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东西在这个时候拿出来给你用,是不是正合适?”
只见沈墨笑了笑,然后他和穆青璇几乎是在同时向后退了两步,远远的离开了这个带着项圈儿的凌霄子。
就连阿旺也是飞快的向后一闪,双眼中『露』出警惕的眼神,看着凌霄子脖子上的这个东西。
“您这是何必呢!”这个时候,只见凌霄子的嗓子里带着尖锐的哭音儿,咧着嘴欲哭无泪的说道:“属下对您的忠心,可谓是天日可表!我凌霄子向天发誓,绝不会……”
“你省省吧!”
还没等他这个毒誓发完,就见沈墨立刻笑着摇了摇头。
“接下来你将要扮演的这个角『色』,实在是太过重要。”只见沈墨对着凌霄子正『色』道:“到时候,只要你的心思一偏,我们这支队伍的所有人,就全部都会死于非命。”
“你想想,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会把所有人的安危,都赌在你的狗屁誓言上面?”
“与其相信你这个贪财好『色』的神棍,还不如相信我自己的法宝。”这时候,当沈墨说到这里,他伸出手指了指凌霄子脖子上那个黄绿颜『色』、晶莹剔透的项圈。
……
实际上,这个项圈上虽然是科技含量并不高,但是对于沈墨来说,却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
因为这个东西,就是那些来自威尼斯的玻璃匠人到达中华之后,在崇明岛上做出来的第一批玻璃器皿。
这东西,说穿了实际上就是两根日光灯管一样的空心玻璃管。在炼制出玻璃之后,通过吹制做出这样的东西,真的一点难度都没有。
不过这两根玻璃管里面装的那些黄绿『色』的『液』体,却是沈墨亲手提纯出来的高浓度硫酸。
像这样浓度的酸『液』,就是一滴溅到身上,都会烧的人死去活来,更何况是这么满满的两管子?
在管子的接头上,沈墨采用了高强度的合金。在这个时代,很少有金属能够将它切割开来。这些玻璃管既不需要太高的透明度,也不需要毫无瑕疵,所以制作起来并不困难。而且在沈墨使用内力吹响那支铁哨子之后,这两根玻璃管立刻就会像抱天揽月楼上的那
只水晶瓶一样,被震得爆裂开来!当然,声音的传播是有距离的,大概一百米的距离以外,哨子的声音就不足以震碎玻璃了。如果把这根玻璃管装在隔音的地方,比如穆青璇的那只衬着棉垫的箱子里,也
可以阻止声音震碎玻璃。
当然,凌霄子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
从他的眼中看来,这种用哨子一吹,就能远距离『操』控爆裂。又能把人“一时三刻,融化成为脓水”的东西,不是道术书上写的法器,又是什么?而在这些玻璃管的两端,都是用紫铜的塞子塞住了开口。这样一来,即便是戴上这个项圈的凌霄子从此远走高飞,远远的躲开沈墨这支铁哨的控制位置。那么用不了一个
月,那些紫铜的塞子就会被管子里的硫酸缓慢的腐蚀掉。
到那个时候,玻璃管里面的酸『液』依然会泄『露』出来,到时候强酸一滴滴的烧蚀起人体来,只怕会更加痛苦!
除此以外,它上面还有一个制作精巧的锁,钥匙就在穆青璇的手里,一旦锁上之后,任何用暴力想要破坏锁具的行为,都会让脆弱的玻璃管倾刻间破裂开来。
所以这个东西一旦扣到了一个人的脖子上,这个人的『性』命也就『操』纵在沈墨的手里。
像凌霄子这样的神棍,一生都在以『操』弄人心为生,他当然能分辨得清什么是大言欺人、什么是真正的威胁。
所以,当他听到沈墨向他解释了这件法宝的功能,并且亲眼看到了这东西的厉害之后,他已经吓得几乎都要『尿』裤子了!
“您…您到底想让我去干什么?”
这时候,凌霄子终于明白过来。他的命运现在已经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就『操』持在沈墨的手中,于是他立刻心惊胆战的向着沈墨问道。
“你啊…”这时候,就见沈墨笑了笑,随即又看了看远处自己的大营,和四下里寂寥空旷的原野。
“我知道你这一辈子都是靠什么为生的,但是我向你保证,”只见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凌霄子。
“你这辈子装神仙,这一定是装得最爽的一次!”
……
就在此刻,沈墨遥望着辽远的天际。在他的心中不但想着此地的战局,还想着离此地遥遥无际的天边。他的亲人和仇寇的一张张面庞,在他面前一一浮现了出来。
……
在真符城,已经是孑然一身的武毅文又回到了他的驮马行。他小心的伺候着自己剩下的几匹挽马,整个人木呆呆的就像是失去了灵魂。
对街上不时列队通过的西夏铁鹞子,武毅文恍若视如不见。
……
饶风岭上,张还带领着大帅杨正吾的手下,一一的考察了这里的地势。这里所有的山川地形,河流古道,都和他的地图上所描绘标注出来的,完全一模一样。
当杨正吾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他随即就命令麾下6万大军赶到饶风岭下扎营。
他要在这里利用地势,死死地堵住西夏铁骑的去路。
杨正吾的心中志得意满,如此险恶的地形,西夏铁鹞子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毫发无损的通过。
这次,他对朝廷君上,终于可以有所交待了。
……
皇宫大内之中,赵与芮焦急的等待着军报。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眼下在汉江谷地那里。在自己的这一方,有着他的大宋官军和沈墨的地方援军这两支力量。
不知道这次和西夏的汉江谷地之战,下一步会打成什么样子?赵与芮心神不定的想着这一切,不断的在心中念叨着沈墨的名字。
……
真符城外,一串串的西夏铁蹄踏碎了这里村庄中的宁静,一处处的城镇被抢掠,无数的边民被屠杀、房屋被焚毁。老弱的居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伴随着西夏人铁甲的铮铮作响,和他们丧心病狂的笑声,这一切都在这片辽远的边陲之地,交织成了一片惨烈之极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