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兵冲向范巨,范巨紧执着宿刀,缓步前行,宿刀乱舞之下,人头纷飞,在范巨所踏过的足迹之下,杂七杂八地倒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血泊。鲜血汇聚而来,流淌出一道血沟。
蚁群般的敌人不断汹涌而至,杀之不尽,斩之不绝!任你大罗神仙下凡终有力尽之时!何况范巨这个血肉之躯呢?记记的重创不断地轰在范巨身上,范巨只是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和为国而战的一片赤子之心而在坚持着。
“范将军!”孙策注意到范巨这一边的情形,虽然他奋力地想要突至范巨跟前,可是在孙策周围所围困的敌兵太多了,说句不好听的,孙策自身难保,还怎么去救范巨呢?
“来!来!”一下又一下的重击,一记又一记的重创打在范巨的身上,可是他傲然屹立,恍若不觉,有如战神降世,凭借着意志以及丹心报家国的赤子之怀而在继续地作战着。“来!来战!战!”只有这怒吼依旧响亮!
苏布桑里斯见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他疯狂地大叫着:“你怎么还没死啊?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上无处不伤,早该死了!死吧!死啊!快点死啊!快死!”
“喝啊!”范巨大吼一声,将面前的一个敌将连头带肩给砍飞出去,吓得眼前的一个敌兵双脚一软,瘫在地上,惊恐万状地俯于地上,顿了下,然后像鸡啄米般猛地连连在地上叩着头。更何止是这个敌兵心生敬畏?敌军将士们尽皆惧怕,不敢再与他交战。
“这不可能!不可能!你看他!血流不止,早该倒下了!怎么还不倒!倒啊!快点给我断气!断气!”苏布桑里斯大叫着,因为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范巨早已经不可能再战!
另一方面,孙策见到范巨危急,拼命地想要去救他,可是孙策被敌兵重重围住,自身难保,怎能顾人?
范巨挥着宿刀想要杀敌人,未曾想到体力不支,身体往下摔,情急之下,只好用宿刀捅进土里,以支撑身体。范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边的血不断地滴落下来,发梢边也有血流下。“呀!”一个枪兵挺着长枪乘机洞穿了范巨的右胸,幸未击中心脏,不然范巨就得当场毙命。
“喝啊!”范巨大吼一声,抻目色厉地瞪着枪兵,枪兵吓得口吐白沫,耳鼓震破裂出血,活活吓死。范巨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然后抬头望着死尸纵横的战场,不由爽然一笑,想要说些什么,却没多少力气说出来,只顾着喘气。
敌人们注视着他,大气不敢出,严阵以待。苏布桑里斯大叫:“你快降了吧!降啊!你做得已经是够好的啦!”“来!再战!”范巨回答只有再战!再战!继续战斗!范巨一手捂着胸口上的血洞,一手提起宿刀,顽强地再度站起。
“杀!杀了他!”苏布桑里斯下令了。数十支枪凶狠地刺向范巨,范巨本想挥刀将来枪给砍断,可是力不从心,不但动作未能完成,反而一个踉跄,身子失去平衡,前仆向刺向自己的枪。十把枪齐刺进了范巨的身体,身后三个手持大朴刀的敌兵用刀重重地击在范巨的后背上。
枪还是刺在范巨的身体上,头发垂将下来,几乎遮盖住了范巨整个脸,头发上的颜色是又红又黑的,又杂带着一些灰沙,如杨柳般就这样垂着,垂着……
“哈哈!这一回你死了吧?死了吧!为什么你不肯投降呢?”苏布桑里斯指着范巨,然后摇了摇头,说:“可惜!可惜啊!这样的一位勇士却战死了!唉!”
