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兰看着他，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轮廓。
她垂下眸，低低笑着道：“你的一辈子是无止境的！而我的一辈子太短了，只有区区几十年。”
南宸毓一愣，须臾后道：“那我重新说。你不怕我，我便跟你好你的一辈子。”
陆兰心头一烫，发热的炽烫。她侧头看着他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跟你好你的一辈子。”
“我的一辈子。”
南宸毓点了点头，他活了有些年头了吧！多少年他是记不得了，但是他可以选择陪伴她一辈子。
她就几十年的话，他就陪她几十年。
“我会变老，会牙齿掉光，会屎尿不能自理。那时我头发发白，你还是英俊少年郎，你怎么陪我一辈子，难道我四十岁的时候你喊我姐，五十岁的时候你喊我妈，六十岁的时候你喊我奶，八十岁的时候你喊我太奶奶吗？”
陆兰想象那个场景，最后都被自己逗笑了。
她若是年纪大了，南宸毓早受不了她跑了。
男人的嘴不能信的。
“你满头白发，牙齿掉光到了失禁的年龄，我便变成我满头白发牙齿掉光的样子。你步入中年我变成中年的样子，你年轻漂亮的时候，我就这个样子。你放心，我既与你结发夫妻，我自不会弃了你。其实你不用那么悲伤，你想些好的！”
“比如呢？”
“别人没法对另一半保证绝不先离她而去，而我能。我保证我不会先你离开这个人世，让你忍受生死离别之痛。”
陆兰听后失笑，这点倒是说蛮对味的。
生死离别之痛，最令人肝肠寸断。
其实南宸毓是个非常实在的人，他说的话不油腻，却能艾特到点上。
“那行吧！你就跟我好我的一辈子。”
“好。”
南宸毓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保她容颜不老，保她同他一样不死不灭。
所以他没法保证。
但是若有可能，他定然让她生生世世陪着他。
一个人的日子太无趣乏味，那有两个人来的生趣。
两个人能做很多事，高兴的时候你侬我侬，不高兴的时候相互对骂。
在来到这个村后，他开始羡慕做人。
平凡夫妻那样的生活虽要为芝麻绿豆的那点破事奔波忙碌，可这就是人生。
而他没有人生。
陆兰见他陷入沉思，歪着头笑问：“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不知道什么，我不知道怎么现行。”
“我猜你是一只大公鸡。”
“不可能？”
“我发现你时候我有一只死透的公鸡，然后就不翼而飞了。”
“……”
南宸毓觉得自己不可能是那种东西，他要是鸡妖的话为什么见到同类没有亲切感，反而还吃了它们呢？
“我可能是只狐狸。”
陆兰经他这么一说，想起来九尾狐一说，狐狸是有九条命的。难怪死了又活了。
“那你可能真是一只狐狸。”
南宸毓对自己是个什么物种并不想了解透彻，反正现在他是人。
他每天照常吃饭睡觉干活还有娘子，日子过得不要太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