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修炼去了……”
日常讨了个没趣的杨紫琳，欲言又止地看了方锐一眼后，识趣地选择了离开。
身为下位的她，自是清楚主子的男人容不得自己碰的道理的。
之前她倒是还敢斗胆嘴花花地跟方锐斗上两句，过过嘴瘾，就好似男人调戏美女那般。
但自从一次过完嘴瘾被周不悔瞪了一眼后，她便是心生了警惕。
即使周不悔没有明说，她也知道自己该收敛了，不然遭罪的只会是自己。
因此今天她选择了果断闭嘴离开。
只不过，这一次她却是被方锐叫住了。
“跟我聊聊黑玫一吧……”
方锐用极其平淡地话语，激起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这可是她心底藏得最深，也最不愿去记起的秘密啊……
“抱歉，我说过很多次了，对于他，我没什么好聊的……”
沉默片刻后，杨紫琳突然不再嬉笑地摇了摇头，再次迈开脚步就准备离开。
这已经不是方锐第一次提及类似问题了，她得让方锐真的她是真的不想回答。
但方锐的下一句话却又是让她停住了。
“你知道这个问题我肯定是要搞清楚的，你应该不希望我让不悔来问吧？”
“你就算让她来问，我也不会说的！”杨紫琳有些恶狠狠地刮了方锐一眼，似乎对后者的无赖行为感到很是愤怒。
“会的……”方锐很是笃定地开口道：
“血契之下，她对你的压制是不可反抗的，你现在就算表现得再怎么斩钉截铁，到时候一样会乖乖交代的。”
“你为什么非要抓着这件事逼我？！”杨紫琳紧紧捏着拳头说道，激动之下的身子也是颤个不停。
显然她也很清楚方锐说的是实。
或者说，作为当事人，她其实更加清楚血契对她的压制力，到底有多么的强。
“我没有逼你，是你在反悔……”方锐丝毫不被杨紫琳影响地开口道：
“在我答应放过你之前，你给出的交易条件是尽全力协助我们对付黑玫一，其中自然包括了给我们提供黑玫一的情报。”
“我并没有多少黑玫一的情报！我只是一个受害者而已！”
杨紫琳即是无奈又是委屈地开口道。
“那就说说你的受害过程，说不定其中就有关于黑玫一的关键性情报呢……”
方锐做出妥协地开口道。
他其实是相信杨紫琳说的话的，因为黑玫一这个人城府实在是太深了，他当初同样也是自以为相当了解黑桃一，将黑桃一当成了自己至朋好友，手足之亲的存在。
直到周不悔察觉到异常替他而死，他才意识到他跟黑玫一的兄弟关系，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他了解的黑玫一，也只是后者希望他了解，可以展示给他看得而已。
其实直到他亲手杀了黑玫一，他也不敢说自己非常的了解黑玫一。
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要这样的逼迫杨紫琳。
因为想要保证稳妥地拿下黑玫一，或者说找到黑玫一的弱点，他就必须收集更多黑玫一的特点和情报。
不然，他就算有能耐杀了黑玫一，也未必能找到黑玫一在哪……
毕竟这一世他跟黑玫一可不是兄弟，后者没有任何理由会主动找上他。
“……”
杨紫琳再次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看向方锐开口道：
“如果我说不呢？”
“答案显而易见，我会让不悔来问。”方锐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然后看着面带一些绝望的杨紫琳安抚道：
“其实，这种事情你直接跟我说会更好，至少你是主动的，你能规避掉很多你不愿意说的东西。
我打听这些，也不是为了窥探你的隐私，主要还是想从你的视角，去看看黑玫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方便我做对比推理。”
“我其实真的不知道黑玫一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紫琳妥协了，她表情很是复杂地开口道：
“我知道的黑玫一，是他刻意装出来迎合我的，我感觉我所了解的关于他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个倒是跟我的经历非常相似了。”方锐略带同感地点了点头。
“相似？！”杨紫琳愣了一下，然后表情格外精彩地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你也被他给骗了？！”
“是的。”
方锐点了点头，简单解释道：
“跟你差不多的感觉，所以，为了复仇，我觉得很有必要将我们两个的认知总结对比一下，找出黑玫一的一些关键情报。”
“行~”
杨紫琳表情依旧精彩地点了点头，然后似乎也因为方锐的共情放松了许多，她不再抗拒地坦言道：
“我了解的他，应该算得上还是一个绅士，幽默风趣，才华横溢，算不上特别英俊，但骨子里有一种让人着迷的风度……
我认识他那会是刚当上‘脂粉楼’的副楼主没多久，那会他还没创立‘影楼’呢……
本来我一个职业杀手，不应该跟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子有故事的。
但就好似命运的安排那般，我接了一个情报有着致命漏洞的任务，在刺杀途中出了意外，刚好被路过的他所救下，也因此而结缘。
