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以往的惯例,前三甲都是要进翰林院熬资历的,但是图序的这朝官员出现了严重的断层,图序无人可用。
所以他没有时间等着唐挽风他们去熬资历,把他们直接都安排到了一些实权的位置上,当然一开始的官位不会高。
新科状元进了户部,当了一个户部侍郎,是这届考生官位最高的,毕竟图序提出了那样的考题,不是瞎考,就是要付之于行动的。
他要想坐稳这个皇位,依靠朝中这些人是靠不住的,唯一能靠的就是百姓。
百姓可不管上面坐的是哪位皇上,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就是好皇上。
新科状元在殿试上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篇,其中也有不少可用的点子,还有其他考生的一些有用的点子,都需要他去实现。
榜眼进了工部,唐挽风进了吏部,都是重要的部门就是职位不高,都是主事。
剩下的其他图序提携的考生有外放的,有留京的,虽然职位都不高,但是都是比较重要关键的职位,很锻炼人的。
图序目的就是为了锻炼他们,就算想用他们也不是现在,他们还年轻,经验和能力都不足,需要历练,图序这是为了以后培养人手,那些老臣迟早要退下去 ,等到他们都退下去的时候,再上来的人就都是图序的人了。
这些都是唐贯中替图序办的,他自从想通以后就十分的配合。
他虽然自私又不择手段,但是能力和手段确实是不错的,要不然他也爬不到吏部尚书的位置上去。
这是他走之前能为图序办的最后一件事了,现在的他没有什么不甘的,就算不走,他的官职也升不了了,但是程宛渔就算不是他的女儿,但是她的身体是唐宛渔的,等她和图序有了孩子继承了皇位,那皇位上的人也是有他唐家的血脉,更别说就唐挽风的能力还有和图序的关系,绝对比他爬的更高,这也算是为了唐家光宗耀祖了,他知足了。
在走以前他在吏部好好带了唐挽风几个月,虽然唐挽风不待见这个父亲,但是不得不承认,在为官这件事上,他跟唐贯中可学的就多了。
大家都很忙,唐挽风每天忙的有时候都住在了衙门,程宛渔和祝蓁珊也忙的脚不沾地。
过了几个月,夏天来临的时候,唐贯中在给自己的孙子抓完周以后,辞了官离开了京城,回到了祖籍。
其实唐贯中在京城长大的,唐家世代在京为官,祖籍早就没人了,但是当初答应了程宛渔是离开京城,他就不得不走。
程宛渔可不想以后再让他作出妖来,能留他一命,也是程宛渔觉得唐宛渔就算是活着也肯定干不出弑父的事情来,所以把他赶走,一辈子不见就行了。
他走的时候唐挽风还是给了一笔银子,让他安度晚年了,算是替他提前养老了,程宛渔能不管他,唐挽风不能。
又到年底的时候,图序已经把朝中局势完全掌握在手中,各地的官员也尽在掌握之中,就在年二十三这天,程宛渔给图序过了一个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然后就对图序宣布了一个决定:“我要离京去各地的店铺巡视一下。”
已经习惯每天都能见到程宛渔的图序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行,巡视一个小小的店铺,哪需要你亲自去,你这一年不是培养了几个心腹,让他们去,再不行言欢也语乐现在也独当一面了,让她们去也行。”
程宛渔摇头:“自己的生意怎么能全依靠别人呢,总得亲自去看看才行,言欢和语乐她们的年龄也不小了,该嫁人了,我瞧着你手下的那些护卫就不错,你选两个靠的住的介绍给她们。”
图序气哼哼的说:“你给她们介绍人,让她们阖家幸福,然后把我自己留在京城孤苦伶仃,你好狠的心啊。”
程宛渔笑了:“我说了我不愿受困于皇宫,原本去年我就想到处走走,可是决定嫁给你,还是来了京城,现在我决定我在这待的时候够长了,需要出去换换环境,你要是不让我去,不是把我困在京城,这不跟我进了宫一样吗?”
