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
一想到云铮会将这枚玉坠贴挂在胸口,就像是在他身上烙下了只属于自己的印记一般。
封谕心里就莫名兴奋。
“主上……这,不合规矩……”
云铮脑袋有点懵。
他只是一个影卫。
就算是和主上有了床笫之欢,顶多也就算个男宠……
宫主夫人的信物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若是主上真想赔给自己一块玉佩,碧落宫里的上好玉佩多如牛毛,也用不着偏偏拿出这块来顶吧??
封谕看着云铮有些呆掉了的样子,故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柔声道:
“你只管好好戴在身上,待到此间事了,本座定会给你与之对等的名分。”
话落。
也不管脑子乱成一团的云铮听不听得懂。
就从桌子上拿过那坛清明醉,随手拍掉坛口的泥封,给二人各自斟满。
“好了,来陪本座喝酒。”
云铮望着手心的玉佩迟疑了片刻。
主上的话,字面上的意思他能懂。
但是连在一起都内容……
竟让他觉得有点惊悚??!!
宫主夫人?
给自己名分??
他总感觉想要问点啥,可是主上根本不给他机会。
还在懵懵懂懂的时候,那枚坠子就已经挂到了自己颈间。
然后又迷迷糊糊的被灌了几杯美酒。
眼前的东西立刻分成了三份……
清明醉,酒如其名。
入口顺滑,醇而不烈。
甚至还能在那浓郁的酒香中尝到一丝有如清明春雨般的清甜。
但是却后劲儿十足,格外容易醉人。
云铮自从被云翼禁了酒,就只有前阵子和主上用膳时浅尝过一口,直到现在都再没有碰过了。
谁料今天先是被那枚玉坠搞得晕头转向,之后又在主上的诱惑下多喝了几杯……
酒量不好的他,居然喝醉了!
醉得还很彻底……
封谕见云铮两眼发直的望着桌上的酒坛子,反应也似乎变得迟钝起来。
才突然意识到云铮酒量不好,恐怕是喝得有些多了。
于是立刻截住他主动伸向酒坛子的手,微微颦眉道:
“醉酒伤身,别喝了。”
可是云铮此刻却意外的情绪高涨,快乐得不得了。
就连身子好像都是轻飘飘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手有点跟不上脑子。
他突然发现自己被人按住了手腕,剥夺了他喝酒的快乐,才极不情愿的挪动着视线,终于将注意力落到了封谕眉心紧锁的脸上。
“主……主上……”
云铮立刻向他靠近了几分,封谕身上特有的香气掺杂着酒意扑面而来,让他情不自禁的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轻叹一声。
像一只餍足又慵懒的猫,很快便蹭进了封谕的怀里。
“……”
封谕望着云铮此刻的样子,惊讶的怔在了原地。
这就是云铮口中的“酒后无状”??!!
他见过太多人酒醉后的丑态。
有人发疯,有人哭闹,有人蒙头大睡,有人色*缠身……
可是像云铮这样的反应,他却是第一次见。
就像是突然陷入了某种莫名的兴奋中,从内到外都透露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愉悦。
竟和他平日里那副冰冷严肃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醉了,去榻上吧。”
封谕将云铮打横抱起,覆在他耳边低声哄着。
“好,好。”
云铮虽然有些迷茫的看着封谕,却仍然乖巧的点了点头,甚至还主动将手臂缠上了封谕的脖子。
封谕怔了怔,手上也跟着一僵。
云铮此刻又乖又主动的样子撩得他心头火热,就连步伐都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许多。
他穿过珠帘屏风,大步走进内殿。
一垂手,便将人狠狠丢进了榻间。
“云铮,我是谁?”
封谕欺身上去,将男人的双手牢牢按在枕边。
用一种既霸道又魅惑的嗓音在他耳边低问道。
温热的气息从颈侧划过,云铮身上狠狠一颤,令人心旌荡漾的*突然从唇角泄了出来:
“啊……是主,主上。”
他努力睁大双眼,眸子里染着的水汽让他有些看不分明。
虽然呆呆的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满眼爱意的轻唤了一声。
“乖……”
封谕顿时觉得全身一阵燥热,抬手扯掉了那碍事的外袍。
随后低下头,奖励般的亲吻他微翘的薄唇。
就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带着浓浓的挑逗意味。
云铮却十分不满的用双手攀上他的后颈,眼中带着一丝急切的将他拉向自己。
甚至还在不经意的磨蹭着身子,想要向他索求更多。
封谕被他蹭得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某种热流直接窜上脑海。
他望着云铮迷离的双眼,微红的眼尾染着从不曾见过的妩媚。
就这么看着看着,竟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封谕俯下身。
肆意的深吻立刻如狂风暴雨般落在云铮唇间,像要将他仅剩的空气都掠夺了去。
云铮的双眸湿漉漉的,带着几丝迷茫的凝视着封谕。
脑袋里却是又兴奋又混乱,像是被人狠狠搅成了一团。
此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只是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眼前这个美到令他窒息的男人不断蛊惑着自己的心神,让他抛开最后的理智,缠着那人满足自己想要更快乐的索求……
窗外,夜风穿过松林,掀起阵阵雪浪翻涌。
飞雪与朔风紧紧相拥着掠过河谷,越过山巅,最后绽放成一片火树银花,消散在茫茫黑暗之间……
……
时间在世人忙碌的身影中飞速流逝,转眼就到了年关。
桀城郊外的小村庄里。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贴换对联,把各自的小院装饰得喜气洋洋,翘首期盼着除夕夜的到来。
凌溪澈如今并没有什么心思过年。
只是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备了一些吃食,甚至连对联和福字都是自己随意在红纸上写的。
看着其他村民脸上洋溢的喜悦,心里就越发觉得孤独。
每逢佳节倍思亲。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赖在父亲膝下撒娇讨赏,
还在和他的“阿木”你侬我侬,尽享着鱼水之欢。
如今蓦然回首,却已孑然一身。
这荒凉的孤山,寂寥的庭院,甚至身边的一切都让他觉得仍在梦中。
凌溪澈默默叹了口气。
独自坐在屋内摆弄着眼前各种各样的珍稀药草。
谨慎的将它们称量,混合,熬制,调配着一种世间罕见的解药。
前几日,他收到封谕的亲笔密函,需要他制作出可解“忘情”的解药。
“忘情”出自南疆毒医之手,是一种作用极强的催情药。
中了此药者甚至会因为对大脑太过强烈的刺激而出现部分失忆。
“忘情”之药,世间罕有。
如今能解此药者,却也只剩下了他一个……
而村庄外。
覆满积雪的红杉树林中。
一道黑影突然从远方掠了过来。
宛如一只翱翔天际的猎鹰,正无声无息的踏着皑皑白雪,以一种无比臣服的姿态降落在另一个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