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正刚走没有多久,诸葛勇就进来了,他久久地注视于我,一次次想要开口可是都停住了,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我却是苦涩地一笑,说:“诸葛将军,夜深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了!你走吧!”我说讫背对着他,躺下不再吱声。可我的心里像是把把尖刀在剜着我的心,我多想好好地端详一下自己的儿子,好想将他给拥入怀中,可是……我为了他不得不忍耐,哪怕是牺牲自己!
我听见转身离去的脚步声,我嘴张了张,就想回过身来去看,可是脚步声却停了下来,我便再假装着一动也不动,佯睡。诸葛勇之声:“你,你真是我的父亲吗?”
他在问我了,问我是不是他的父亲了,我多想将他给拥入怀中,好好地看他,呼唤他的名字,给予他无限的父爱,好好地弥补我这么年亏欠他的一切,一切!好想多想真的想,非常想认这个儿子啊!可,可是我不能害自己的儿子啊!不能!不能啊!“是不是啊?”他又在问了。那问声直激荡在我的心中,我多想回应他,多想,多想啊……
“你是不是我父亲?”诸葛勇又一次求问。我在积蓄着体内的能量,我想昧着本心回应他,可却又无力以回拒,只能是一点一点地聚集着能量,来冲破着束缚回答他。这一刻是我一生最艰难的日子,明明儿子在认亲了,我不但不能认,反而还要加以否定,虽然只是几个字,可我好难好难说出口,心如刀绞异常难受!
“你说话啊!”诸葛勇在步步紧逼。我咬着牙,坚强地把话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崩出:“不是!”这两字一说出,却有如绞肠裂肺般地疼,猛然间,我不再像是我,就像是一个背负着痛苦的苦行僧,一步又一步地行走在地狱苦行僧为的是修行,为的是能找到彼岸,而我为的却是他啊!我的彼岸就是希望儿子能安全,能幸福。
“不是”这两个字虽少,可是分量却不轻,我明显地感觉到了诸葛勇那痛苦悲伤的表情,一步又一步的响声在不断地敲击着我的心灵,我知道他在离开。我不由轻轻地转回头,望着他那孤寂的背影,多想喊住他。可是又一次地噎在嘴里,烂掉化掉,最后归于无形。
这一夜,我无法入眠,脑海中总是想着诸葛勇以及诸葛馨,更为现实中的无奈而感到悲愤。“袭营了!有人袭营了!”喊声大作,外面像是炸开的锅一般,乱成一片。
我不由朝外望去,说:“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几个黑影窜至,我方才看清,那是我的护卫兵,亲兵一见到我不由热泪盈眶,跪下:“主公,属下无能让主公受苦了!”亲兵说着掣刀砍断我身上的束缚,说:“请主公快点随属下们逃出去!”
我想到了诸葛勇,我一走,他会不会受惩,刘备会不会处死他?我愣在当地,一时之间,头脑一片混乱。亲兵又急问:“主公,为何不走啊?”我看着亲兵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就在这时,禤正也来了,他见到我就说:“主公,请你快走吧!”我问道:“那勇儿呢?若我走了勇儿……”正已知我有此一问,便开导:“主公,你是被人救走的,勇儿最多只是犯个失职之罪,只会被罚一下罢了。何况孔明是刘备的撑梁柱,刘备得留些面子给孔明的。孔明更不会害自己的外甥!主公,就请放心好了!何况主公难道就未曾想到为您而死的我军将士吗?阵亡的张燕将军……”
我不由想起了在奔逃之中,为我脱险而牺牲的张燕等人,我咬了咬牙,说:“好吧!我们逃出去!”刚出桎梏,我不由又望了望,说:“勇儿……不是爹狠心,可是这情形爹又如何去认你呢?”亲卫兵在催着:“走吧!主公!的卢在守候着!还有您的启剑!”正也说:“勇儿不会有事的!有诸葛亮在,勇儿就会安全至极的!主公不必再担忧了!快走吧!”