图序委屈:“可是你这一去,又不知道要多久,你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可怎么办啊。”
程宛渔的手轻轻的摸了摸 他的脸说:“不会很久,我不光去铺子巡查,我还想替你四处去看看,你下了那几道圣旨,有些改革才刚刚开始,你不想知道效果怎么样吗?其他人报给你的,肯定是报喜不报忧,我看到的肯定是最真实的,最多一年我就回来了。”
图序的脸立马就垮了:“要一年这么久啊,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手下的人还不敢糊弄我,你要去也可以,最多两三个月就回来。”
程宛渔的目光深情的看着图序:“图序,你想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吗?”
图序一愣,随后欣喜的问:“你同意给我生孩子了?”
程宛渔点头:“我一直愿意,只不过我的身体还小,太早生孩子不好,而且生了孩子我打算自己带,这样肯定会占据我的很多时间,我会有好几年哪也去不了,等孩子长大了,我的年龄大了,可能就没有那个心气想要出去走走了。
这次出去,你就当我是作为单身的最后一次旅行,把该看的地方看了,就没有遗憾了,等我回来我就过了十八,到时候身体也长了,对外面的生活也不新奇了。
那个时候我就安安心心的在家生孩子,踏踏实实跟你过日子,相夫教子,以后就不出去了,要出去,也是等你有时间了,我们一起出去。”
程宛渔的一番话说的很诚恳,不管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都是不停的在努力忙碌中,从来没有为自己真正的活一次,也没有让自己的身心放轻松过。
虽然十八生孩子太早,但是她明白图序现在坐稳了皇位,但是没有子嗣他的压力也很大,自己既然爱他就得为他做点什么,而且古人的寿命都不长,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
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一场病就丢了性命,虽然她不重男轻女,但是皇位得儿子继承,她不能保证一次就能生个儿子出来。
所以她一旦生了孩子,以后可能就有很多年不自由了,她想趁着现在还有机会放松一把,不留遗憾。
她的话让图序陷入了沉思,其实他明白让程宛渔跟了自己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她这样的姑娘是心中有沟壑的,她愿意替自己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已经很难得了。
就像她说的,女子一旦生了孩子,可能就没了自由和自我,想在这之前出去走走,确实很正常。
他拧着眉毛沉思,程宛渔也不着急,就静静的等着,过了好半晌,图序才舒展了眉头,把程宛渔揽入怀里:“去可以,但是你要保证经常给我写信,还是三天一封,还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多带护卫,让麻猴也跟着......”
程宛渔为了让他放心都一一答应了,图序叮嘱了很久才问:“什么时候走?”
程宛渔:“等过了十五吧。”
从这天以后图序也不进宫了,时时刻刻的粘着程宛渔,有什么奏折都是张公公送到唐府来。
而且到了晚上图序都会像是最后一晚一样,狠狠的要,没几天程宛渔就受不了了:“你这是想把我生吞活剥了,然后让我离不开吗?”
图序的大手一边在程宛渔的身上游走,一边幽怨的说:“这还不是要把未来一年的都预支了,要不然等你走了,我得一年独守空房。”
程宛渔一阵无语,头一次见男人说独守空房的,没办法,谁让自己要抛下他独自出去浪呢,受着吧。
终于到了正月十六这一天,这天程宛渔早早的起床了,图序亲自送她出城,被留下的言欢和语乐哭着求程宛渔带她们一起去。
言欢:“娘娘,您就带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不在您身边伺候实在是放心啊。”
程宛渔安抚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也不看看我带了多少人,皇上给你们介绍的男子你们好好挑,好好处,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们选好了心仪的,我给你们办婚礼。”
两个丫鬟眼睛都哭肿了,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离开程宛渔这么久呢,但是她们知道她们就是跟上也干不了什么大事,皇上为了娘娘的安全派出不少人。
随身的丫鬟跟了四个,都是她们院子里从皇宫里出来的丫鬟,两个二等的,两个三等的小丫鬟。
护卫跟了十个,都是顶尖暗卫,由麻猴带队。
怕程宛渔生病,薛神医还跟着,这个差事薛神医很乐意接,他早就想四处云游了,可惜图序一直把他绑在太医院,这次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游历了。
告别了唐挽风和祝蓁珊,图序把程宛渔送到了城外十里亭,两个人前一天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该睡的觉也都睡完了,图序怕自己不舍的把她重新撸回去,送到以后就是抱了她一下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早日回来,记得我在家等你呢。”
程宛渔也是满心的不舍,眼眶红了,怕图序看出来,只是轻轻回抱一下说了句等我,就头也不回的上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