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北镇抚司,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在北京城里面声名赫赫,无数人直接将这里妖魔化了。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传说中的吃人肉喝人血的存在,简直就是大魔王。
每天早上要吃一个小姑娘的心,晚上则是童男的大腿,每天都不喝水,需要饮用最纯净的鲜血。
对于这样的传言,田尔耕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是麻叔谋吗?
此时此刻,一个小姑娘面对着田尔耕,以往听到的传说全都涌上了脑海,自己等一下就会被放血了吧?心恐怕也保不住了,小丫鬟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田尔耕将手中的猪肘子放下,老田头的酱肘子做的果然不错,田尔耕非常的满意,拿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手,田尔耕将目光看向了自己面前的小丫鬟,其实审问一个小丫鬟,根本用不到田尔耕亲自出手,只是这件事情太过重要了,田尔耕不想出一点纰漏。
小丫鬟颤抖的更厉害了,她都不敢去看田尔耕吃的猪肘子,心中害怕的厉害,那应该就是童男的大腿了吧?
微微一皱眉头,田尔耕有些奇怪,怎么这小丫鬟看自己的样子好像很害怕?不过田尔耕也没在意,毕竟自己锦衣卫大魔头的名声也不太好,如果有人到了锦衣卫的北镇抚司还不害怕,那才是真的糟糕了。
“行了,现在我问,你答!”田尔耕从一边拿过一个盒子,轻轻的将盖子打开,递到小丫鬟的面前:“看看里面的东西,认不认识?”
小丫鬟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盒子里面的东西,连忙点了点头:“认识,这是福寿膏!”
田尔耕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小丫鬟说道:“行,认识就好,现在和我说说,你今天去绸缎庄做什么,实话实说,千万别撒谎,对你没什么好处。本督不想对一个女子用刑,相信我,锦衣卫的刑罚你抗不过去!”
“大人,我实话实说!”小丫鬟连忙点头,开口说道:“我是去买福寿膏的,就是大人手中的这一种,是买给府里的四姨太的。”
“不错,咱们继续!”田尔耕一笑,看起来很是温和:“你们四姨太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福寿膏的?是谁让你们四姨太喜欢上福寿膏的?”
小丫鬟听到这个问题,明显一顿,脸上也出现了迟疑的表情。
“你想好了再说,锦衣卫可不是那么好骗的!”田尔耕一笑,端起一边的茶碗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此时此刻,小丫鬟的心里在做着剧烈的斗争,四姨太是怎么染上福寿膏的,她心里面很清楚,就是因为府里的教书先生梁仲坤。可是梁仲坤现在在国舅府已经是一个禁止提起的名字了。
更何况四姨太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暴露她和梁仲坤的关系。
小丫鬟抬头看了一眼梁仲坤,咬了咬嘴唇,怯懦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我很失望!”田尔耕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盯着小丫鬟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把夹棍拿上来,给咱们的姑娘见识一下,想必姑娘看过之后,会愿意说实话!”
夹棍是一种非常常见的刑具,杨木制成,长三尺余,去地五寸多,贯以铁条,每根中各绑拶三副。
凡夹人,则直竖其棍,一人扶之,安足其上,急束绳索,仍用棍一具,交足之左,使受刑者不能移动。又用一根长六七尺、围四寸以上的大杠,从右边猛力敲足胫,使足流血洒地。
小丫鬟自然是听说过夹棍的,当他看到夹棍的时候,脸色大变,连忙说道:“我说,大人,我说!”
田尔耕对手下摆了摆手,拿过一块丝巾伸手递给小丫鬟:“擦擦眼泪,放心吧!说出来,不会有事情的,本大人答应你,只要你说实话,事情过去之后,我去找袁国舅讨人情,让你能够回家,不用在为奴为婢。”
“如果你愿意,本都督也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好人家,把你嫁出去,没人敢找你的麻烦!”
