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陈智大叫:“二哥,您还不快走!用我的死换你的生!我替你死,你替我活!快走啊!走!”陈智听罢,纵马向已经让开的道路逃走。只是回了一下头,喊了一声:“四弟!”我摆摆手,咧着大嘴大叫着:“走!快走啊!”陈智转回头,一扬鞭冲出去了……
我看着陈智远去的身影,心里既有强烈地失落感又有那种对陈智逃出生天的喜悦,我想:“二哥,别了!我们来世还做兄弟!如果说我要求两人一起逃跑的话,那是士武不一定会答应的。就算士武答应放我俩走,可当我一放开了士壹后,士武必会派人来追杀的!这样的话会成为敌人的重点追击对象而被敌人给追上的。如果说我被捉的话,他们就会不派重兵来追你,从而让你逃走。我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脚上的伤又这么重,今日是难逃一死了!唉!永别了兄弟!”
我将士壹给放开了,这时士燮的兵士将我给围成一匝匝的。就在这时,敌军所形成的人浪被辟开,就这样一条空道形成了!只听见一声音响起:“四弟,不要担心!大哥来了!贼兵快闪开!闪开!闪开!挡我者死!”我一听,面展狂喜之色,兴奋地举起手来猛地摇动着大喊:“大哥,我在这!大哥!我在这啊!”李雄听见我的喊声了,他循声朝我冲来,为此那条道路向我所在伸展而来。
李雄大叫:“我来了!四弟!我会救你出去的!”李雄所到之处势如破竹,一条银枪势如游龙所到之处,就有一具具尸体纷纷倒下。李雄纵马跑到了我的旁边并伸出一只手向我:“来!上来!”我伸出手来抓住了李雄的手,李雄把我拉上了马。我问:“二哥不会有事吧?他安全了吗?”李雄向我一笑,宽慰我说:“三弟去保护他了!二弟和三弟不会有事的!我们约定杀出去后在乌蛮山会合吧!”李雄说着的时候,一手持枪杀敌,一手点了我的穴住帮我止血。
李雄勇猛无比,凡是拦截他的人都吃尽了苦头。虽然士武大喊大叫地指挥兵士围攻李雄和我,可还是让李雄和我两人逃出了重围,李雄和我到了[注一]伏波庙。
我不由地长长松了口气道:“呼!终于逃出了生天了!不知两位兄长可安然无恙!”李雄高兴地指着远方,说:“你看!前面的两骑马不正是他们两个吗?”我连忙上前对张铁和陈智说:“二位兄长你们没事吧!”张铁大笑了几声,说:“那些废物的士兵会伤得了我吗?哈哈……不用担心啦!”
这时也有不少范立军的兵士逃到了这里。于是李雄对陈智说:“二弟,你去查验一下看看还有多少弟兄!”陈智:“好!”
过了一段时间后,陈智一回来就以悲痛的神情说:“我们只有4百余人了!唉!没有了多少兵力的我们想要有所作为难了!”张铁失声道:“三千多人只剩4百余!?这,这……”我神情沮丧地低着头无言了:“……”
李雄一想此战损失惨重,而且此战之所以会失败的原因后,他勃然大怒义正词严地指责于我:“你身为统帅,可心里却不是在为你部下的士兵们负责,你看!就是因为你,有多少人死于非命啊!他们本来应该不用死的!就是因为你身在其位不做其事,还在想着自己,如果说不是你害怕战争而一定相信士燮的话,他们,他们也不会……”张铁面露悲色:“大哥……”我悲伤地说:“三哥,大哥说得不错!这些兄弟都是因为我才……我真的不配做这个首领!”我气恼于自己不断地拍打着头部。
李雄说:“不!不是你不配!而是你没有尽到责任!你该醒醒了!你要为余下的人负责啊!要不,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们啊!我们是不可能再过平民般的生活了!四弟!现在是战争,我们决不能对敌人抱有任何的梦想以及仁慈啦!”张铁正色道:“是啊!我觉得大哥说得不错!”陈智也说:“我也这样觉得!”我:“……”我在沉默着,思考着。
“呵呵,呜呜”我先是一阵苦笑最后大哭数声,我猛然间明白现在哭一点用也没有,要做就做实际的!于是我转过来跪在了马援像前,以敬佩地看着马援像,满脸真诚地道:“我范立从今以后必会为我这帮患难与共的兄弟负责到底!我定会为我们的梦想而努力奋斗!我不会再迷失了!我所做的一切上无愧天,下无愧于民!对得起良心!”李雄激动地说:“好!我们要为让这乱世尽快结束而努力吧!”雄边说边伸出了一手,张铁也伸出一手高兴地说:“正是如此!”陈智见状也伸出一手,言:“不错!”我和他们三人的手紧搭在一起:“我们要为了梦想而万死不辞!”四人异口同声地说:“好兄弟!我们一起打江山!”
李雄紧皱眉,眼中射出了徬徨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意,问:“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我无奈地说:“方今以我们的实力只能是在山林之中暂时歇身了1陈智叹口气,说:“别无它法了!只能暂时如此了1张铁说:“对了!得派人去通知回到安广县的蹇爷爷啊!我怕士燮会对他不利啊1陈智说:“三弟放心,我已经是飞鸽传书通知蹇爷爷了。蹇爷爷是何等精明的人,士燮他是无法捉得到蹇爷爷的!蹇爷爷他说只要将我们四家的财产都埋藏好了以后,我们日后就有财富可以再重新来过了1
在不远处的李刚听到了陈智的话后,心中暗想:“这陈智真的是不简单,早在象林县的时候,他就以蹇叔叔有伤,而令蹇叔叔先潜回安广快速地转移四家的财产,如果说士燮查封四家的财产,肯定会让范立他们知道,那范立他们就不会进士燮他一早为他设好的圈套了!现在士燮也无法得到范立等四家的财产,他一定是十分懊恼吧!陈智果然有其祖陈蕃之智,而且我觉得他还是青出于篮而胜于蓝!我效力于他们似乎是没有错了!我是不是敢表明自己的身份呢?”
