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范巨听到大夫所说不由仰天长叹,望了望船舱内,转对范喜,说:“喜儿,你留在这里,等我进去!”范喜不想听从:“为什么伯父能进去,我就不能进去啊!”范巨对他说:“范喜,难不成你忘记你是个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自任了吗?”“这……”范喜无语只好留在舱外。
范巨一进到船舱内,对躺病在床的战士问:“你怎么样了?我是范巨!”“主,主将!”病人挣扎着想要起来,范巨急忙说:“你好好地躺着!”“主将,我,我听见你们刚才说的话了,我也知道自己的病情,可能难撑得了多久了!请将军处死我吧!”病人的请求让范巨一呆,其实范巨在听闻大夫所言的时候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他还抱有希望能医治得好生病的战士。
范巨不置可否病人的请求,只是好言相慰他安心养病。范巨刚一离开,就接到了孙策的命令,要他如果本军中有染病的人马上处死,然后把尸体放到运上船的大铁板上焚烧。范巨只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可是实际上把本船队有两人染病的消息给瞒了起来,毕竟他还盼望着这两人能康复。
四天后,大夫来报先前得病的人病情越发严重,而另一个感染的人病情得到了控制,后者幸好是发现得早,而且他们也在远海出征时做好了准备。
范巨便和大夫来到了病重的战士船舱前,只听见里面传来他的怒吼声:“杀了我!杀了我吧!我不要害整个队伍啊!”范巨问:“他能治愈的可能性还有多少?”大夫摇了摇头,说:“微乎几微!可惜我们是在大海之上,若是在平地的话,可能把握还能大点!唉!”
范巨闭着眼睛仰对苍天,最后长叹,说:“杀了他!”“是!”亲兵就想进去,“慢着!杀自己人背负着多大的骂名,骂名就由我来负担!我来杀了他!”范巨叫住了亲兵后步伐蹒跚地进去。“主将……”范巨回头眼中已含泪,吩咐:“你们在这里等着!”
“呃啊!”一声惨叫,随之见到满脸疲惫的范巨出来了。范巨说:“把大铁板给我扛来,把他的尸体烧了!我向他说过,就算他不是与敌人的对阵中死去,可是他是为了整个军队,为了我们大汉能扬国威于海外而死的!他仍旧是国家的英雄!他的骨灰一定要带回故国,以受后世子孙敬仰!唉!当初运大铁板上船为的就是怕在海上有人生病而死,在船上焚烧其尸体!”
由于是在木制的船上放一块大铁板放火烧尸体,其防火措施做得非常严密。只要船上的某部分一被高温所灼到,士兵就马上扑灭火。其实这么辛苦为的就是当初的承诺让死者的骨灰能回到故乡。
船队没有停止,继续向前行进。可是范巨的心总是不安,因为操劳或者是饮食恶劣使得士兵们的身体变得虚弱起来。如果说还不知几时能到达目的地的话,这些人到时还会有多强的战斗力?能否全身而退?这都是疑问,可是依旧只能前行,没有退路!
瞭望兵远望海面以及天空,对在下面的范巨大声地说:“主将,看这天气极有可能会有大风雨啊!”范巨忧心忡忡,现在没有陆地可以靠岸,若真有大风浪的话,又该如何是好呢?
“主帅有令!可能会有大风浪,请各艘船只马上联在一起!以防大风大浪!”各船的传令兵大喊着,范巨便对亲卫说:“一切按主帅吩咐的去办!”“是!”亲卫去执行命令了。
“快!快点安顿一切船上的一切物件!”“缆索准备好!还有锚索是否够坚固了?各船绑得结实不?”士兵们在忙碌着,为的是能让船顶住狂风。
“呼!呼!”猛风来了,风势逐渐增强。大海卷起了狂澜,排成一列又一列的船其船头好几次钻入了水中,每一艘船都打进了好多的水。躲在船里的士兵们随着船的剧烈摇动,身子也在颤抖不已。
船摇得是越来越厉害,范巨大叫:“不行了!快点下备用大锚!把锚索放到最长的限度!快!”“是!”士兵去执行了。范巨暗思:“我们的船全都下了大锚,应该可以挡得住大风暴了吧!不过我最担心的就是绳索问题!虽然绳索粗壮的,可是这风太大了!上苍啊,请佑我大汉!保佑我们能平安地度过这次危机吧!”
士兵们都趴在船舱中,由当初的一阵慌乱,变成了现在的一动不动,许多号人就是静静地呆着。原本的祈祷神灵,龙王息怒,到了现在的麻木不仁。忍受着随时死亡的痛苦,虽然人人都是不怕死的,可是这煎熬以及那狂风大浪,巨响一次又一次地冲击他们的心灵。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人也不得不惊骇于悲惨的状况:海上巨浪滔天,每隔一会儿就直向海上的船只扑过来,将船只给吞灭,幸而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重新露出水面。还有船只下面的水也动不动地掀动起来,把船给推到了浪峰之上,或者是不断地抛着船只上上下下地摇晃颠簸。
范巨见状大叫:“快!来几个人和我去把前桅给砍掉!”范喜急道:“伯父,砍掉前桅的话,那船就很难控制了!”范巨注视着范喜:“控制?现在我要做的不是考虑怎么让船还受行驶控制,我能想到的就是不能让船给沉没!走!有哪位勇敢的随我来!”范喜再也不言语了,本来是想跟范巨一起去的,可是却被范巨让亲兵给拦住,将范喜留下,范巨和两个亲兵前去执行。
范巨和他的两个亲兵把前桅给砍掉后就急忙往船舱内钻,他们仨已是浑身湿透。巨浪滚滚,响声震霄。风暴的恐怖所施加予每个人或是恐惧或是绝望等的心理状态无法用笔墨来描述。
“船的甲板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士兵从舱口望出去,惊道:“是鲛鱼!鲛鱼被大水给冲到船上来了!”
每一次巨浪侵袭到船上,都带进了大量的水,毫无例外的,水也透进到了船舱内。范巨望着这一切,不由暗暗地一惊,万一冲进舱里的不止是水,还有像鲛鱼等附带物的话,那么他的士兵就有危险了!范巨大叫:“武器!把武器给带来!”范巨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这一下,一个大浪,先是大量的水冲进舱内,接着是一声恐怖的吼叫,一个张着血盆大口,两排寒森森的锐齿地鲛鱼以迅雷不及掩耳在水的遮蔽之下冲了出来!
“呃啊!”“哇啊!”士兵的惊叫声。他的身子直往后退,他趴坐于船板上,还是挪动着屁股快速地后退着,而鲛鱼张着大嘴,不断地咬向该士兵。士兵已经退到船壁,退无可退,他的身子紧缩着,双脚分开着。
而鲛鱼呢?因为水散尽,没有了水,它只能是笨拙地挪动着身躯,扭动着头部,张嘴咬向该士兵的脚。“啊!啊!”该士兵看见鲛鱼的一张大嘴以及那锋利无匹的牙齿,知道它不但能将自己的脚给吞进肚子里,哪怕是自己的脚被它给咬到,一下子就会断脚,成为一个废人!故他惊慌失措地摆动着脚,努力地躲避着鲛鱼的咬击。
下章精彩内容:“快!救他!”范巨扑上来,随手抓起旁边的一杆枪刺向鲛鱼的身体,而另一个士兵拿着网杆一个箭步冲到鲛鱼边,紧握杆,以网杆的前端网网住鲛鱼的头,鲛鱼用力地摆动着,不肯就范。还有一个士兵持枪而来,范巨大叫着:“扎它的头!用力扎它的头!”这个士兵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