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队伍后面宁晓跟灵清不是传来的打情骂俏之声,众人都默契的选择了视而不见。
行走之间,筠竹不动声色的扯了扯筠簪的衣袖,面上虽无表情,但筠竹却瞬间明了,对筠竹轻轻点头。
沉吟了片刻,筠簪问道:“玄正,方才宁晓说此次前来是为与清儿那丫头合籍双修,那……你们如今可是寻到了安身之地?休怪我太过不近人情,清儿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也想让她过得好一些。”
察觉到灵清小手忽然握紧,宁晓把手拿起,轻声道:“放心,没事的。”
闻言,灵清神情一松,只是手掌已经有些出汗。
玄正与筠簪之间的交情不浅,自然不会认为她是瞧不起他们,笑道:“道友放心,我们师徒敢来面对你们,自然是做好了准备的,断不会让灵清受半点委屈。”
说着,玄正随手打出一道法力在空中旋转衍化,最终变为一幅齐云山的俯瞰投影。
见此,筠簪和筠竹对视一眼,随后筠簪道:“如此便好。只是,这次怎么没见到玄偏道友呢?连自己徒弟的大事都不想来瞧瞧?”
玄正道:“道友放心,师弟他一定不会缺席的,等到我们商量出个章程,我便回去通知他。”
不多时,众人已经抵达了竹海的会客大厅,开始商讨关于宁晓跟灵清合籍双修的事宜。
长辈说话,宁晓这些小辈自然是不会插嘴的,只得坐在席间,等待长辈的安排。
好在玄正、筠簪之间关系熟稔,也并没有提出什么令人皱眉的意见。
至于宁石头,在座位上吃过几颗竹果之后,便让以为竹海的师姐带去游玩了,方才在前来会客厅的路上,她可是对诸多景致眼热不以。
“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下了,下月初十就让他们二人结为道侣,清儿这丫头本就是孤女,便一切从简,不外请什么宾客了。至于在你齐云山的典礼,玄正你就多费心了。”
商量好了各项事宜,筠簪也定下了行程。
对此,玄正并无异议。
具体的话,宁晓和灵清要经过两次典礼,一次在竹海,一次则是在齐云山。
诸事皆定,众人也就各自散去,而筠簪则是留下了玄正,要与他论道一番。
宁晓和灵清出了会客厅之后便径直向着月溪而去,一年不见,二人之间又有许多知心话要讲。
……
月溪边,两个身着道袍的人影静静相拥,享受着久违的温存。
不知过了多久,宁晓道:“清儿,今日才七月初二,离我们合籍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想先回我故乡去看看,顺便请一个人,一个于我有大恩的人。”
灵清臻首轻点,温道:“既然是师兄的恩人,那便也是清儿的恩人,清儿跟你一起去。”
“好!”
两人都不是拖沓之人,在向长辈禀明了缘由之后,便离开了竹海。
只是,两人之间不出意料的多出了一个小灯泡——宁石头。
彩云追月上,宁晓和灵清规规矩矩的坐在一处台阶之上,中间则是夹着嘴里正胡乱哼调子的宁石头。
宁晓看着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就别重逢的情侣怨念笼罩的宁石头,脸上有些哭笑不得。
这丫头,是故意的吧。
听到自己要跟灵清单独出去,连忙从竹海里赶了出来,硬是追了一炷香的时间才上了船,而如今更是大喇喇的坐在两人中间,不给他们亲热的机会。
灵清脸上倒没什么异样,但是晶莹的耳垂早已红透,一双玉手放在膝头搅在一起无处安放。
宁石头这新晋的小姑子刚才出现的时候,灵清正在和宁晓接吻,这羞人的一幕却是被她给看了去。
回想起来,灵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石头,你不在竹海里面好好玩,跟着我做什么?”
宁石头手里依旧还拿着一个竹果,往嘴里啃了一口,道:“曦曦你不是要回你的故乡么?石头还没去过呢,我想去嘛~”
得,这丫头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宁晓咳了一声,以半威胁的语气道:“你跟去可以,不过刚才看到的,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宁石头眼珠一转,道:“要我不说也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刚才你们那样嘴对嘴是在干什么?”
宁晓:“……”
灵清:“……”
一直到宁晓带着二人踏上故土,宁石头也没能知道他们那样做的含义。
因此,在这一路上,她都是鼓着个小脸,满脸的不高兴。
一年未曾回来,此时的村子相比原先又多了几栋房屋,许是跟宁晓一辈的年轻人成了家。
三人沿着小路拐了几个弯,走到了一处稍显阔气的房屋前。
这是老把戏的住所。
此时三人身后已经多出了许多居民,有的拿着簸箕,有的拿着镰刀锄头,也有的拿着扫帚,都是在见到宁晓衣锦还乡之后赶来迎接的。
“宁家娃子,你这是……来找刘大哥的?”
一个脸上沟壑纵横的老者从中走出,拄着拐杖,身子颤颤巍巍。
“嗯,叔爷,你怎么来了?”
宁晓看着老者的面容有几分熟悉,转念之间就想起了此人的身份。
老人叹了口气,道:“我现在这个身子又下不了地,只好在村子里随便转转,你要是找刘大哥的话,恐怕要失望了,他……他已经走了。”
宁晓一征,连老把戏也去了么?
当真是世事无常,变故丛生啊……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从后边挤了前来,手上还残留着一些泥土与野草碎叶,也是从地里回来的。
这是老把戏的大儿子。
男子满脸热情道:“宁晓啊,我爹这房子是我在住,要不你们一家三口子先进去坐坐?”
宁晓和灵清把宁石头夹在中间,而宁石头的模样也在这里,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家三口了。
没有解释三人的关系,宁晓摇了摇头,道:“刘大伯,还是算了吧,免得麻烦你们,还请你带我去刘爷的墓地看一眼。”
男子点了点头,往外走去,道:
“要得,你跟我来。”
牵着灵清的手,宁晓跟了上去。
宁石头知道宁晓心情不好,没有给他添麻烦,捉着宁晓的衣摆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