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边,暴君重生。】
【重生之前,他就是生了一场大病。】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场大病。】
【难道说……】
凌汐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不会是……当时救了陛下的人,就是落仙草吧?!”
安公公重重点点头:“那年,是一个大暴雨的天……”
五岁那年的辰千折,就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可有可无的那一种。
那时候暴君病重,连御医都只是敷衍了事,都不屑诊病,就等着他咽下最后那一口气。
安公公几次硬闯宫门,求见先帝,但都被太后的人拦下了。
宫里的人都在默契的等待,等待这个小皇子的早夭。
绝望的安公公抱着辰千折嚎啕大哭,但是无能为力。
他抱着瘦小高热的暴君,坐在门槛上,绝望的看着天地昏暗,生死无望。
这时候,一个穿着蓑衣的邋遢男人冲进院子。
“对不住,迷路了,这雨又大,所以进来躲躲雨……”男人看着小暴君,又看了看安公公:“呦,没碍着您二位什么吧?”
“……”
安公公此时心如死灰,别说他只是进来躲雨,就是来杀人他都没心思管。
男人也不见外,自己进屋子翻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又不知道哪找来的糕点,端着盘子出来,坐在主仆二人身边,默默的吃着东西看下雨。
吃完东西,他拍了拍手,开口:“你这孩子再不救可就真的死了!”
安公公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紧了小暴君。
他看惯了宫里人的冷漠无情,也见识到了她们杀人不用刀的手段,此时,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只是奢求小主子走的时候,不要太痛苦。
男人咋舌,擦擦嘴:“算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姓落的这又吃又拿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
说着,他勾勾手指,示意安公公将小暴君给他。
男人挽起袖子,掀起小暴君的衣服,在他纤瘦的肚腹上一阵搓推挤按,按的小暴君皮肤像是出血一般殷红。
随着皮肤越来越红,脸色苍白毫无生机的小暴君,突然扭曲了五官,像是十分痛苦。
很快,他呜哇哇的吐出一大滩黑水。
“好了,大问题解决了。”
男人从腰间的褡裢里取出几粒药,碾碎后,混水给小暴君喂下。
“这几粒药可以保他十年不死,但是后面就不好说了……能不能活,就看他想不想活了!”
说完这句话,小暴君咳嗽着哭出声来。
安公公大喜过望,连忙把鬼门关走了一圈的小主子抱在怀里安抚。
等小暴君情绪安稳的时候,落仙草已经不见了。
“后来,我找人打听过,江湖上姓落,又有奇术能救人的,就只有落仙草一人,可是……”安公公说到这里,又皱起了眉头。
“……可是什么?”
“可是,这个落仙草按年纪来说,现在已经有一百二十岁了……”
“……一百,二十,岁?”
“我知道姑娘的意思,我当时听到这个,也是不信的,因为救陛下的时候,他应该也得一百多岁了,可他那样子顶多三四十岁……”
没人知道男人是怎么进入的皇城。
也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救治了小暴君。
他像是神仙一般,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又神秘消失。
不管是太监宫女还是巡城侍卫,没有一个人见过他。
凌汐想到了落仙草临走时,和潜示忠说过的话,立即喊了一声:“潜示忠!”
潜示忠几个起落,从窗外掠进殿内,剑刃弹出一些,警觉的戒备着周围。
凌汐摆摆手:“没事,就是有事想问你。”
“是落仙草吗?”潜示忠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疑惑,收剑入鞘,“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此人来历不详,身份不祥,年纪不祥,一百多年前突然横空出世,出世就是巅峰……一炮而红,他有一身能复活死人的神奇医术,但是性格乖戾,救人看心情。”
“那他所说的,还欠你两条命……”
“哦,是因为我救过他一命……”想到了什么,潜示忠眼神有点怪:“嗯,其实也不算是救吧!”
那个时候的潜示忠还没有入仕,还是一个山里的放羊娃。
“那年我也就五六岁吧,每天帮庄头家放羊,后来在经过一个乱葬岗的时候,听到一个棺材里有动静……”
那个时候的潜示忠是个野孩子,根本不知道害怕,所以就循着声音找到了那个棺材,用防身的砍柴刀劈烂了棺材,救出了里面的人。
那个人就是落仙草。
他清楚记得,落仙草看到他时,先是一怔,随即苦笑:“又开始了!”
潜示忠好奇的问他什么是“又开始”,他却笑着摸摸他的头。
“这一次,我应该是答应你两件事,再救三个人……说吧,你想要我教你什么?”
潜示忠记得自己当时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要变强,我不想再放羊!”
落仙草听到这话时,咋舌:“你这孩子,还是这样……有心愿要一次一次的说,而不是连着一起说!”
小潜示忠哪能听懂这些东西,只是祈望的看着他,等待他的赏钱。
但是落仙草回报他的,并不是真金白银,而是一身修为和医术。
说到这里,潜示忠苦笑:“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所有人都觉得我天赋高,什么武状元,其实……我天赋真不行,只是,那些东西像是刻在我脑子里一样,只要他教过我的,我都能一学就会,就像是……”
“像是前世学过一样!”凌汐突然开口道。
潜示忠颔首:“对,就是这种感觉,这样的感觉很奇怪,我也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但是吧,许是年纪小,小时候很多的事情都模糊了,只剩下奇怪的感觉了。”
辰千折突然哼了哼,呼吸也变的绵顺起来。
凌汐看了看时间,喂他吃了第二次药。
这一次药下去,他的气血明显开始回升,哼哼唧唧的,痛苦的翻来翻去。
半个时辰后,吐出一些粘稠的黄色液体,又吐出了几口血,才算安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