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石头狠狠的锤了一下身旁的课桌，本就破旧的课桌应声而碎。
“小余老师只能站在我们这边。”琪琪瞥了一眼坏了的桌子，目不斜视的从上面垮了过去。
既然小余老师不愿意，她们就逼她愿意，只要那些碍事的家伙统统都死掉就可以了。
孩子们全部离开，教室里只剩下芦茶茶和范熊三人。
双方都各有目的，默契的留到了最后。
“目前的情形对我们很不利。”芦茶茶收回了以前做作的姿态。
她明白范熊三人不吃那一套，也就不再伪装。
“合作，怎么样？”
“你拿什么和我们合作？”魏出拉住兴奋的范熊，并没有立即答应。
聪明的人不会一开始就将自己的筹码和目的展现出来，也不会轻易的就相信对方的诚意。
“他们那边有五个人，而你们只有三个人。”芦茶茶走到窗边，楼下，余凉正被另外四人围在中间。
“我们并不在乎，有时候并不是人数多就占了优势。”冯末冷哼一声。“你说的这些并不能打动我们。”
“我有头脑。”芦茶茶没有因为冯末的话感到慌张。“一个聪明的合作伙伴，和一个狡诈的敌人，你们会怎么选呢？”
“我们可以现在就杀了你。”魏出目露凶光。“与其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倒不如现在就将隐患解决。”
“你们不会。”芦茶茶转过身，眼中满是笃定。“若是真的想杀了我，你们应该早就动手了，说明，现在的我对你们还有用。或者说，你们忌惮着余凉那群人，想利用我来对付他们。”
“确实不是蠢货。”冯末微微勾起了嘴角，和聪明的人谈判就是方便，她自己就为自己找好了合作的理由。“既然如此，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芦茶茶看了一眼冯末伸出的手，嘴角同样勾起了一抹笑意。
一群蠢货，随便抛出个诱饵就上钩了，倒是省去了她不少的麻烦。
“那么，合作愉快。”她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冯末的手。
两方心照不宣，达成了合作共识。
“虽然是合作了，可我们也不会无条件的保护你。”魏出从范熊的口袋中拿出匕首，拿在手中把玩。“我们可没有司泊彦他们那样怜香惜玉，将那个小丫头保护的无微不至。”
“大部分时候，我可以自己应对危险。”芦茶茶自然也没想过这三人能像那群人对待余凉那样保护自己。“生死关头，我需要你们拉我一把。”
“这是当然，毕竟是合作。”魏出满意的点点头，将手中的匕首扔给芦茶茶，嘴角微扬。“你可别早早的就死了。”
芦茶茶接过匕首，拿在手中扬了扬，确实比自己的小刀好用得多，看向三人的目光缓和了许多。
“多谢。”
“客气。”魏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们只是不想刚合作的对象就突然死了，浪费口舌。”
“我会努力，不让你们失望的。”芦茶茶最后看了看三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
中午吃饭的时候，琪琪走了过来。
她坐在余凉的对面，看着另外四人轻蔑的笑了笑。
“这是我昨天刚做好的玩具，小余老师，你觉得好看吗？”
琪琪将手中的玻璃瓶高高举起，拿着它在五人之间转了转。
余凉没有抬头，自顾自的吃着盘子里的饭菜。
司泊彦他们却放下了筷子，面色甚是难看。
瓶子里浑身是血的女子，正是昨天死去的黄雪。
“小余老师若是喜欢，我就将它送给你。”琪琪回到自己的座位，脸上带着纯真的笑。
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喜欢老师的学生，献上自己最喜欢的礼物。
“我不喜欢这样的礼物。”余凉终于放下了筷子，面无表情的看向琪琪。“还有，你打扰我吃饭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离开了。”琪琪没有因为余凉的冷漠而有任何的难过，她早就知道余凉不会接受。
最重要的是，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余凉接不接受，反而成了次要。
直到琪琪彻底离开，魏青青四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她们重新拿起筷子，准备继续用餐。
“别吃了——”余凉阻止了他们。
司泊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回想着琪琪刚刚向他们展示礼物时，双手特意从他们面前绕过的动作，大概有了猜测。
“我们的饭菜被她下了毒？”
余凉点头。
“所以说，送礼物是假，下毒是真。”冯材握住了身旁魏青青的手，无声的安抚。“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余凉抬头看着冯材。“是我。”
桌上的四人看着余凉。
“她们认为，只要你们死了，我就会站在他们的阵营，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会格外的针对你们，若是不想什么时候就没了性命，最好远离我。”余凉平淡的为四人解释。“这是最优的选择，可以活下来最多的人。”
