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我回到公司,明烨的电话跟着就进来了,跟踪的人抓到了,就是乔容月派过去的,只是他什么事也没做,并且没有相关案底,所以警察也就是盘问一番,就把他放走了。
明烨说:“这事没完,我马上去找容月问问她想干什么?”
我冷着声音说:“有什么好问的,不是显而易见吗?她想扒出我跟非然有不正当的关系,然后让我跟你闹翻,她好顺理成章地跟你在一起。”
明烨在那头低吼:“她是不是疯了?”
她才没疯呢,一直以来目的都很明确,倒是比乔棂月更有目的感。
那个乔棂月虽然恨我,也找我麻烦,但她还是会把理我的精力放在自己的生活上,所以她会交的新的男友,会结婚,一刻也不薄待自己的。
乔容月呢,一直忍辱负重,做了很多事,把自己过的像个老修女,最终却只是为了明烨。
想想明烨这小子还真是……,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竟然让乔家两姐妹跟吃了*心的,过去了那么多年,发生了那么多事,还是一门心思地在他身上。
也因此,当着明烨的面,我不能说乔容月过多的坏话,深情在很多时候是容易被原谅的,哪怕真的犯了一些错误,人们也会唏嘘。
挂了他的电话,我打给了何非然。
何非然对于这件事的处理方法要比他果断的多,冷哼一声说:“还不死心,都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你真的跟明烨过不下去,她也没什么戏了。”
我也实话实说:“或许她也没想着自己有戏,就是不想让我得逞罢了,明烨在她两姐妹的眼里就是男神一样的存在,她们得不到没有关系,但是别人也万万不能得到。”
何非然在那头骂:“马德,乔老爷子怎么就教出这样两个疯子?”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问问乔家的事。
“乔家前一阵子不是闹的很火嘛,找人融资,各种门路都翻了出来,最近我也忙,没有太关注,他们怎么样了?”
何非然说;“我还忙呢?谁有心情天天看他们家折腾,不过我猜着也没什么用,大势已去,早就回不来了,不过是把最后一点脸面消耗掉而已。”
他说的对,我们都很忙,没人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乔家。
我们的公司搬迁以后,人员又增加不少,我把花儿也安排在里面做事,只是她什么也不懂,跟着文员做助手都吃力。
我想帮她,就让找了一些职场方面的书给她看,可是收效甚微,没过多久,她自己就放弃了,说还想回去做保姆的工作。
她是为了我才跟着吴良来宁城,现在虽然家里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人,我也不能过河拆桥 ,反正一个人我们还养得起,就把她留了下来。
所有的事情进入正轨,业务的扩大让我们每个人都很忙,平时也鲜少与朋友来往,就是跟明烨,我们早上一起出门,晚上不同时间回家,有时候太累了,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不过周末两人还是会一起去老宅看明静。
她已经三四个月了,长的像明烨,特别漂亮,所以明副董看着她的样子,脸都笑成了花,恨不得二十小四抱在手里。
明静也会讨她喜欢,没事就在她的脸上亲一下,虽然弄了一脸口水,但是明副董却乐的不行,每次一看到我们就各种夸明静有多聪明。
我平时忙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每次去看她的时候,内疚感就会随之升起来。
我是应该带着她的,陪在她身边,看着她长大,可是现在因为工作,因为自己好胜心,却把她小小的就丢给了奶奶,实在非我所愿。
仲夏的一天,何非然突然打电话约我和明烨去他们家里做客。
那个时候我已经没那么忙了,就提前一点下班,去老宅接了明静,带着她一起过去。
明烨因为临时有个会议,所以没有跟我们一起,我带着保姆才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吴良站在门口侧边的台阶处。
他身上穿一件黑色的T恤,腿上是深色牛仔裤,两指间夹着烟,跟从前一样酷帅。
他没有主动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就兀自抽烟去了。
我带着明静进屋,蒂娜笑着把她接过去,还没逗两下子,小丫头竟然哭了起来,没办法只能交给保姆出去哄。
何非然就撇着嘴说;“你说说现在的孩子,也只有跟保姆最亲了,别的都是外人。”
我心里有些不滋味,眼光跟着保姆到了门口,却见吴良跟她错身而过,往里面走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何非然。
他也往门口开,然后说:“昨天吧,南江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他不想在这边呆了,要回到北方去,所以过来告个别。”
我心里百味杂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吴良已经走了过来,在我对面的沙上坐下来说:“花儿呢?还在你们家做保姆?”
