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没了你这个男主角,我能有多少戏份呢?况且现在手里拿着这两张机票,她也很茫然。
“不如一起出去放松一下,调整一下状态?”
“我手里有两张去威尼斯的机票,一起去吗?”
“你喜欢威尼斯吗?”
“说不上喜不喜欢,只是不喜欢国外,国内一样有很多优美的旅游区。不过说到最想去的,还是西藏。”
“去西藏?”他的言语里,明显有淡淡的惊讶,“倒是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她曾跟我说她最想去的就是西藏,因为她的母亲虽然是汉人,但从小一直生活在西藏,她一直想去西藏,但是她直到母亲过世都没有去过母亲的故乡,她想去西藏,去布拉达宫虔诚拜佛,祈祷她在天国的母亲一切安好,也希望母亲能通过佛的声音,直到自己一切安好。”
白烟的心里慢慢的震荡起一片激流,油然而生一种感同深受,不由得问:“你这位故人叫什么名字,我可以认识一下吗?”
“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茫茫人海中,也不知会不会再见,再见时又会不会认得出。”
“人与人的相遇,缘分罢了,是我强求了。”
“是啊,缘分罢了,”他的语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遗憾和感伤,随即又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你真的决定要去西藏了?”
“你去不去?”
“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会有高原反应。”
“你既然是亚洲小天王,认识的人一定很多,有没有信得过的医生?叫上他一起去西藏旅游。”
“你真的决定要去?”他还是有点担心,毕竟白烟是女孩子。
“难得有机会,当然要去。”
“信得过的医生当然有,我等下打个电话给他,再订几张票,订好票了我再通知你。”
“好,那就这样吧,再见。”挂了电话,她的心情好了点,终于要回到妈妈的故乡了,心里有种难言的激动与期待。
唇角扬起笑容,她将行李放回家中后,开始去商场采购必需品。西藏海拔高日照强烈,空气干燥,她挑了些墨镜、太阳帽、防晒霜、润唇膏等物品。
下午封澹过来接她,同时过来的还有一个姓王的医生,三人一同去机场坐飞机至重庆,然后在重庆乘坐晚上7:20出发的T222/3次火车。
累了一天,坐在软卧上的白烟有些昏昏欲睡,对面的王医生拿着一本医学杂志在看着,封澹在削平果,白烟望向窗外,天际一片昏黄,夕阳下沉,渐渐没落在树梢。
“先吃点红景天,不然到了拉萨会不适应的。”封澹递过来一杯水和一盒药。
“还是你想的周到。”
“累了吗?”
“嗯。”她点点头,两人随意地聊着,渐渐地,头脑发沉,眼皮也耷拉下来不知不觉竟是靠在他肩头睡着了,她的呼吸很舒缓,暖暖的带着点湿润撩拨在皮肤上,犹如清晨带露的玫瑰,在清寒的空气里有种独特的美丽。
封澹放下手中未削完的苹果,拥上她柔软的腰肢,即使隔着一层雪纺裙子,也能感受到细腻美好的肌肤,眼前的女子像是一块温润的和田玉,这样的女子适合捧在手心,谁能忍心伤害呢?
对面的王医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看到封澹眼中的沉溺与动容,微微一叹,低下头继续翻动着手里的杂志。
天色渐渐的黑了,将他们半边笼罩在黑暗中,如果能这样抱着,抱一辈子,该有多好。
火车一路朝西边开着,沿路的景色也不短变化,由最初的商业化城市渐渐变成乡村,然后渐渐变成原野,一直到了拉萨,才逐渐又有了城市的样貌。
第三日上午在拉萨火车站下了车,封澹找了个向导,租了个车子,开始自驾游,第一站当然是去拉萨必去的地方——布拉达宫。
一路上有汉人也有藏人,藏人男子戴着各种式样的帽子,有的帽子用狐皮制成,看起来非常壮丽,外穿大领开右的长袍,腰间系着红色的宽毛带,有的男子会在腰间系上有佛像的护身符,脚下当然是穿长裤,套长筒靴了。
藏族的男子也戴首饰,通常是两把银刀,一把垂挂在右臂,一把斜插于腹前。他们肩挎“嘎乌”,佩挂嵌龙银刀,看起来其实很有阳刚感。除了这些首饰,还有嵌满银花的藏钱包、象牙手镯,火镰等。
女子则不同,脖子上戴着古海贝化石串成的项链,或是由彩珠、海贝化石、绿松石等混串而成的项链,还有各式骨制、珠宝、蜡珠等长短不一的饰品。项链之间悬挂着“嘎乌”,用作护身。腰饰则是宽带形状金属、皮革制品、银链、学纪等。
无论男女老少,所有人身上都戴着同样的东西——佛珠。
白烟第一次来西藏,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趴在车窗旁一直朝外面瞅着,虽然刚到拉萨,确实觉得身体不舒服,有高原反应,但难得看到这么自然地美景,兴奋的眼睛亮晶晶的。
车子开的并不快,两人中午开到了离布拉达宫最近的一个小镇,作为旅游圣地的布拉达宫,小镇自是繁华热闹,有不少外国游客拿着相机在巷子里拍照,一些游客则很没素质的坐在饭馆吃饭,大声说话。
一时间,酒香、肉香四溢,加上又有热闹的氛围,白烟哪里抵挡的住,当即就拉了封澹去吃东西,西藏这边的传统吃食有很多,但是几人刚来,还是决定先去吃点平时的食物,小吃以后再说。
转了几条巷子,最多的是川菜馆,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点一桌子川菜和一锅火锅。作为艺人,平时是很少吃辣的,导致一顿川菜吃下来,导游和王医生倒是没什么,封澹和白烟辣的眼泪都出来了,手掌往唇畔扇风,不停地呼气。
