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恋狂,我也是醉了。
也看着他笑道:“是吗?跟你的姓,你以为自己是满清后裔啊,你的姓很值钱吗?”
他没有进来,也没有出去,斜斜看着门口,眼里全是不屑,我说话的时候,他也不插嘴,但是也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话音落,他就马上接下去。
“那不是,但咱这个吴字在百家姓里也是大户,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
我一口老血又差点喷出去,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还百家姓,你咋不连三字经也给我整出来呢?
真的不想跟他说话了,也知道跟这样的人胡搅蛮缠下去,就算是我赢了,心里也是不痛快,就刺他一眼问:“你来干什么?”
他就又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遍 ,漫不经心地说:“来看看你腿断了没有,像你这种养尊处优,宁愿被包养的女人,走点路怕是已经身心俱焚了吧?”
不得不说,他很有激怒别人的能力,我想不生气都不行。
几乎是揭被而起,想过去再揍他两拳,可是愤怒让我忘了自己带着一个大肚子,还拖着两条酸腿,几乎在下床的同时,两脚一软,就往前爬去。
惊叫出声,手在空中乱抓,眼看着就要跟地面来个亲密碰撞,身体却被人稳稳地扶住。
我看到吴良的脸就在面前,眼里似乎还有一丝惊慌,不过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把我推送到床边说:“这伎俩是不是用的特爽,幸好我撤手快,不然又得被你拖到床上去吧。”
我特么现在不是想打他了,我想杀了他。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讨厌的人,满嘴喷粪,还自以为是,他大概也没别的能耐了,就是欺负欺负人,逗个乐子应该是全部日常。
我瞪着他,他也回瞪着我,没有示弱,更没退让。
过了几分钟,他才又张口,语气僵硬,但目光还是特别讨厌地看着我;“昨晚何非然给我打电话了,说孩子不是他的,但是,我根本不相信。”
一句话冲口而出:“你咋不去死啊,老娘的事什么时候要你相信了,赶紧给我滚犊子。”
他瞪眼看我,然后真的一转身就离开的屋门。
我简直快被他气爆炸了,喊着花儿说:“以后这个人渣来了千万不要给他开门。”
然后我听到外面客厅里吴良的声音说;“好啊,既然这样我就住下不走了。”
我想每个人都应该经历过绝望,那种你气的要命,怒到肝疼,却毫无办法的绝望 ,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
我由花儿扶着一步一趋地走到客厅,就看到这家伙鞋子换了,连外套都脱下来挂到我家的衣架上,正悠哉乐哉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且还是看的动画片。
一丝也忍不了,顺手拿起手边的东西,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往他身上砸过去,嘴里还喊着:“滚,回自己家看去。”
物体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在离吴良几厘米的地方落了下来,砸到他面前的茶几上,立刻发出清脆了响声,然后到处崩的都是瓷渣。
花儿已经吓坏了,站在我身边半天不敢动。
吴良把脸从电视上转回来,定定地看着我。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手里拿的是一只杯子,如果再往前一点点,肯定能砸到他的头上,那到时候会不会直接把他的头给炸开花啊?
我这是怎么了?以前发生那么大的事都忍住,现在面对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男人,竟然会气成这样。
心里一股股气往上涌,同时还有懊恼。
扶着墙慢慢移回到卧室里,把门反锁起来,谁也不再见了,只想一个人静静。
可以听到外面花儿跟吴良说话的声音,后来也听到了开门声,我想他应该是走了,毕竟我们水火不容,不过他这样一来,我倒是更想明烨了。
明烨很酷,也很冷,但是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他好像也一直在迁就我,他从来也不会这么贱贱的气我,就算是有时候我把他气的要死,他也能忍下去。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葱女孩儿,也不会因为吴良的激怒,就会对他产生好感,事实上我现在只想要一个稳定的生活。
离开宁城是为了这个,接受何非然的帮忙也是为了这个。
但如果这一切都不能达到结果,那我现在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很多东西,冲动的时候会想一个结论,冷静下来又会做出另一番打算。
不可否认,来这里以后,我每天都在想念明烨,我有时候甚至想立刻打个电话给他,或者直接回到宁城找他。
如果不是他一直没有跟我联系,如果不是到现在我也没收到他的一点消息,这里我应该早就呆不下去了。
晚上给何非然打电话,心情已经平静许多。
听他的声音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还问我:“昨天你跟吴良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只略略答应了一下,然后问他:“明烨现在怎么样?”
