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的这句话一说出来,只见商玉陵沉默不语,觉岸垂下了眼睛一言不发,而龙璃儿的眼中则是喷出了熊熊的怒火!
“看来就是这样了,”只见沈墨说到这里,他不由得也佩服的摇了摇头:
“薛极在温州做通判的时候,还是十三四年前的事。那时候年龄最大的觉岸才不过十二三岁,而龙灵儿更是只有两三岁大。真是难为你们这三个孩子,是怎么挣扎着活下来的。”
“而你们为了找薛极复仇,又是怎么学会了各自的一身本领,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沈墨说着,把龙璃儿鼻孔里的手指拉了下来。“我一家老全被薛极所杀,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个!”自己龙璃儿双眼怒火熊熊的说道:“我龙家原本是温州大户,世代耕读传家、与世无争。就为了薛极垂涎我们家的田产,我全家三十一口,尽数被薛极冤
杀…”
“我们三个孩子像野狗一样活下来,就是为了今天的复仇!”
只见沈默看着龙璃儿怒发如狂的神『色』,他忽然间怔了一下,然后咬着牙拍了一下脑袋!
“原来是这样!”
“原来你们定下这个计划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还要早。”只见沈墨惊讶的说道:“去年重阳的时候,那十二个无名白无故失踪,原来是被你们给弄走了!”
“整件案子,至始至终就跟薛极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所有的这些事,居然全是你们搞出来的!”
“你说的没错,”这时候只见觉岸沉声说道:“别人的死活,我们已经顾不上了。”
“为了报仇,我学佛杀人。为了报仇,我二弟学了一身本事,却只能去仇人的府中效力。”
“而我们的妹,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不惜屈身西湖画舫。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让薛极血债血偿!”
“大哥说的没错,”这个时候,只见商玉陵接口说道:“只要能杀了薛极,我们三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当我潜伏到薛极府里面的时候,却发现我只能做一个低级的管事。一年到头连薛极的面都见不上几回,更别提在他的侍卫环绕之下刺杀他了!所以我们兄妹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可是没想到,让我们遇上了你!”这个时候,只见龙璃儿也是死死地咬着银牙,两行泪水已经从眼中夺眶而出!
“你还有脸哭?”这个时候,只见沈墨气呼呼的说道:“三次!我在这一天之内,就三次差点死在你的手里!老子招谁惹谁了?”
“哪有这么多次?”只见龙璃儿愤怒的说道:“从始至终,我就砍了你一刀!”
“当时在福隆寺里面,我要不是砍断了竹子拦住了你,那个时候你会饶了我?”只见沈墨瞪着龙璃儿说道。
“在西湖上,你从我背后偷袭的那一刀,难道不是奔着我的脑袋去的?”
“那第三次呢?”只见龙璃儿莫名其妙的问道。
“老子被你们卷到这件破案子里面,『逼』得史弥远匆匆忙忙的结了案。那老家伙下午就派人把我抓了过去。”
只见沈墨气愤的说道:“那老家伙想的就是,不管是谁私养太监,终归这件事情已经落到了他的手里。他不是用这件事来清除异己,就一定会用来胁迫那个养太监的人。”
“所以等我对史弥远讲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我当时就会被他灭了口!”
“要不是我机灵,今天我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
“什么?在那种情况下,居然你还能活着回来?”只见觉岸听沈墨这么一说,他立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笨呢?”只见沈墨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看你定的这个破计划,都特么什么烂玩意儿?”
“我们这计划怎么了?”看见沈墨如此的不屑,只见墙角的商玉陵不服气的说道:
“要不是你拦住了那个魏中之,只要是让他把“私养太监”这四个字说出来。当时那句话就一定会官员之中传开。”
“然后我再利用薛府管事的身份,把假消息透『露』出去,就说这些无名白根本就是薛极养的,也同样是他杀的,那薛极不就死定了?”
“所以我说你脑袋不够用!”只见沈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皱了皱眉说道:“薛极是何许人也?那是史弥远的手下的四木三凶之首!”
“他们这些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薛极要是出事,史弥远也会受到牵连。史弥远怎么可能因为养几个太监这点儿破事儿,就让薛极掉了脑袋?”“就算是你们放出风去,说薛极明知道皇子赵竑与史弥远不睦,还养了一群无名白用来讨好巴结新皇赵竑。那么对于史弥远来说,薛极的罪过也只不过是两头下注而已。这样首鼠两端的事儿,在官场上还不
是习以为常?”
只见沈墨说到这里的时候,别人也还罢了。只有那个觉岸,却是突然间脸『色』大变,一瞬间面如死灰!
觉岸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精心制定的这个计划,别的方面没什么问题,却从根子上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
只见沈墨接着说道:“所以这件事情出了以后。史弥远一定会按住这件事,不让它发作出来。而薛极也一定会成功逃脱这个私养太监的罪名。”
“至于说薛极对史弥远不够忠心、三心两意这件事。大不了史弥远对他斥责一番,薛极再交个投名状,表示衷心臣服也就完了。”
“所以即使没有了我,你们这个计划能够顺利的一直成功下去,也是一丁点屁用都没有!你们就连让薛极失势都做不到,更别提让他丢命了!”
只见沈墨说到这里,他从鼻子里面轻蔑的哼了一声:“你们三个人十年忍辱负重,居然精心筹划出了这么个又笨又慢,而且还没半点作用的破计划,真特么蠢到家了!”此时此刻,沈墨面前的这三个人,已经是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