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车速开的很慢,挪到锦翠苑的时候,小区大门都关了。
这个小区安全度很高,过了夜里十二点,所有进入的车辆和人就要进行登记。
明烨往保全室看一眼,有点生气地说:“这谁定下的破规矩,让人想干点坏事都没心情了。”
我看着他“吃吃”笑。
他头一扭就捕捉住我整个嘴唇,突然疯狂起来,唇齿相磨,灵巧的舌头更是深深的缠绕不清。
我整个头都是昏昏懵懵的,不知道他情绪来自何处,但这种攻城略地的架势却很快让我有了更多的反应。
手不由自主地攀住他的脖颈,感受着明烨粗重的喘息,自己也嘤咛出声。
他浑身一震,更紧地抱着我,恨不能把我揉进身体里,唇舌间的灼热更是让彼此欲罢不能。
明烨的手慢慢往下摸索,指腹到了背部,到了腰间,从衣服的下角伸进去。
我如掉入深潭,看着自己沉沦,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任他的大手在周身游走,本能的需求和心灵祈盼,只想两个人尽快融为一体。
车后此时却响起喇叭声,“嘟嘟”地按的很急。
保全也从小区里面出来,很鄙视地看我们两人一眼,敲着玻璃说:“两位,换个地方吧,这里挡路了。”
我把发烫的脸埋在明烨的怀里,快速整理好衣服。
他使劲憋着笑,轻声问我:“我们是换到你家里,还是出去找个酒店?”
我之前在明烨家住过,两个人相处的也很好,后来因为乔棂月的事情搬出来了。
可是自从我搬出来后,明烨没有再让我踏入那个门一步,也从来没有说过让我回去,那些过去要双宿双飞的话犹在耳边,而现实却已过经年。
我知道这中间有很多原因,有明家的,有乔家的,可是像今晚这样的情况,如果我们不是回了锦翠苑,而是去明宅,那又会怎么样呢?
理由只能说是理由,心酸无人能挡。
虽然还保持着微笑,但心情已经沉到谷底,他没有在选择里多加一个地方,我又何必上赶着与他发生什么呢?
“时间不早了,还是回去吧,我们明天再见。”
我没等明烨说话,就推门下车,一直往小区里面走去。
保全在后面叫着让我签名,我没理他,一口气跑到楼下,大口的喘息,把眼泪都带了出来。
同样气喘吁吁跟过来的保全问:“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签名。”
我含泪看他,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登记表,快速填上朱谨音的名字后,才往电梯里走。
平静的夜很难熬,狂欢过后寂寞的夜更是无处消磨。
我没有开灯,孤独坐在阳台上,心情悲凉的无以复加。
手机明了又暗,打开,里面竟然是高志新的信息。
他约我周末出去短程旅行。
我当然知道他的目的,更不愿跟他去,我们毕竟相处了那么多年,太多近距离的相处,很容易露出破绽,这个对现在的我来说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不过,他的这个提议不错,我可以一个人出去走走,不用躲在空冷的大房子里,也不用为明烨伤心难过。
第二天一早,我就换了休闲装,穿旅游鞋,身上只背一个很小的包,除了一些小件必须品,什么也没带。
去哪里也没想好,昨晚可能真的喝多了,到后来头都是疼的,所以倒下睡着。
早上只在网上看了看宁城周边的地方,然后就往车站去。
还好,周末出去的人很多,我跟着他们上了一辆大巴,目标是宁城南部的一座小山。
刚坐好,电话就响了起来,竟然是明烨。
我本来不想接的,可是他一遍遍的打,弄的自己也心烦,便按了下去。
“你在哪儿,怎么这么吵?”他问。
我看看周围说:“在车上呢。”
他的语气里明显带着紧张:“你要去哪儿,怎么不跟我说?”
“只是没事出去走走,怎么了?”
我听到他跑步的声音,“踏踏”的脚步响在楼通里,然后信号有短时间的隔断,我挂了电话,把目光移到窗外。
只几分钟,他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逼着问我现在在什么地方,要去哪里。
我刚说了地方,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二十分钟后,明烨超酷炫的劳斯莱斯开进了公交车站,而我们这辆车因为还没到出的时间点,硬是没发车。
我看到他高大的身影从每辆大巴车前走过,去看上面的地点,然后就停到我们这辆。
他上了车门,身形堵在过道里,眼光快速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落到我身上。
几步就跨了过来,拉起我的手就往下拽。
车上所有的人都扭头来看我们,感觉像遇到了人贩子。
明烨皱着眉,脸色不好,头上也冒着汗,眼光锐利地刺着我。
我没来由的心虚,掰着他的手轻声说:“你干吗啊,我都买了票了。”
“多少钱?”他问,语调里不带感情。
我根本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却听到他又问:“车票多少钱?”
“十五,怎么了?”
他从自己钱包里抽出一百块钱塞我手里,声音里全是震怒:“这个给你,不用找了,跟我下车。”
现在全车的人不光是看,而且开始议论。
我颜面扫地,也不想在人前跟他再争,跟着他下车,可是我真的很气啊,他凭什么?
把一百钱砸到他身上说:“你干什么?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像打发乞丐一样,高兴了扔给我一点钱,给我一点似是而非的温柔,看着我为你着迷,为你难以自拔,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特别得意?你这就是有病。”
明烨古怪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也不想说,返身又想回到大巴上去,他却先一步截住我说:“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我不想见你。”我甩开他的手,刚才那种方式对我是羞辱,既是之前我们有无数美好的时光,可是那一下子已经暴露了他的本性。
明烨不撒手,我甚至在他手掌上掐出了手印,他都像没知觉似的,两眼盯着我说:“我有话跟你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