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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的方式不像是一个孩子。”

审视了一下弗兰克的灵魂,确认了他并非是什么冒名顶替,亦或者是什么转世重生的角色之后,史密斯.周当即就在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冷冽的笑容来。

“不过这语气到很像是一个史塔克。都是同样的愚蠢,都是一模一样的不怕死。我真的是有些好奇了,你真的和你父亲一样不怕死呢,还只是做做样子呢?”

史密斯.周一点也不掩盖自己的恶意,他就差没有直说,想要对弗兰克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了。而面对这种毫不加掩饰的态度,弗兰克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不是说他真的就是怕死,而是他深知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死了,那就没有任何意义可言了。不说报仇无望,甚至连一点有用的事情都没有做到。寸功未进,零的作用。这实在不是他想要的那个结果。所以他不想死,而如果是不想死的话,那么明智地保持着沉默就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当然,卑微的祈求或许是更有作用的,但是弗兰克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那种卑躬屈膝的地步。面前的这个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杀父仇人,对自己的杀父仇人卑躬屈膝,哪怕说是怀着一个忍辱负重的心思,也着实是有些超过了他所能容忍的底线。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希望看到自己变成那样的人,所以他只能以沉默来作为回应。

沉默是理所应当的选择,史密斯.周心里也估摸着,如果这个小家伙真的听得懂自己的话的话,他也应该是会选择沉默的。说句实在话,他就想要看到弗兰克这种无能为力,只能忍气吞声的模样。而对于这样的他,他并不会轻易地选择宽恕,而是越发地压迫起来。

“你不打算说话?还是说你觉得沉默就能让我生出一点无谓的同情心?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话,那么我只能说这个想法倒是挺符合你这个孩子的身份。因为这个想法实在是天真的可笑。我是什么人,难道就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如果没有的话,我不介意再做一遍自我介绍。我是史密斯.周,九头蛇的主人,世界上一切政权的敌人,也是他们所认为的,这个世界祸乱的源头。尽管我并不承认这个说法,但是不得不说的是,直接或间接死在我手上的人类早已经是成百上千,成千上万计。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应有尽有。这双手早已经沾满了鲜血,所以你真的以为,我会因为你是一个孩子,就对你有有所犹豫吗?”

史密斯.周说着这样的话,就已经是径直地走到了弗兰克的面前。他高大的身躯完全遮住着弗兰克的身影,在弗兰克看来,就好像是一道阴沉的云幕牢牢地笼罩了自己的存在一样。说是一点也不畏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固然有着非同于常人的特质,但是却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常人该有的感情。只是理智更加强大而已。

理智让他在几乎全身战栗的情况下依然能够清晰地思考,而思考则让他更加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不能再怎么沉默下去了,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想要留待有用之身就必须要做出一定的退让。而该怎么退让呢?他仔细地思考了一下,随后当即就直视着史密斯.周的眼睛,对着他这样说道。

“你当然不会犹豫,不过我想,你废了那么大功夫派人找到我,而且还要把我带到你面前来,应该不只是想要我地小命吧。如果是的话,你大可以让她在找到我的时候就杀了我,而不是把我带到这里。你一定是另有企图的,而既然是这样的话......”

弗兰克不把话说完,就听到了史密斯.周鼓掌的声音。只是虽然他在鼓掌,但是那种宛若风暴降临的氛围却并没有因此减少上几分。

“你很聪明,小家伙。因为你说的都对,我的确是对你有着一点不一样的企图。不过,这种企图只是出于某种个人的趣味,而并非是什么必要计划中的一部分。我可以出于趣味饶你一命,同样的,我也可以因为个人的厌恶而对你斩草除根。说到底,你父亲那样的硬骨头,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碍眼了。而同样的东西,我不想要再看到第二次!”

这话几乎是摆明了车马,那就是弗兰克如果想要活命,就必须要对他卑躬屈膝地下跪求饶才行。而弗兰克会不会这么做呢?这就要看他自己怎么选择了。

决定必然是艰难的。一方是活命,而另一方则是把自己的尊严以及坚持统统地践踏在脚下,让他的父亲蒙羞,让史塔克家族的荣誉荡然无存。不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他想要进行的选择。然而他必须做出选择,而在想了又想之后,他到底还是对着史密斯.周一扬脖子,说道。

“杀了我吧,让我对杀了我父亲的凶手屈服,我做不到。我宁愿死,也绝对不会让你践踏史塔克家族的尊严!”

“那么你就去死吧,在地狱里对你的父亲问声好,就说让他看好了,看着我怎么去毁灭他所钟爱的那个国家,毁灭他所守护的一切。这不会太久的,很快他就能看到了!”

史密斯.周话刚说完,便是风雷声大作,恐怖的雷霆四散横溢,大有将他所面对的一切都毁灭殆尽的意思。而就在弗兰克闭目待死的这个瞬间,一个人影却是突然地冲入到了他的面前,替他挡住了漫天的雷霆,同时对着眼前的史密斯.周大声地叫嚷了起来。

“史密斯,放过他。算是我求你,先放过他这一次吧。”

这个声音是弗兰克不认识的人的,但是他记得自己听过这个声音。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的话,一般来说他的记忆不会出错。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是史蒂夫.罗杰斯,曾经的美国队长。

当然,现在他的代号是九头蛇队长,一个可耻的叛徒。他不止一次听闻自己的父亲在暗地里赌咒发誓,要把这个叛徒给怎么了。虽然说他父亲长久以来的赌咒都没有得到一个实现的机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由此而产生对他的认识。

叛徒,不仅仅是对于他所宣誓效忠的国家而言。对于整个人类,对于他曾经的战友、朋友,那些信赖他的人,他都是这样的一个叛徒。而有意思的是,这个叛徒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这在让他有些意想不到的同时,也是难免地会在心中腹诽,这会不会是有一个卑鄙的阴谋呢?

