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蓁珊惊奇的看着程宛渔拿过来的鞋底子:“这鞋还能这么做?”
程宛渔点头笑着说:“当然,什么东西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的吃穿住行都是根据我们的需求在改变的,上次在灵隐寺脚受伤我就一直在想能不能做出一双舒适耐磨,适合走路的鞋,所以就和木匠研究出了这么个样子,我就是试试还不知道成不成。”
祝蓁珊听到她说灵隐寺受伤,心里就是一阵内疚和心疼,这事都怪她,可是现在唐宛莹在,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岔开话题:“这个鞋底怎么上鞋面啊,这么厚。”
程宛渔指着鞋底的一个个小孔:“这么厚的鞋底靠女儿家的手可是钻不透的,所以我让木匠提前都钻出了眼,还让金匠特制出了一种金属线,是混合了铜铁丝还有麻线和棉线编织的细线,用这种线连接鞋底鞋面肯定又耐磨又美观。”
祝蓁珊看着手里一团泛着金和白两种颜色的细线,线不粗,没有比她们用的普通棉线粗多少,可见里面的金属线被打至的有多细,想必这小小一团金属线要费的人力和物力就非常的可观。
“这些线费了不少的时间和银子吧,多少银子我给你,说是我做鞋子你做衣服,这钱总不能都让你出。”
程宛渔笑眯眯的说:“不用,姐姐忘了我们有一豪二代哥哥吗?这些线我没有出钱,最近他在和我大哥开铺子,需要不少的工匠,都是干娘从江南找来的,手艺特别的好,其中有几个首饰金匠,做出的首饰特别的精致,这金属线里面的铜线什么的都是他们打造出来的,钱也是郡王哥哥出的。”
祝蓁珊觉得好笑:“你给人家做鞋还 让人家出东西啊。”
程宛渔:“那有什么,郡王那么有钱不给咱们他也是浪费,我这叫取之于郡王用之于郡王。”
祝蓁珊也是跟着一阵笑,唐宛莹在一旁看的嫉妒的眼都红了,以前的唐宛渔就跟一个小可怜一样,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她挑剩下的,可是现在仅仅认识一个图晋简,她就要什么有什么,好多还都是她没见过的,这让她嫉妒的想发疯,即使她得不到这些东西,她也想把程宛渔的一切毁了。
“姐姐,这就是你熬夜研究出来的东西吗?这瞧着像是男人脚的大小,姐姐这是打算送给谁的?”
那天她看见图序看木匠手里的东西了 ,她以为这是给图序做的,难道唐宛渔已经不要脸到了这么明着和图序来往了?
程宛渔:“给康王妃和郡王啊,郡王认我做妹妹,康王妃给我那么多好东西还给我请封了县主,这么大的恩惠,我总得给点东西表示一下谢意。”
唐宛莹很惊讶:“康王妃对姐姐那么的恩惠,你就送这些东西会不会太寒酸了?”
她在心里十分的看不上程宛渔,到底是从小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拿这些东西送礼也不怕笑掉大牙,要是她被康王妃认做干女儿,被封了县主一定找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送过去。“
程宛渔:“妹妹有句话叫做礼轻情意重,干娘那样的身份和身价就是我送座金山银山她也不会放在眼里的,只有这亲手做的东西,才能彰显我的心意。”
唐宛莹心中鄙夷脸上还得巴结:“那姐姐去康王府的时候能不能也带上我啊,我还没有见过康王府呢。”
程宛渔对她抱歉的笑笑:“这个恐怕不行,不是我不愿意带你,是你上次也看到了,干娘是十分不喜欢庶子庶女出现她的面前的,带你去了恐怕你又得被干娘数落一番。”
唐宛莹握紧拳头,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那次康王妃去唐府让她受的屈辱这辈子都不会忘,不过是一介商户,靠着一张脸做了王妃的位置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看不起她,以后她会让他们都后悔的。
程宛渔可不管她的表情有多扭曲,和祝蓁珊一边做针线活一边聊天,完全把她晾在那里了。
她们正聊的开心的时候,凌西进来:“小姐,大夫人又来了。”
祝蓁珊心里一阵烦躁,季氏和她父亲搬出去以后她祖父就不再供养他们了,虽然分家的时候也分了一些家产给他们,但是他父亲是一个只管风花雪月的人,总是喜欢买一些文玩字画,费钱的很,出去过没有多久就只见花钱入流水,不见回头钱。
更要命的是以前她父亲买文玩字画别人都是看着他是丞相儿子的面子上套关系半卖半送的,现在知道他们被赶出去了,价钱就提上去了,可是他父亲偏偏还死要面子活受罪怕被人说他买不起硬买。
他和季氏都不是善于经营的人,季氏的嫁妆又少,所以很快他们的银子就没有多少了,季氏这个时候就总是回丞相府闹,丞相和老夫人都快恨死她了不见她,崔氏现在管家也不可能给她银子,所以她就盯上拿过来祝蓁珊,总是跟她哭穷,拿孝道压她,说不给银子就是不孝,一开始祝蓁珊也不想理她,可是架不住总来,她嫌烦就给了些,这就更让季氏变本加厉了。
季氏进来的时候看到程宛渔她们都在,也有些尴尬,她曾经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现在为了点银子却要跟自己以前看不上的继女要银子,每次来她都觉得脸皮在往下撕一层,这让她非常的难堪。
按辈分她大,可是按身份她没有诰命,得给程宛渔行礼,原本她想忽略,但是程宛渔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她只好俯身行礼:“见过清平县主。”
程宛渔这才笑眯眯的问:“大夫人来了啊,你这是来给姐姐备嫁妆的吗?”
在场的人一愣,季氏都有点傻眼:“什么嫁妆?”
程宛渔:“夫人不知道?姐姐现在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最近丞相在给姐姐议亲,虽然还没定,但是这嫁妆得早点准备起来,您作为姐姐的母亲这些当然得您准备不是。”
季氏的脸色很难看:“她的亲生母亲给她留了嫁妆,都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程宛渔笑了:“瞧您这话说的,亲生母亲留的那叫遗产,姐姐又不是没有父亲了,这该准备的嫁妆您也得给准备啊,要不然以后要养老钱您都不好意张口不是。”
季氏的脸色彻底铁青了:“我怎么会跟她要养老钱。”
程宛渔:“可是祝老爷没有儿子就这么几个女儿,欣瑶妹妹进了家庙,怕是指望不上了,另一个妹妹也小,你们以后万一有个病痛不得指望姐姐啊,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病呢。哦,我知道了,难道大夫人准备生儿子养老?都说养儿能防老,还是再生个儿子有保障”
季氏气的不轻,生儿子是她的痛,她要是有儿子丞相也不会赶走他们,可是她现在生不出来了。她是来拿银子的,不是来送钱的。
祝蓁珊从小她就没有给准备嫁妆的打算,她母亲的嫁妆因为邵家还在,她不能动,所以她早就认为有那分就够了,早忘了,作为父亲,祝涛也得准备一份嫁妆啊,现在什么意思,程宛渔这是威胁她不给嫁妆以后就不管她还是在堵她的嘴。
祝蓁珊一直知道程宛渔的嘴厉害,说话也直接,但是对于她们这么孝大于天的人,还是说不出不管父母的话的,可是她说不出,程宛渔替她说了,她还是很高兴的,最起码以后季氏再跟她要钱的时候就得有所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