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往后退,被图序死死的按着手不敢动。
图序露出一抹笑容,声音很低的说:“李太医别来无恙啊。”
图序的笑是温柔没有一丝攻击性的,但是 李太医却吓出了一身冷汗:“王......王爷您没事就好。”
图序的笑容:“本王以为 李太医更是希望本王有事呢。”
李太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怎么会呢。”
图序低垂着眼眸,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有些落寞:“是啊,你怎么会希望本王有事呢,毕竟本王是皇子,你是太医,你的职责是救人,可是,李太医你告诉本王,为什么儿时本王每次受伤经你诊治怎么就伤势越来越严重呢?有时伤后溃烂几个月好不了,有时又瘙痒难耐恨不得要把自己的皮剥下来呢?”
图序的眼神越来越阴郁,里面透着不解和恨意,天气很热,周围的火还着着,烈火炙烤着,可是李太医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他感觉自己就坠入了冰窖,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是刺骨的寒意。
他想把手抽出来逃离这里,可是怎么也抽不出自己的手,图序抬起眼眸,突然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李太医已经当了祖父了吧,你的那个小孙儿本王见了,可真是聪明可爱呢,小小的年纪就有了仁爱之心,看到本王受伤了,都会好心的替本王包扎。”
李太医惊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半跪着的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王爷,您把下官的孙子怎么样了?”
图序竖起食指:“嘘,不要让那些禁军听到,本王怎么会把你的孙子怎么样呢,毕竟我们无冤无仇的,不过本王听说今天城里乱急了,不少人家都着火了还有刺客,你瞧瞧本王这一院子的死人,还有那马上就要烧完的王府,也不知道李太医的府上会不会失火,这人死了又是多少啊?”
李太医吓的彻底瘫坐在地上了,他老泪纵横:“王爷一切都是下官的错,是下官以前不该那么对您,可是下官也是听差办事啊,如果不听全家都得死,王爷下官求求您,您放过下官的家人,下官愿意用命赎罪。”
“呵”图序轻蔑的看着李太医:“本王要你的命有什么用呢。”
李太医咬了咬牙:“只要王爷能放过下官的家人,下官保证一定为王爷所用。”
图序好像做累了,艰难的直了直背:“本王能用你做什么,不过是要你尽一个医者的本分医伤,说你该说的话而已。”
李太医瞬间明白:“下官明白。”
他赶紧跪直了打开药箱:“王爷,下官给您治伤。”
一直站在李太医身后挡着禁军视线的吴健微微弯腰,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用这个。”
除了薛神医的药他可不放心用别人的。
李太医赶紧接过来:“这位将军麻烦您按住王爷下官要拔箭了。”
吴健准备上前,图序拒绝了:“不用。”
李太医:“那王爷您忍着点。”
李太医尽量动作轻柔的把箭矢都拔出来,图序又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那个,仿佛箭不是插在自己身上一样,一下眉头都没有皱过。
胳膊和腿上的箭矢扎的最深,血也流的最多,前胸后背虽然因为黄金软件挡着伤口不深,但是架不住伤口多啊。
箭矢都拔完了图序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吴健帮着李太医把图序身上的衣物都除掉了,被血浸透的衣服李太医也没注意到衣服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在处理伤口的时候疑惑怎么身上的伤口不深,这么多的箭伤没有一个致命伤。
清洗伤口需要热水,但是整个王府都在着火,禁军只是在一旁看着根本没有救火的意思,厨房也被烧了,没有地方能烧干净的热水。
那些禁军不在意,他们本来就是看着图序死的,但是吴健不乐意了,他推开挡着的禁军统领:“我们王爷是皇上亲封的镇王,掌管南疆,他要是出事,你们担当的起吗?”
禁军统领,敢怒不敢言,皇上想杀图序,但是又不想背骂名,只能暗中进行,他要是明着阻拦坏了皇上的名声,皇上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吴健找遍了没有着火的地方,最后只在地窖里找到几坛烈酒,一抱着酒往回走,嘴里还在骂那几个缺心眼的手下:“怎么把房子全点了,也不留几间,一会儿看你们睡哪。”
回去以后吴健把酒坛子摆在地上问:“没有热水酒行不行?”
李太医一皱眉:“行倒是行,酒也能清洗伤口,不过就是非常的疼。”
吴健还没说话,禁军统领就说:“李太医还是尽快救治王爷吧,皇上还等着 你的回话。”
能让图序疼,皇上肯定更高兴,正好看看图是不是真的重伤。
李太医偷偷看图序的神色没有阻止的意思,只好拿起酒坛子倒在伤口上清洗。
图序的肌肉痉挛了一下,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紧攥的拳头和额头上的青筋都显示着他在忍着剧烈的疼痛。
李太医这个时候是真的佩服图序的毅力了,这么疼很少有人能做到一声不吭的。
他尽量动作快一点减少疼痛,禁军统领在不远处都闻到了浓烈的酒味,但是没有看见图序吭声,这个时候他才相信图序是真的伤的很重,这么疼都没有疼醒。
等到把身上的伤口都止了血,图序已经被绷带包的就剩个头了。
禁军统领看着已经烧的差不多的镇王府和昏迷不醒的图序带着李太医进宫报信去了,其他禁军还是守在这里。
吴健让那些受伤的侍卫自己疗伤,他在王府偏僻的角落找了一块没有烧着的木板让图序躺在上面。
图序是真的很疲惫了,他往嘴里塞了一颗薛神医给的补血药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宫外热闹,在宫里的人也不好受,六皇子被太医救醒了,但是他的催情药还没有解,太医说最好的解药还是着女人疏解,是药三分毒,就是解药也怕留下后遗症,皇后为了六皇子的身体着想只好在自己的宫女里面挑了一个品貌双全的,让她伺候六皇子。
听着偏殿里传出两个人娇喘呻吟的动静,皇后觉得这个生辰过的糟心透了,不仅她的生辰毁了,她口碑形象都完美的儿子也毁了。
第二天天不亮大臣们再一次进宫,只不过他们一个个的身形疲惫,形容枯槁,皇上听了一夜之间京城各府损失的报告气的在朝堂上就摔了不少的东西,损失惨重的都是 跟皇上亲近的针对过图序的,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件事肯定是图序干的 ,他在报复,他在示威。偏偏一晚上过去了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抓到,没有证据还能把图序怎么样,好在是听到图序快死的消息还是让皇上松了口气。
六皇子天亮到时候醒来看到自己怀里娇羞的女子气的差点没掐死她,从小就认为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天衣无缝的六皇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被一个小女子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