当然，现在想来这一切应该都是他特地安排好的，为的就是能够拥有一个完美接近我的机会。
而在他的各种安排，以及救了我一命的buff下，我很快就沦陷于他了。
我开始失去了理性，甚至说理智，开始对他毫无防备，知无不言，甚至言听计从……”
说到这，杨紫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股悲伤的情绪开始由她身上发散而来。
方锐见状也是赶忙打断道：
“那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要是让杨紫琳继续悲伤下去，他怕不是轻薄还没问出来，就得先安慰杨紫琳半天了。
而方锐打断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
只见本来还有些沉浸于悲伤之上，眼角止不住有些湿润的杨紫琳，突然眼睛一眯，咬牙切齿地捏紧了拳头。
似乎是在方锐的打断下，想到了什么难以原谅的事情。
“为了创办‘影楼’！！！”
杨紫琳的回答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为了创办‘影楼’？”
“是的！”杨紫琳恶狠狠地点了点头，双目几近冒火地开口道：
“他当时虚情假意地找上我，套路我，勾搭我，其实就是为了利用我了解‘脂粉楼’的运转模式，了解整个杀手界的概况，了解杀手们的生存方式……”
“所以，黑玫一将自己的组织取名为‘影楼’，其实是因为借鉴了‘脂粉楼’？！”
方锐有些发愣地摸了摸鼻子。
这样的秘闻，他倒是还从未听说……
“是的。”杨紫琳点了点头，顺带补充道：
“甚至于只做高端生意，也是借鉴了我们‘脂粉楼’，只不过，他一个新创办的刺客组织，根本没名声没途径也没资源去做高端声音就是了……”
“那他一开始创立这个组织的班底，以及人脉途径……”方锐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
“是的……”杨紫琳再次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肯定方锐的猜测道：
“都是从我这里搞过去的，或者说，都是我帮他从‘脂粉楼’挖过去的！”
“你帮他从‘脂粉楼’挖过去的？！”方锐止不住地提高了音调，脸上表情也是写满了不理解。
他还以为在黑玫一创立了‘影楼’以后，杨紫琳就看清了黑玫一的真面目，从此自认遇人不淑，彻底跟黑玫一闹掰了呢……
没想到的是，听这位‘脂粉修罗’的意思，好像两人不仅没闹掰，还试图一起壮大‘影楼’来着。
“没必要惊讶，恋爱脑的女人，就是如此的愚蠢……”
似乎从方锐那怪异的表情里边读懂了什么，杨紫琳解释道：
“确实按照常理来论，但我发现他创立‘影楼’，还从我这边抢了人脉，挖了人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但遗憾的是，我并没有，我甚至还在他的蛊惑下，选择了帮助他完成自己的理想，也就是帮着他偷偷榨干‘脂粉楼’的资源，用来壮大‘影楼’。
呵呵呵……”
说到这，杨紫琳止不住地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她自觉可悲地继续开口道：
“是不是很可笑？！一个好不容易花了二十多年时间，才从‘脂粉楼’底层爬到了副楼主位置的女人，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准备吃里扒外地把这个组织给蚕食掉？！”
“确实有那么些疯狂……”方锐认可地点了点头。
虽然杀手，刺客这一类见不得光，几乎毫无道德底线的存在，对于自己所归属的组织，肯定是不会有太多归属感或者感情的。
但这杨紫琳好歹也是花了二十多年才爬到‘脂粉楼’副楼主位置的啊……
好不容易才拼搏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好不容易将‘脂粉楼’的大部分资源都掌握在了手里，结果却为了一个男人，，准备放弃这自己努力了二十多年得来的一切……
杨紫琳这个女人的做法，真的是不可谓不疯狂了……
当然这也愈发坚定了他要将火蛇这一类拔丶吊丶无情者，培育成管理层的信念。
培养痴男怨女的话，指不定哪天自己培养了许久的人才，就成了他人的嫁衣了。
“那你是怎么突然跟他闹掰的呢？！或者说，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导致露馅，让你们两个发展成了现在好像不死不休的局面？”
方锐突然甚是好奇地继续问道。
这黑玫一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让杨紫琳这个愿意为了其放弃一切的女人，突然变得如此寒心呢？！
照理来说，杨紫琳这样恋爱脑这么眼中的存在，应该是要被黑玫一这个终极老狐狸拿捏到死的才对。
“因为……因为……因为……”
方锐的问题好似彻底点燃了杨紫琳内心的怒火，她将牙齿咬得咯咯响，双目更是直接燃起粉色火焰的开口道：
“因为他是一个死娘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