“谢大人!”小丫鬟结果丝巾,擦了擦眼泪,缓缓的说道:“我们家四姨太的福寿膏是梁仲坤给的,后来就是我们家四姨太自己买了。梁仲坤说这东西做菜非常好吃,只要添加一点,就能让人欲罢不能!”
做菜?田尔耕一愣,这东西能让人上瘾他是知道的,也找人试验了一下,结果让见惯了大场面的田尔耕也不寒而栗。
“我们四姨太就试了一下,每次给老爷做菜就放一点,没想到效果非常的好,老爷特别喜欢吃。”小丫鬟可以说是娓娓道来:“现在老爷几天不吃四姨太做的饭菜,就会特别想吃!”
这话要是说给崇祯皇帝听,崇祯皇帝就会感叹,果然古人和后世的人还是有相通的地方。
后世的商家在火锅里面放罂粟壳,大明这里更好,直接就放鸭片了。
“你们家四姨太吃不吃福寿膏?”田尔耕看着小丫鬟,直接问道:“你们四姨太是不是和梁仲坤私通?他们是不是有私情?”
“大人,我们四姨太是吃福寿膏的!”小丫鬟轻轻的哽咽了几下才说道:“至于四姨太是不是和梁仲坤有私情,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每一次四姨太和梁仲坤见面,四姨太都不让我们在一边伺候!”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好的了?田尔耕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缠,有了这一点就可以了。
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田尔耕对着他们摆了摆手:“将她带下去,好吃好喝的招待,不要出纰漏。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动了她,本督就直接要了他的脑袋!”
“是,大人!”手下点了点头,直接将小丫鬟带了下去。
田尔耕则是一转身,大步的向外走:“来人,跟着本官去国舅府!”
国舅府,袁国舅正在给自己的儿子大办丧事,虽然儿子已经下葬了,但是丧事还没结束,三个月的水陆道场还没有完成,袁国舅对儿子死可以说是伤心欲绝。
田尔耕来到国舅府,见到的就是一脸阴沉,但是十分憔悴的袁国舅。
“国舅爷!”田尔耕对着袁国舅抱了抱拳,态度十分客气的说道:“逝者已矣,国舅爷还请节哀!”
“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节哀?”袁国舅冷冷的看着田尔耕,说话也是丝毫不客气:“田大人奉圣旨查案,不知道可有进展?什么时候能够还给我儿子一个公道?”
对于袁国舅的态度,田尔耕自然不会在意,直接说道:“国舅爷,这一次我来就是为了案子的事情,不知道国舅爷可认识这个东西?”说着田尔耕在一次将那个盒子拿了出来,打开之后递给了袁国舅。
袁国舅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盒子里面黑乎乎的东西,直接摇了摇头:“我不认识,田大人有话还是这话说的好!”
田尔耕点了点头,直接开口说道:“这东西叫做福寿膏!”说着田尔耕将福寿膏的作用给袁国舅解释了一遍:“令郎就是长期的吃福寿膏,那瓶带有毒药的药丸,其实就是福寿膏!”
“我问过令郎的书童,确认了那个瓶子平常就是用来装福寿膏的。”田尔耕语气十分确定的说道:“只是在令郎和顺天府发生冲突之前,已经有人把令郎的福寿膏给换掉了。换掉的福寿膏只有表面是福寿膏,里面则是砒霜。”
“是谁干的?”袁国舅猛地一拍桌子,眼睛通红的说道:“是不是梁仲坤?”
田尔耕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无奈的说道:“根据书童的证词,令郎的福寿膏的确是来自梁仲坤。”略微停顿了一下,田尔耕接着说道:“我们追查了一下,发现给梁仲坤买福寿膏的人就在府里面。”
“就在府里面!”袁国舅直接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是谁?我扒了他皮!”