“呀啊!”行将入土的范巨回光返照,大吼一声,手中的宿刀在主人余力作用下,强有力地抡转一圈,刺进范巨体内的长枪应声而断,宿刀一飞转,颗颗人头落地。苏布桑里斯被这一幕给吓呆了,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宿刀飞向他来,卡在了他的脖子上,苏布桑里斯应声而倒。
范巨嘴微动了下,那双精光闪耀的双眼中似乎浮现了汉军军旗艳红艳红的,如正在跳动着的火焰,而炽红的汉旗下站着的一大群威武之兵,他们一齐高呼“汉军威武!汉军威武!”范巨耳朵嗡嗡作响了一下,就失去了听觉,再随着面部用力地一抽搐,却失去了光彩。范巨的高大身躯再也支持不住,像山体倒塌一般,轰然倒地。范巨倒地,震慑住了所有的人,风停了,急促的呼吸声也整齐地停止。就算是范巨倒下了,可是死虎尚有余威,何况一位盖世勇者?无人敢近范巨之尸!
范巨临死还拖苏布桑里斯陪葬,使苏部大乱,孙策的压力大减。
范巨已死,孙乾所带的十来个亲卫只剩下四人了,其中一人对孙乾说:“先生,范将军已亡!我们快点回去,不然只能是送死啊!”
孙乾大叫:“是何道理?我受主帅之命而出,为救手足,既不能救,反夹着尾巴逃走,于礼何符?于义何符?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读圣贤书,拜孔孟,更不能走!虽范将军已亡,可也要奋力以抢回他的遗体,纵是不能抢回他的遗体,我当面朝前身没于此!绝不能耻辱地背走而活!”
亲兵听到孙乾所言,皆抱拳而言:“我等愿追随先生!”孙乾虽为书生,可此时的他斗志不亚于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最后孙乾与他的亲兵皆没于敌阵之中。
“主将!主将!”范巨的士兵见到范巨阵亡,不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叫,而其他的人见到范巨战死,不由悲愤地高呼:“范将军!范将军!”“为范将军报仇啊!”“杀啊!”范巨之死并没有让汉军丧气,反而更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伯父?”范喜愣了下,他大吼着:“这不可能!”手中的龙鳞宝剑金光闪闪,随着主人的盛怒,且剑光彩夺目。怒意越大,剑的威力越强!疯狂的范喜猛挥着宝剑,东辟西砍,无数的枪戟皆在其攻击下而断,一个又一个的敌兵为此丧命。
另一方面,“什么?主将……”高顺不由扭头回望,他惊道:“主将可是主公的兄长啊!现在他战死,那……”张辽指着远方,说:“高将军,现在你我一起搜索对方的王所在,不知他隐蔽在何处了!只要抓住就能为范将军报仇了!”高顺不由想起范巨的吩咐:“就算是我战死你们也要向前!”高顺将牙一咬,大叫:“文远,你我一起搜索!”“好!”张辽同意了。
“啊!高将军,你快看!前面有一个衣着华丽的人在躲躲闪闪!不知是谁!我俩前去擒住他!”张辽指着前方有几个人护卫着的一个衣着华丽的人说。“好!我们一同包抄过去!”
高顺和张辽二人率亲兵合围那衣着华丽之人,衣着华丽之人的护卫尽数被张辽和高顺所击杀,衣着华丽之人吓得缩作一团。张辽用刀直指他,刚想出声相问。那人叽哩呱啦地哀求个不停,不过从中可以看出他在表明自己的身份还有请求张辽等不要伤害他。张辽等先前都得到过黄思华等的教导,对于叶调语中的国王是记得清清楚楚,见到衣着华丽之人口中不断以叶调语自称国王,两人不大喜,急忙将他给缚了。
被张辽等所缚住之人正是达鲁马国王普拉苏,他垂头丧气,高顺和张辽等人还让人四处发喊,并且把这位战利品以展示。
下章精彩内容:“一路走好!”孙策背转身去,吃力地说出这两个字来。孙策话声刚落,范喜含着热泪,将火把点燃到了枝柴上,火熊熊燃烧起来,圣火烧啊烧,继续在烧,烧。烧开一条道来,引着那些为国捐躯的英雄们向着天堂飞去。烧,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