封澹体贴的给她开了一罐王老吉,白烟几乎是一口气就喝完了,还抢过封澹放在唇边喝了一半的王老吉喝,一副率真的模样。
“好辣啊!好辣啊!封澹,这杯我先喝!”两罐王老吉下肚,白烟又抢过封澹手里的王老吉,往嘴里倒去。
封澹一看桌面,已经没有王老吉了,高声喊服务员过来又要了几罐王老吉,辣的受不了的时候,也干脆抢过白烟手里的王老吉喝,两人抢过来抢过去,一人喝一口,这时候的白烟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静与成熟,像是一个自然而率真的大学生,封澹也没有了平时的严肃和冷漠,两人抢王老吉抢的颇有孩子气。
最后送来的几罐王老吉也以这样的方式被消灭了,两人拍拍滚圆的肚子,相视一笑,笑的很贼很开心,丝毫不去想要是经纪人看到了会有多恼火,控制食量是每个艺人都必须做的事,忌口也是需要牢牢谨记的,干这一行的,多数要靠脸蛋身材吃饭。
拉萨的天空没有经过工业的污染,格外的蓝,蓝的纯澈,整个蓝色的天空显得无限高远,在天空上,有轻软的白云,悠悠的随风飘荡。车子慢慢的开在路上,一路看见的建筑大多数都带有传统气息,当然也有一些现代风格的房子。
到了布拉达宫,抬头便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宫堡式建筑群,13层的宫殿建筑屹立在红山上,显得气势恢宏,红黄相间的宫墙,金碧辉煌的宫顶,布拉达宫重重叠叠,同山体融合在一起,巍峨壮观。
下了车往布拉达宫走,身边有很多喇嘛,穿着绛红色的长裙,披着绛红色的袈裟,因为在藏语中,红色代表着“荤腥”、“血腥”和“凶兆”,更有一则谚语说的是:在作恶者眼中,后世的道路都是红的,所以红色在西藏并不受欢迎,代表着不吉利,僧侣们之所以穿如此卑贱的颜色,是为了表达他们终身苦行的意愿。
那些喇嘛手里挂着佛珠,拿着转经轮在蓝天下下骨碌骨碌地转着,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表情虔诚,让你也不由得心生敬意,有种阪依佛门的冲动,于是从外地来的客人,也都跟着一脸虔诚。
进了布拉达宫的正门,能看到左右两个侧门,问导游怎么走,导游说走哪边都行,于是白烟选择了右边,进了右边的大门,一路前行,看到精致的长廊,长廊上装饰华丽,墙壁上有很多壁画,带着浓郁的佛教气息,很多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白烟热爱美术,一路流连忘返,连连惊叹。
每过一个门,都会看到有左右两个门,导游说,这样的设计是为了告诉我们,不管局面多么迷乱,都要坚持始终如一的原则。
期间白烟走错了一次门,发现居然是往起点的方向走去,走过的路也大多重复,封澹的方向感也不好,此时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和王医生和导游走丢了。
“怎么感觉和起点越来越近了啊!”白烟焦虑的大叫。
“一直走右边,我们顺其自然,说不定能走出去,”封澹安慰她,“也许顺气自然一点,我们能到达想去的地方。”
“可是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白烟满脸幽怨,脚都走痛了,“我不想再走了。”
“那我背你。”
“不要,还是算了吧。”
话音刚落,封澹已经走近背起了她,走廊上这么多人,白烟怎么好意思,拍打着他的背:“你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没关系,我背一会儿,脚不疼了就换你背我。”封澹戏谑道。
这次终于走对了路,开始的时候白烟还有点好不意思,想从他背上下来,待到看到不同的壁画时,兴奋极了,但是出于藏族的风俗禁忌,不能用手去摸,只是在近前观赏。
感受到背上女孩的兴奋,封澹的心情也很好,两人讨论着艺术一路前行,在终于到达布拉达宫的最高处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背了白烟几个小时,封澹一直没喊累,此刻放下白烟,才觉得腰酸腿疼。
可是并不难受,反而觉得很幸福,在夕阳下和她并肩而立,微风吹来,她的发散在风中有一种凌乱美,一生中从来没有一种快乐比得上此刻,是佛的指引让你冥冥之中来到我身边的吗?
她在笑,开心的像个孩子,白皙的脸颊上散着诱人的红晕,如粉嫩的樱花,眼睛笑得弯弯的,指着布拉达宫下匍匐的拉萨城。
拉萨市区是一片片被绿树掩映的新式楼房,而在八角街那里,则是经幡飘荡,桑烟荡漾,带着一股神秘庄重的气息。
“自惭多情污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白烟看着布拉达宫下的拉萨城,轻轻念着这首诗,“拉萨真繁华啊,那是怎样的爱情,让仓央嘉措内心充满矛盾,站在这俯瞰繁华的顶端,写出这样的诗,世事无奈,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封澹微微一笑,牵起她柔软的小手,垂首看夕阳下的拉萨,念道: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仓央嘉措是真的爱过她的,只是他们的命运不允许他们在一起,这辈子终究是情深缘浅,但如果按照藏族的说法,佛是会转世的,那么下一世最好不要遇见,给不了的幸福,不如未曾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