屋子。

那股阴沉沉的气息,就是从这屋子里头发散出去的。

只不过,现如今这股气息,有些微弱,似是要消散了一般。

据顾远寒自己的猜测,想来这屋子里头,应该是曾出现什么不寻常之物。

一般来说,修炼者施法之后,就会留下自己的气息,强大的修炼者,气息散得快,一离开,这气息也就消失了。

稍稍弱一些的修炼者,这气息经久不散,可能许要很多日的时间,才会消失。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鬼魂、妖怪作恶之处,会存在鬼气和妖气的原因。

那股阴沉的气息,不像是鬼气,也不是妖气,很有可能是修炼者留下的。

照理说,像林家这样的家境,为什么会被修炼者盯上?

这对于顾远寒来说,就是个迷。

吉家好歹有些家财,当初也是得罪了流浪汉,才会被盯上的。

可是林家,这一老一小,生活贫苦,根本没有任何利益价值,也不存在仇恨。

顾远寒环顾了一下屋子。

屋子十分简陋,桌子、板凳、一张破旧的木床,看样子就是林疯子睡的地方。

屋子的角落,还有潮湿的水渍。

猛然之间,顾远寒的目光,落在了木床的枕头边。

阴沉沉的气息,像是从那里发散出来的。

他神色变得凝重几分,迈步走了过去,伸手拿起了床上那个绣花的枕头。

只瞧见,枕头底下,压着一个黄色的布囊。

打开一看,布囊里头,有一些木碎屑,除此之外,却是什么也没有。

不过,那股古怪的气息,顾远寒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就是这布囊里头发散出来的。

顾远寒拿着布囊,惊讶地朝着老妇人望去,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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