不等冯材、魏青青做出抉择，沈泽洵将筷子朝着桌上一扔，伸了个懒腰。
“我还没有体验过被针对的感觉，最近一直没有时间活动筋骨，终于有机会可以试试了。”
“我的警棍太久没有充电了，果然还是要多使用一下，不然会生疏。”司泊彦转头看了一眼沈泽洵，两人眼中的默契不言而喻。
“喂喂喂，你们这样显得我们很弱唉。”魏青青挥舞着拳头。“冯材，咱们可不能被比下去，不然多没面子。”
“好。”冯材握紧了魏青青的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四个人，没有说什么我们是朋友、我们是队友那般肉麻的话，可是，言语间对余凉的维护却一点也不少。
“真是四个奇怪的人类。”余凉平静的望着他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明明是身为人类的你更奇怪好不好。”魏青青翻了个白眼。“余小凉，你是唐僧吗？那些小恶魔们都争着要将你抢过去。”
“八戒，为师带去出去吃。”余凉起身，不动声色的扯开了话题。
被琪琪这么一搅和，几人确实没有了在食堂吃饭的欲望。
魏青青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张牙舞爪的就要朝着余凉扑过去，却被身旁的冯材拦住了腰。
“你打不过他们两个。”
魏青青顺着冯材的话，看向余凉身后一左一右的沈泽洵和司泊彦，回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冯材。
“别看，我也打不过，他们还有武器。”
“好吧。”魏青青叹了一口气。“既然打不过，那就躺平吧。”
她脸上瞬间换上了笑容，对着余凉大喊：“师父，你等等俺老猪，咱们出去吃什么啊。”
冯材：……
接受的真快。
五人在街上闲逛，无意间看到了一家熟悉的饭店，余凉有些意外，走了进去。
“是小凉啊，带朋友来吃饭？”老板热情的招呼。
余凉点点头，找了一个墙角的位置坐下来。
旁边就是一扇落地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人来人往。
“你认识？”司泊彦有些意外，指了指拿着菜单走过来的老板。
“上个世界就是在他的店里做兼职赚的钱。”余凉倒是没什么好隐瞒。
“对呀。”老板走过来，给余凉递了菜单。“每次小凉一过来，我店里的生意就特别好，真是我们的小福星。”
“这道题我会。”魏青青赶忙举手。“老板家的饭菜很好吃，小凉每次给我们带的盒饭，都被吃的一干二净。”
“原来小凉每次是给你们带饭。”老板望着魏青青笑了笑。“倒是个灵魂干净的小姑娘，谢谢你对我们饭菜的肯定。”
魏青青第一次被惩罚世界的人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我也是实话实说罢了。”
老板笑笑，没有再看魏青青。
“小凉难得今天带朋友过来，我给你们打七折。”
“谢谢老板。”司泊彦接过余凉的菜单，点了几个余凉喜欢的菜色，看了一眼沈泽洵，又点了几个肉菜。“上个世界，麻烦老板对小凉的照顾。”
“不麻烦。”老板望向余凉的眼中带着些宠溺。“这么乖巧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呢。”
他又将菜单递给另一边的魏青青，继续对着司泊彦道：“以后经常来光顾就行了，我们都很喜欢小凉，下个世界，说不定还能遇到。”
“老板的店经常换地方？”司泊彦有些意外。“这样会不会留不住食客。”
“这也没办法。”老板叹了口气。“上个世界已经消失了，我们只能哪个世界有位置就搬到哪个世界。惩罚世界那么多，倒是不愁没有地方开店。赚多赚少，都是一个乐趣。”
这些开店的恶魔们，大多都是无聊，在惩罚世界打发时间，顺便欺负一下那些不长眼的逃生者，看看戏而已。
等魏青青和冯材也点完菜，老板就退了下去。
司泊彦沉默的望着落地的玻璃外，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你在想什么？”沈泽洵明白这是司泊彦在思考事情。
司泊彦回过神看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是担忧。
“我在想老板说的话。”
余凉顺手给司泊彦到了一杯热水，一边喝水，一边低头认真的发呆。
“惩罚世界是会消失的，若是有一天，我母亲的世界也消失了，那么，我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司泊彦握紧了手中玻璃杯，眼中带着不安和迷茫。
“不会。”余凉淡淡道。“只有世界的boss完成了心愿或者化解了执念，审判者亲自审判之后，世界才会消失。只要你母亲的执念没有散，她就会一直存在。”
“你怎么知道的？”司泊彦心中的担忧果然淡了不少，他紧张的看着余凉，眼中带着期盼。“若是母亲她不是boSS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