何非然顿了一下,然后提着音量说:“能怎么样?他还不是老样子,就那样呗。”
“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些什么?”我直接问。
之前跟何非然通电话是有点避讳谈这个问题的,就算是想问明烨的情况也都是拐着弯,毕竟当初走的时候,是我自己跟他说跟明烨到此为止的。
现在这么直接地问,也是自己已经想好了。
何非然在那头犹豫了半天才说:“我能跟他说什么?因为你的事,我们俩个现在见面都不说话呢。”
“为什么?”
过了几秒钟,何非然才说:“能为什么,他觉得是我把你藏了起来呗,不过他想的也对,哈哈哈,除了我,你在宁城好像也不认识什么人,而且这件事确实是我干的。”
我已经听出他话里的问题,马上问:“这么说他有找过我?”
“当然……没有了,他现在忙的要命,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在明氏找代理总裁呢,听说已经在考虑明启了,而他自己天天就窝在我们这个小公司,又什么事都不做,跟个神仙似的,我现在都不敢去上班,一看到他那个样子,罪恶感就突突地往外冒。”
原来他并没有放弃我,原来他还是想我的,可是他为什么不打电话呢?
我想不通的问题,何非然也没有解释,反倒是问我这边吴良的情况,我自然也不会多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吴良要告诉他,我也无所谓,如果对方不说,这些破事就当没有发生这算了。
不过因为跟他通过电话了,心里就更加想明烨。
可是一拿起电话,那些过去发生在我们之间的所有不愉快又会一起涌上来,阻止我真正把他的号码拔出去。
如果他足够重视我,是会跟我联系的吧,何需我这样?
心里产生了这个破了口,时间就变的异常难过,第一分钟都好像是煎熬,我在回去和留下来纠结,却又因为明烨没法有主动跟我联系,而产生更多的失望。
吴良并没有赖在我这里不走,不过从那天以后,他倒是经常过来看看,有时候一天还会来几次。
很少跟我说话,一般是跟花儿聊几句,甚至都不会特意过来看我就会走掉。
时间在这种别别扭扭里又过去了一周。
而北方的天气此时已经冷到滴水成冰,我差不多连门都不出,所需的东西不是网购,就是让花儿去买。
这天下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慌忙去拿,心里希望是某个人,但是看到上面的号码却是一阵失望。
不是明烨,却是白许浩。
这个人我一点也不想见,更不想听到他说话,可是我不接电话并不能阻止他的行为。
很快他就发来了一条短信:“最近在此处,去看看你。”
我马上回他:“不用,我很好。”
然后那边就再无消息,我差不多已经猜到,他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说了来就肯定会来,我也一点都不怀疑他会找到这里,白许浩一向有这种能力。
但是我一想到明天见到他时的郁闷,就只想躲起来。
在第二天没有到来之前,我让花儿给吴良去了个电话,叫他明天一早过来。
花儿不明所以,大概还因为上次的事而惊慌,虽然最近吴良会来,但是我一句话也没跟他说过,可能她觉得我还在生气,所以突然叫她打电话,她有点怕怕的,捏着手机半天都没动。
我看着她说:“没事,我不会再像上次一样了,叫他过来也是有正经的事。”
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拔了电话。
吴良应该没怎么为难她,所以只几秒电话就挂了,然后花儿过来跟我说:“阿音姐,他说会来的,还问你需要带什么吗?”
我摇头,吩咐她把屋里的东西收一收,等着第二天两个男人的见面。
吴良来的很早,大概早上六点多,他就按了门铃。
这个时候我还没起床,不过已经醒了,听到花儿给他开门的声音,然后两人悄悄说话。
吴良还问她:“你知道什么事吗?”
花儿没音,猜着应该是摇头吧,然后吴良说:“没事,我在这儿等会儿,你不用去叫她,外面天还黑着呢,大早上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