摆了摆手,田尔耕示意袁国舅坐下,这才说道:“我们将府里的一个丫鬟请了回去,证实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人对国舅爷也用了福寿膏,以达到控制国舅爷的目的!”
“大人此话何意?”袁国舅脸色更阴沉了,已经发黑了:“难道这府里面还有人想害我不成?”
“国舅爷有没有特别喜欢吃什么东西?有时间不吃就不行?不但无精打采,而且身体里面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不过只要吃了那种东西,马上就精神奕奕,而且那东西非常的好处!”
袁国舅虽然情商不高,智商也不是太高,但是他也不是傻子,一听田尔耕如此说,自然就知道了田尔耕说的谁。想到这里,袁国舅顿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看来国舅爷想到了,还请国舅爷把她请出来?”田尔耕微微笑,没有在说什么,事实上他的话已经都说的差不多了。
“去把四姨太找来!”阴沉着脸的袁国舅,咬牙切齿的说道。
时间不长,一个年轻的女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田尔耕也算是见过不少美女,可是如袁国舅这位四姨太,还真是漂亮的不像话,怪不得白莲教的梁仲坤也愿意控制她。
“妾身见过老爷!”四姨太看了一眼田尔耕,见他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心里面就是一沉。
“你过来,你看看这个东西你认识吧?”袁国舅将田尔耕给自己看的盒子递给了自己的四姨太,目光则是紧紧的盯对方的脸,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也别想逃过袁国舅的眼睛。
看到福寿膏,四姨太脸色大变,想要张嘴否认,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法否认了,显然一边的田尔耕早就有备而来。想到这里,四姨太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声的说道:“老爷,老爷,我也会一时糊涂啊!”
“你这个贱人!”袁国舅积攒着这些日子的怒气,全都给了四姨太,直接将四姨太狠狠的抽了出去。
见到袁国舅还要上去动手,田尔耕赶忙站起身子,拦在了袁国舅的面前。
“田大人,你给我让开,今天我非要弄死这个贱人。”袁国舅出离愤怒了:“不但害死了我的儿子,还要下毒害我,今天我一定要打死她,田大人,你快点让开!”
“国舅爷,国舅爷,息怒,息怒!”田尔耕则是赶忙拉住袁国舅,开口劝说道:“为了查明令郎的死因,还请国舅爷停手,等到我查清楚了是谁在背后害了令郎,一定让国舅爷好好的出口气!”
袁国舅一听田尔耕这么说,顿时冷静了下来,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四姨太。
让人将四姨太搀扶了起来,田尔耕轻声说道:“四姨太,想必你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实话实说,你还能活命,不然我饶了你,国舅爷也饶不了你!”
“我说,我说,你问,你问!”四姨太点头如小鸡啄米,连连说道。
田尔耕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你是怎么从梁仲坤那里得到福寿膏的?”
“回大人,是梁仲坤说,他有一个办法,能让国舅爷睡得好,能让国舅爷一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在我这里。能让国舅爷只宠爱我一个人。”四姨太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要害您的儿子啊!”
“那他有什么条件?”田尔耕看了一眼袁国舅,对于四姨太是不是和梁仲坤有***田尔耕懒得问,他可不想让袁国舅在此时难堪,那实在是太糟糕了。
四姨太抽搐着,抬头看了一眼袁国舅,见他的脸色非常的凶狠,四姨太更害怕了:“他只是说每一次买回来的福寿膏,要给他一半。福寿膏那么贵,他也买不起,只好让我来出钱!”
“就这些?”田尔耕皱着眉头,难道四姨太只是单纯的给梁仲坤面福寿膏?
“回大人,就这些!”四姨太点了点头,猛地似乎想起什么,他急切的说道:“每一次丫鬟去取福寿膏,都需要拿着梁仲坤的信物给绸缎庄的掌柜,不然很多时候都买不到。”
田尔耕舒了一口气,把这些日子的浊气全都呼了出去,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梁仲坤认识绸缎庄的老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