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站离家门不远的地方。
他想过来，却似乎又有什么顾忌。
小女孩直接朝她冲了过去，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到张二牛的，但这并不重要。
眼看着她要碰到张二牛的时候，她直接从张二牛的身上穿过去，她整个人便愣在了原地。
“爸爸……”
“妈妈，我碰不到爸爸。”
小女孩转过身看向同样出来的妈妈，小脸上满是委屈。
张二牛的老婆跑过去抱住了她，也同样从张二牛身上穿了过去，但不同的是她看不到张二牛。
“爸爸没有回来，我们回家好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泪。
我心里复杂，没有过去，而是死死盯着张二牛。
小女孩并不死心，但还是被她的妈妈带了回去。
路过我的时候，张二牛的老婆看了我一眼，神色复杂。
我没有多说，只是让她好好照顾孩子，在她回屋的时候，走到了张二牛跟前。
张二牛也看着我。
“也许我能帮你。”
我说。
张二牛神色痛苦。
“你帮不了我的。”
我神色平静道：“你只要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我就能够帮你。”
“我不知道。”张二牛摇了摇头，在这时候，他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八卦，八卦刚一出现，他的神色瞬间变得疯狂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直接一口咬向了我。
虽然他现在是魂魄的状态，但这一口不知为何还是让我感觉肩膀生疼，就好像是来自于骨子里的痛苦，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我后退了几步，将他从我身上打开。
我能够看到他，哪怕他是魂魄，我也依然能够打到他。
“为什么？”
但此时的张二牛却像是已经彻底失去了神智，再次疯了一样朝我扑来。
我看着他，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下的那个八卦。
他是在这个八卦出现后才陷入疯狂的。
这个八卦也许便是关键。
我没再犹豫，在他扑过来的那一瞬间，直接一脚踩在了那个八卦上，我没有术法，但只要我愿意，我的身体便能够代替很多东西。
虽然这也是我的不足，但并不影响什么。
八卦被我踩住的那一瞬间，便像是活了过来，一黑一白两条双鱼直接盘旋而出。
这一幕我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
这是那些道士的手段。
但我并不确定会是哪一家的道士所为。
能够排除的，是清风山，至于其他的都有嫌疑，但也有可能是被阎罗组织控制了，被派来杀我的人。
我没有任何犹豫，在张二牛再次咬向我的时候，我直接徒手抓住那黑白双鱼，狠狠一扯，直接将它们和八卦分开，双鱼直接在我的手上散去，八卦同时分崩离析。
隐隐之中，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冷笑。
只不过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发现其它的线索。
回过头来，张二牛已经站在了原处。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我……”
我笑了笑。
“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
张二牛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自己的家。
从张二牛身上是找不出答案的，这一点在看到那个八卦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了。
张二牛应该真的不知道操控他的人是谁。
但能够肯定的是，我从罗生街出来重新开了个书屋，已经让人盯上了。
张二牛只是开始，却不是结束。
“进去看看吧。”我说。
张二牛摇了摇头。
“不了。”
“那件事，谢谢。”
“举手之劳。”我说。
“你也不用太过不舍。”
“她们会过好以后的日子。”
“你也有机会。”
“去罗生街吧。”
张二牛愣了一下。
“罗生街？”
“罗生街是我的地盘，你去了哪里，可以去一趟十八层书屋。”
“你也可以选择不去，这都看你。”
“但去了罗生街，你日后还有可能能够在见到她们。”
张二牛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我没什么文化，但我也知道，您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我。”
我沉默片刻。
“确实。”
“但都看你自己。”
“到了罗生街，你会慢慢忘记你的曾经，如果你想记起来，就得去十八层书屋。”
“但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张二牛没有多想。
似乎是为了感谢我，他甚至没有多问，便同意了去十八层书屋。
我离开的时候，张二牛也带着阴阳纸走了。
这也是我出来后指引的第二个。
虽然多有波折，但也还算顺利。
我没有去跟他老婆孩子道别，直接离开了他的家。
这件事已经算是结束了，没必要再去打扰她们。
走在回书屋的路上，我却突然感觉整个脑袋昏沉沉的，被张二牛咬到的那个位置开始有冷意袭来，我一看，却是已经靑了一片。
我顿时便意识到了不好。
但这时候，昏沉的感觉却越发的明显。
我晃了晃脑袋，强制让自己精神起来，但并没有什么用。
下一刻，一个趔趄，我直接栽倒在了地上，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但很快脑子又开始发懵。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一个人影。
他走到了我身边，在我彻底昏死过去的时候，他将我抱了起来。
我只感觉很冷，很冷。
就好像整个人进入了冰窖，身体仿佛都不受使唤。
隐隐约约中，我只感觉似乎有人将我的衣服脱掉，在查看了我的情况后发出了一声带着些许无奈的叹气。
我猛地睁开眼。
我发现四周一片黑暗，而我正躺在一张冰冷的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
“这里是？”
“小伙子，醒了啊。”
熟悉的声音让我打了个激灵。
我一看，是孟老。
“孟老，这里是？”
孟老呵呵笑道：“这里是哪里，你还想不到么？”
冰冷的环境，白色的被子，冰冷的床。
这里是殡仪馆。
我连忙从床上下来，我的上衣已经被脱掉了，孟老正拿着箱子在准备着东西。
“我……死了？”
我有些不确定。
这怎么可能？
我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