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
是的,他是有价值的。
没有价值的人,在废土上会被无情遗弃。
回想他之前的生活,谈不上什么潇洒自如,但是权利握在手里。
而如今的他,半个废人。
苏沫!
对啊,都是苏沫。
自从苏沫来到营地之后,一切都变了,灾难也开始了。
他们被迫离开曾经的营地。
他的胳膊也就此废了。
如今的她,甚至还占领了营地,成了人人敬畏的神明。
凭什么。
“是!”
干涩的喉咙中挤出了沙哑的话语。
只是一个字,便是满腔的怨愤。
黑夜中,石岩的双眼,压抑而诡谲,带着一种偏执的虔诚。
“期待主的降临。”
再抬头,白洛已经离开了。
恍惚的从地上站起来。
石岩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刚刚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般。
嘟囔着,石岩爬上床重新就寝。
这一夜过后,第二日的营地,众人皆是神清气爽。
苏沫离开两个月后,再回来的那种疏离感彻底消失。
一大早上,苏沫就被一群孩子围住。
闹着要排队和喵喵玩耍。
非常不喜欢搭理人的喵喵,对于这些孩子却是耐心的。
以苏沫为中心,营地仿佛重新凝聚了起来。
而这一幕,自然不是一些人想要看到的。
正在抖着被子的白婶子情绪并不高。
她的身边,几个妇人在闲聊着。
字字句句不离开苏沫。
“其实说起来,自从苏沫来了之后,我们营地才变好了。”
“以前我们可不敢奢望,过冬的时候能够如此的富足啊。”
山洞中几个仓库,都是塞得满满当当的。
除了那些腊肉,还有羊圈的羊呢。
只要不动那些领头羊,那些凶兽还当真像羔羊般听话。
“可我怎么听说,自从苏沫来了之后,你们营地的事情就不断了。”
“还有那什么,八号基地和你们的恩怨,不是也因为苏沫吗?”
白婶子一副不解的样子看向其余人。
而被她这么一说,其余人面色都古怪了起来。
“苏沫都是……”
其中婶子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是骤然被白婶子打断了。
“都是为了你们?”
白婶子说完这句话就冷笑了。
“若是真的为了你们,她干脆不回来不是更好。”
“她不在的这两个月,营地不是好生生的?”
“现在她一回来,谁知道那什么基地啊掠夺者啊,会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
“到时候又要死人了。”
“要是你们家谁的人……”
猛地住嘴,白婶子一副歉意的样子。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说苏沫是灾星的意思。”
“我就是觉得,不能因为苏沫做了那些,就忽略了其余人的作用啊对吧。”
“而且其余人也是人,这营地又不是谁一个人的。”
说完这句话,白婶子笑笑,然后赶紧离开了。
而被丢下的那几人,面面相觑,表情有些难看。
刚经过一个拐角,白婶子忽然被谁拉了一下。
是白洛。
这会的白洛没了人前那温婉善良的模样,神情严厉的看着白婶子。
“谁让你多嘴的?”
这句话是质问。
白婶子面色一白,她对白洛似乎有些敬畏。
只是却还是嘴硬的说着:“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说什么都要带上那个苏沫。”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看看,她一回来,那些人都不带正眼看我们的了。”
“够了!”
白洛却是低声呵斥。
“难道你是想让我功亏一篑吗?”
忽然伸手,直接捏住了白婶子的脖子。
将其按在墙壁上后,白洛双眼带着狠厉。
脸上提起冰冷的孤独。
“别忘记了你的身份,我让你们来是演戏的,不是真的当我父母的,更不是来拿乔的。”
“再敢犯,那就别怪我了。”
微微眯眼,狠辣在瞳孔中流淌。
“我……我知道了。”
白婶子弱气的回应着,双手都有些在发抖。
“我就是……为了你好。”
最后几个字说得非常的小声,白洛还是听到了。
将其放下来,甩手冷哼。
“是为了我好,还是你自己想要保证自己的地位。”
“听话我承诺而你的自然少不了。”
“再这样,你永远别的让她回来!”
丢下这些话后,白洛离开了。
好一会的,白婶子才从角落中走出来。
只是看脸色还是有些低沉。
回到屋子里,白婶子抬头就见到了自己丈夫那没什么表情的脸。
顿时就怒了。
“你看什么看?”
“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我们的女儿。”
“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难道不想她回来吗?”
喊叫着,白婶子更是上前去拍打自家丈夫。
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的白叔任由自己的妻子发泄着情绪。
直到那巴掌开始向自己的脸上招呼时,他才抬手拉住了白婶子。
“白洛已经死了,回不来了。”
“现在的这个她,就是一个用着我们女儿身体的怪物。”
“你要相信怪物可以。”
“但是别勉强我们。”
将白婶子推开,白叔依旧坐回椅子,捧着杯子发呆。
差点摔倒的白婶子,听到这一席话,泪水已经滚落。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着。
“我的小洛怎么会死呢。”
“她还活着呢,活着呢……”
也在这时,帘子被掀开。
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
是年仅十岁的白若若。
见到自己阿娘这种状态,白若若却是视若无睹。
“阿爹。”
她喊着白叔,抬起的小脸蛋格外乖巧。
“嗯,回来啦,累不累啊。”
白叔脸色也缓和了下来,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问着。
“不累。”
小姑娘摇着头。
忽然的,她胳膊被拽了一下。
是白婶子。
抓住白若若的肩膀,白婶子这会状态有些不对。
双眼泛红,神情狠厉。
“你怎么不去死。”
“你为什么不去死。”
“为什么不是你啊,为什么是我的女儿啊。”
似乎在白婶子的心中,白若若不是她的女儿般。
听着这些话,白若若稚嫩的脸上浮现了伤感的情绪。
只是很快就消失。
她将自己从白婶子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小小的人儿语气却是冷冷的。
“阿娘,你累了,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