我不由一把抚摸着启剑,再看着的卢,摸了摸的卢,不由忍不住又往后望,大吼一声:“勇儿,爹对不起你!呀!”一拔启剑,猛辟于地。亲兵们:“主公……”
“走!”我说罢跳上的卢,一挥马鞭随着亲兵们冲出去。在我与正、华雄他们经过一处山坡时,山上一人高立着,远眺一行人,镜头一拉近,看清那人是诸葛勇。诸葛勇立于风中,远望着这一行人,心中五味俱杂。
“如!停!”我勒停的卢,正不由赶到我的旁边,问:“主公,您怎么了?”我抬头望向山头,大声地嚷道:“勇儿!我感觉到勇儿就在附近!似乎就在那边山头!会不会勇儿想随我一同离去呢?”我用马鞭直指山头。正和亲兵们循目而视,一人都无,只有草木群立。我一望无人,不由哑然无声,可是适才在脑中一闪而过的感觉告诉自己儿子就在那里,可是这一刻却什么也没有。我不觉感到怅然若失。
正又说:“按勇儿的性格绝不可能随我们离去的!主公我们还是先走吧!与大军会合!”我无奈只好点头同意,便骑着的卢而去。
远去之后,诸葛勇方才从一块巨岩上露出头来,喃喃自语:“他感觉到我的存在了!会不会是父子连心呢?这么说,他真的是我父亲……”诸葛勇望着我远去的背影不由泪流满面。
诸葛勇率着本部回见于关羽,关羽冷霜着脸,什么也没说,也没有见到诸葛亮。让诸葛勇静候。数日后,奉刘备之旨前来的费诗对着诸葛勇说:“诸葛少将军,请你随我一起到成都吧!主公召见你!”诸葛勇也明知就里,便说:“好!我愿去见主公!”
费诗将手一招,其所带来的士兵便将诸葛勇绑了个结实,簇拥着将诸葛勇给押上了囚车,把诸葛勇给押解至成都。
五花大绑的诸葛勇被押到了刘备的面前,诸葛勇四视,在座的没有诸葛亮,也没有赵云、庞统,只有法正、严颜等。
法正指着诸葛勇说:“诸葛勇,你私放敌方主帅,致使敌方主帅得已逃出,现在他聚集败兵,势力复炽,使我们难以拨除。你可知罪?”法正的话令得诸葛勇低下了头,说:“小将知罪,全凭主公处罚!”
李严偷笑了数声后,说:“诸葛勇不该姓诸葛,应姓范,范立是他的生父!我怕留他在此,会后患无穷啊!”刘备一听,注视着李严,不吱声。而诸葛勇低着头,内心思潮澎湃:“就连李将军都说我是范立的儿子!而且正叔叔是不会说谎的!而且我屡次问娘亲我生父是谁时,娘亲只是回答是个大英雄就如此而已!难不成范立真的是我亲生父亲?”
李严又出声了:“若诸葛勇真对主公您忠心耿耿的话,那么就诈骗范立出来,让我们再度擒住范立。诸葛勇,你可肯做?”“啊?”诸葛勇大惊失色,李严所言,他实难从命。而刘备还在沉默着。
众人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直扫到了诸葛勇身上,诸葛勇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李严又逼问:“你肯是不肯?”诸葛勇最后叩头而求:“请主公将我处斩!以明军律……”李严说:“这么说来,你不肯骗范立前来了!好!不愧为孝子!看来你是范立之子确认无疑了!”李严转向刘备而言:“主公,我们大可以诸葛勇作要胁以迫范立就范!”刘备还是不言语。李严紧视着刘备,不知刘备在想些什么。
下章精彩内容:诸葛勇一听激动地把头叩得像鸡啄米一样:“谢主公!我发誓在我有生之年,绝不会与主公等为敌。天地实签我心,见证我今日所言,如有违背,万箭钻心,不得好死!”刘备摆了摆手,说:“走吧!走!”诸葛勇却又再次进言:“我犯有过错,虽得主公仁慈饶过罪将,可是请主公一定要处罚我,以明军纪!”刘备瞥了诸葛勇一眼,知道诸葛勇还在为自己这一方着想,不由一阵的欣慰,也不算白待他,便说:“那就罚你四十军棍!以通令全军!”诸葛勇又一次把千恩万谢,被侍卫给架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