他没有吭声,而是在静待事情的发展变化。而此刻,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史蒂夫和史密斯.周对峙的地步。

史蒂夫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保住他,而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希望史密斯.周能改变主意。而对此,他是如此对史密斯.周说道的。

“史密斯,我知道史塔克得罪了你,但是这和他的孩子无关。我们曾经讨论过,史塔克对于这个世界的重要性,哪怕说他并不愿意屈服于你,改变自己的立场,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需要迁怒到这个孩子的身上。你要知道,他也是一个史塔克,哪怕说他只继承了他父亲一部分的才能,他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是宝贵的。这是我们的事业和未来都需要的人,而如果在这里仅仅因为他说了一些孩子的气话而把他杀掉,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太可惜了吗?”

“史蒂夫。他或许会是个人才没错,但是你要知道,站在我们对立面上的人才只会是更大的麻烦。他已经视我如寇仇,只要有机会,我相信他会不惜一切地来与我为敌。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放任他的存在,让他来为我们的事业制造麻烦呢?让开,别再做这种蠢事了。”

史密斯.周雷霆不息,史蒂夫抵挡的也越发吃力了起来。不过这没有让他打消掉解救弗兰克的主意,反而让他更加地坚定了起来。

他强顶着史密斯.周的雷霆,并且死死地把弗兰克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等一等,史密斯。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但是别忘了他只是个孩子。现在的他对你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哪怕说他有着巨大的潜能,等到他成长到能够威胁你,威胁我们事业的地步时需要多长时间?十年?二十年?距离我们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等到他成长起来的时候,我们的事业早已经达成了。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你还会担心他的报复吗?或者说,你我还会在乎那些吗?”

他的话有些急促,也有些含糊不清。他们的事业是什么,什么叫目标越来越近,弗兰克都是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的。不过尽管难以理解,但是他却能感觉得到,在史蒂夫说了这些之后,史密斯.周的情绪已经是有了一些明显的转变。

或许说他对自己还有着那么一点杀意,这一点从他至今未曾蜕去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能察觉到。但是明显地,这股杀意已经消了不少,最起码的说,不会像是之前那样,让他如同黑云压城一般喘不过气来了。

他的感觉并不算是错,因为就在史蒂夫说完这些之后,史密斯.周的动作就已经是停歇了下来。他似乎沉默了一阵子,然后才挥手消退了四周游走溢散的雷霆。

“我知道你想要保下他是为了什么,史蒂夫。你感觉愧对史塔克,想要弥补他。而我要告诉你的是,这绝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过没关系,就如同你所说的那样,他威胁不到我们。”

说到了这里,他先是走到了史蒂夫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绕到他身后,凝视着一脸仇恨的弗兰克说道。

“现在,带他走吧,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不过,史蒂夫,给你一句忠告。别对他太用心,这个小鬼,早晚有一天会在你的背后捅你一刀的,不管你今天为他做了什么!”

史蒂夫没有回话,他只是拉着弗兰克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而就这么站在高处,眼看着他有些强硬地拉扯弗兰克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尽头。阿莱克西亚这才走到了史密斯.周的身边,对着他直接发问了起来。

“史蒂夫来的太巧合,他是不是事先知道了一些什么?”

“这很正常,因为这是我让人透露给他的消息。”仿佛之前的恶意都是假的一样,现在的史密斯.周脸上只有一派温润的笑意。面对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他实在是没有必要隐瞒些什么,所以当即的,他就对着阿莱克西亚解释了起来。

“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杀死弗兰克.史塔克,因为对于我来说,这个小鬼活着的价值远远要比他死了的大。我给他安排了不少精心准备的戏码,甚至说我都已经为他的未来铺好了路。如果说现在我就把他掐死在了这里,那么我之前的准备岂不是都做了无用功吗?”

“所以你安排了史蒂夫,让他来配合你演这一出戏?”

阿莱克西亚有些吃味地说道,因为她完全没有想到,这场表演只有自己被瞒在了鼓里。而看着她就这么吃起了飞醋,史密斯.周哈哈一笑,就已经是顺手把她搂入了怀中。

“放心,我可没有让史蒂夫配合我。我只是猜到了他会怎么做,然后故意让他插了一手而已。果然,一切都不出我所料,不论是史蒂夫还是史塔克,他们的举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所以,你的下一步是......”

能值得史密斯.周煞费苦心的事情可没有多少,而在他表露出了这样的关注之后,哪怕是阿莱克西亚这样清冷性格的人也是不由得地生出了几分兴趣。

她开始打听起后续的步骤,想要知道史密斯.周到底给他们安排了些什么。而面对她的这份好奇,史密斯.周只是揉了揉她的脸蛋,就对着她微笑了起来。

“这是一个秘密,亲爱的。后面到底要怎么来安排,关键还在于史蒂夫到底能做到哪一步。而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相信我,这是谁都猜不出来的东西。不过,我对他寄予了厚望,我也相信着,他能给我一份意料之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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