就在李刚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士兵从外面进来:“报!我们捉住了几十个人,据他们所说,他们并无恶意,知道我们是范立军的人马后想要见主公!”我纳闷:“见我?那,好吧!快快有请!”
这个兵士带着两个人进来了,我向进来的两人施礼,说:“两位客人您们好!在下是安广县范立,范长乐,不知客人见我有什么事吗?”而雄、智、铁都十分有礼貌地向两个来客作了自我介绍。
两人细细地打量着我们四人。其中一人道:“人皆言安广县四神童人才出众,今日一见确实不假!李雄是大汉飞将军李广之后,而被称为神童的陈智却是前太傅陈蕃之孙,张铁是前大司农张奂之孙,范立是范蠡之后,名人之后不愧为名人之后啊!没有辱没先人之名!”
李雄听到了那人的话后,他的双手按到了剑柄上;而智却是紧盯着那人,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张铁和我也显得是十分的惊讶,我们惊诧地看着那两人。
先前说话的那人哈哈大笑,说:“各位不要害怕!在下是世袭的时罗都总守[注二]禤留!”禤留又指了指身边的伙伴说:“这是我的好兄弟也是世袭的时罗都总守黄仁!”被称为黄时罗都总守的人上前施了个见面礼。禤留和黄仁两人充满善意的看着我们四人。
我笑道:“原来是禤时罗都总守和黄时罗都总守两位大人啊!我们是久仰大名,没想到今日能一瞻尊容,实在是三生有幸啊!只是不知二位大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四兄弟的底细的?”
禤留哈哈大笑,说:“我以前曾经去过[注三]雒阳,结识了张奂将军,我以师从事于张奂将军。当张芝兄长来到交州的安广县落脚的时候,他曾来找过我一下,我便知道这件事了!各位的先祖都是为国而遇难的忠良!我又怎么会害忠良之后呢?加上张铁世侄是师傅和故友之后,我更加不会对你们有敌意的!请各位不要担忧!”
铁听了禤留的话后,点了点头,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啊!我祖父曾经收过一个镇守交州某地的武将!嗯!我印象中所想起的和禤时罗都总守所说的一致啊!”铁这样一说,我,雄,智他们的敌意才减去了不少。
我鞠了个躬赔礼道歉:“对不起两位大人了,适才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啊!”禤留和黄仁二人笑了笑,说:“不要紧!不要紧!”
禤留仔细地看了看立他们后,问:“你们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命运不顺的样子啊?”禤时罗都总守的话触动了我的伤心处,我悲伤地哭诉:“都是因为我才让那么多的兄弟白白送命!如果不是我的话……呜呜……我对不起他们啊!如果不是我不负责任只为自己着想,想要逃避战争,逃避自己的责任,我们也不会中士燮的埋伏了!兄弟们……他们也不会死了!呜呜……”李雄等众人也一样都是心情沉痛。
禤留紧盯着我们问:“自揭短处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你们为什么不怕还这样如实地告诉我们,就算是我师从于张将军,可是陈太傅的一家还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啊!我还是代交州牧士大人的属官,你们不怕我们是士燮派来捉你们的?”
智听见后,惊慌极了,他似乎是相信了禤留的话,智拨出了自己的佩剑,严阵以待。雄和铁带着敌意的眼神盯着禤留和黄仁……
[注一]:安广县的伏波庙:横县的伏波庙是东汉章帝建初三年(公元78年)民间为了纪念伏波将军马援所立,至今仍在。现在的庙是清初时在原有的基础上改建的。
[注二]:禤时罗都总守、黄时罗都总守是东汉初马援的部下禤纯旺、黄万定的后代,禤纯旺、黄万定两人的后代镇守南疆达千年之久。在广西的防城志、钦州志和千里南疆、防城禤氏族谱、防城黄氏族谱、中华姓氏大辞典等都有关禤纯旺和黄万定的记载。至今这两姓还有许多的人居住在广西的防城,禤纯旺的墓地至今还保存着,成为一个文物。而在我书里命名的禤留和黄仁在三国时是不是那两个时罗都总守的真名,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根据马援留跟随自己出征的一些兵马来防守南疆这件被史称为“马留人”的历史事件中特意取了留,仁(人,来个斜音)这二个名安给两位时罗都总守的!
[注三]:我在第一章的时候就已经是解释过了,现在就复制粘贴前面的解释吧!雒阳就是洛阳,因为汉朝皇帝认为自己的汉朝是得火德,京城洛阳的洛字中有水,以五行来看会对本朝不利,于是便将洛阳改成了雒阳。所以汉朝写雒阳称雒阳都是用这个“雒”字,而不是这个“洛”字。到了曹魏时才改用回这个“洛”,曹魏认为自己是土德,按五行学说改回这个带水的“洛”对自己的土德有利。呵呵,以后在范立的小说中洛阳多是写成这个“雒阳”了!
下章精彩内容:范立军的营地。在我们伏击张旻时,我所杀死的那个持刀敌兵,他的头是似断却又不断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从肩膀至脖子部位那一条深深的伤痕还在不断地流着血。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直看着我,以他那悲哀以及对世间无比留恋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他似乎在责怪我,为什么我要杀死他!他死了,他的家人又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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