我点头说;“前段时间让她去公司做事了,好像有点不适应,就又回来了。”
吴良没有多问,只说自己想见见她。
我立刻打电话给花儿让她过来。
她是跟明烨一起来的,看到吴良很开心,几步跑过去,脸都涨红了,又怯生生地叫了声:“吴先生,您来了。”
吴良简单点了下头,带着她出去说话。
明烨看了一圈室内问我;“不是把闺女也带过来了?人呢?”
我告诉她被保姆抱到外面去了,明烨就转身也出去。
室内剩下何非然,蒂娜和我。
我已经知道他今天约我们来是因为吴良,可是我什么也不做,也不能说,只能默默坐着。
何非然说:“干吗苦着一张脸,他只说回北方去,又不是说不来了,再说了北方很远吗,飞机也不过两三个小时而已,咱们还能不见面了?”
如果真是像他说的这样,估计他也不会大张旗鼓叫我们来,过去吴良也时不时地来宁城,有时候何非然甚至都不告诉我。
最可悲的是,我们两个明明有彼此的电话号码,离开北方后却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就算是见面也是通过何非然,竟然完全陌生了。
吴良带着花儿回来时,面色平静地说:“这丫头出来也这么长时间了,有些想家,这边……。”
他轻飘飘地看我一眼,才接着说;“这边也没什么事了,我就带他一起回去了。”
我转头去看花儿。
她坐在吴良的身边,脸还是红扑扑的,每次听到吴良说话,就抬头看他,满眼都是信任和崇拜。
这件事由我而起,所以其他人也都没有说话,吴良说完以后,又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事情已经定了,只是还是问花儿:“你想跟吴先生回去吗?”
她忙不跌地点头,反而没有从前的伶俐。
这顿饭,人很多,气氛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连何非然都不怎么说话,只偶尔逗一下明静。
明烨吃了饭说是要送明静回去找奶奶,又要让花儿回去收拾行李,就带着保姆他们三人先回去了。
何非然跟米娜去楼上不知道做什么事,一上去也很久都没有回来。
吴良站在客厅的吧台边上,漫散地喝着一杯酒。
我走过去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问他:“在南江怎么样?”
他淡淡地说:“就那样呗,对我来说,哪儿都一样?”
“那又为什么不留在宁城呢?”我问。
吴良隔着酒杯看我一眼,嘴角扯出一丝轻淡的笑:“宁城太潮湿了,到处都是阴柔之气,不适合北方人,我还是喜欢大雪压境,空旷淡远的地方。”
一个人想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总是有别人驳不回的理由,何况那本来就是他的家乡,我无言以对。
想来想去,还是对他说;“在北方时,谢谢你。”
吴良一笑说:“这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不烦啊?”
我也笑了笑:“是说了很多遍,却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一直都是你在帮我,所以有点内疚。”
吴良把杯子里酒喝尽,站定说;“内疚什么,人与人相处本来就是这样,哪还有像做生意一样,你赚多少,我也要赚多少,公平才行?”
有些话他没说,但我听了出来。
是呀,感情的事,从来没有公平可言,总是有人付出的多,有人付出的少,有人什么也不做就得到了一切,有人百般手段,最后还是竹蓝打水一场空。
只是对于吴良,我真愧疚难当,却也无以为报。
本来他走的时候,我也想去送,却被何非然拦住了,他不客气地说:“那天明烨能给你们告别的机会,估计牙都咬碎几颗,你现在再去送他,本来没事呢,再闹出乱子,不是又让乔容月有事折腾了?都让我省点心吧,最近都被你们弄的脑子都变笨了。”
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一意孤行,就只把花儿送到何非然的家里,就跟着明烨一起回来。
这家伙路上还问我:“那天我们先走了,你没跟这个吴先生说些什么?”
我瞟他一眼说;“你既然想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不留下来听听,反而这个时候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