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在白素贞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宁晓食指伸出，点在了白素贞的眉心。
随后，白素贞双眼一番，再次昏迷了过去。
这次是真的昏迷。
点晕了白素贞，宁晓就瞧见那一道波纹已经快要接近自己，忙不迭的取出东皇钟。
东皇钟得到宁晓法力的供给，从宁晓眉心处升到头顶，钟口撒下道道不朽仙光，仙光化作屏障，围在了宁晓身边。
好在仅仅是撑开防护屏障，宁晓本就不剩多少的法力并没有消耗太多。
屏障很薄，仿佛一层缭绕着万千星辉的轻纱，绚烂夺目。
宁晓站在其中却感到无比的安心，这种感觉，就像是站在自己最信赖的战友身边一般。
抬头看着那一口原本朴实无华，如今却散发着一股至高无上气息的东皇钟，宁晓识海里那些原本蛰伏下来的记忆又开始浮现起来。
好在宁晓现在的注意力基本并未集中在识海，因此在察觉到那些记忆开始翻涌之时，果断用白素贞的宝剑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条剑痕。
强烈的痛感让宁晓的意识保持着清明，轻轻叹了一声，无奈道：“我不是，也不想成为他，你要是真的想要“制造”出一个东皇太一，大可对别人展示你那一段记忆。”
嘴角轻蔑一笑，宁晓道：“呵，或许还真有人或妖，心甘情愿成为你的傀儡呢！”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宁晓也从那些记忆的视角察觉出了不对劲。
那些记忆全都不是以东皇太一的视角在展现的，这是东皇钟的记忆。
它的用意很明显，它想要让宁晓沉迷于那种掌控万物、至高无上的感觉中，直接“变成”东皇太一！
东皇钟对宁晓的话并无半点反应，仿佛一个死物。
万物皆有灵，像东皇钟这样的至宝虽然很难诞生自我灵识，但至少会有些许本能存在，不然它根本不会灌输那些记忆给宁晓。
宁晓也不在意，现在的自己比起曾经的东皇来说却是不够看的，这东皇钟看不起自己也很正常。
“我知道你懂得我的意思，要是你想要留在我这，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瞎搞事情，反正大不了一死，我直接将他的想法公诸于世，大家都活不成！”
东皇太一想让置之死地而后生，在这场大劫中复生证道，宁晓并无意见，毕竟自己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东皇太一。
不管今后的唯一之争胜算是多少，至少还有一战的机会。
但最让宁晓受不了的，是东皇钟三番两次的搞事情，想要为东皇太一的归来抹平障碍，直接“杀”掉宁晓。
因此才会有这般警告。
“所以，大家相安无事就好，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喜欢得一寸便进一尺之人。”
说完，宁晓收回目光，不再看东皇钟，等待那道波纹临身。
而东皇钟钟身轻轻一晃，又一道不朽仙光从中落下，将那层屏障变得更加稳定。
宁晓见此，点了点头，东皇钟这态度让他很高兴，至少从今后到与东皇太一一战这段时间，宁晓不用再担心会被东皇钟悄悄坑一把了。
此时，三个妖怪自爆产生的波纹也来到了宁晓面前。
之前看上去可崩灭万物的波纹甫一接触到那层仙光屏障就悄无声息的消散，仿佛不曾出现。
而其它没有接触到屏障的波纹则继续向外扩散而去，宁晓身处屏障之中，将那些事物在波纹下粉碎的过程尽收眼底，心底也暗暗庆幸。
良久之后，三个妖怪自爆的余波尽散，只剩下满天弥散的烟尘。
宁晓则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收起东皇钟，又前去爆炸的源头寻到了自己那柄显得有些残破的杀道剑意。
自己那一招“千剑式”被这自爆击破之后，那一千柄赤红小剑也重新组合了起来，因此杀道剑意也回归了原样。
“唉，难受了啊……”
看着这破破烂烂的杀道剑意，宁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即闪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地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天庭肯定会派人前来查探，不趁早离开，又会是一件麻烦事。
……
一处幽静的清泉边，宁晓背着白素贞的身影无声出现。
把白素贞侧身放到一方大青石之上，宁晓连忙撕扯下身上“硕果仅存”的几片衣物，来不及清洁身子，又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件道袍套在身上。
轻轻呼出一口气，宁晓心里踏实了许多。
至少自己不会被当成裸奔之人了。
之后，宁晓又施法将自己的仪容整理了一番，这才一身干干净净的看向躺在石头上的白素贞。
此时白素贞的形象也不比宁晓好到哪里去。
纵然有宁晓在前面帮她挡住了一些炽白光芒的灼烧，但她的衣裙也已经变得东破一片西烂一块了。
两条已经恢复原样的如玉藕臂尽数露在外面，直至肩膀，背部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一些，却隐隐透着黑血，膝盖以下的光洁肌肤也暴露在空气中，就连裙摆也一并短了一截。
眉目如画，藕臂无瑕，肌肤光洁，赤足晶莹，在这个世界之人来看，白素贞这样子，已经属于春光乍泄了。
白素贞黛眉微微皱起，仿佛感受到了些许痛苦，就连呼吸也重了几分。
见此，宁晓再次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了一身道袍，掩去了那大片春光，又往白素贞眉心一点，让其苏醒过来。
“嗯……”
一声略带痛苦的慵懒轻吟从白素贞鼻间哼出，而后白素贞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睁开眼睛，随即对上了宁晓平淡的眼神。
四目相对，白素贞心跳忽然有些急促，似乎不知所措，但想起自己关切的事情，又连忙低头看了自己的衣衫一眼。
两朵红云爬上俏脸，白素贞捏着宁晓盖在自己身上的道袍，有些羞涩道：“道友可否回避一番，容素贞换一身衣裙。”
声音初时清晰，逐渐变得声如细丝低不可闻。
也亏宁晓身为修道之人，耳聪目明，这才理解了白素贞的意思。
“嗯，白姑娘自便，我这就回避一番，好了叫我就行。”
说完，宁晓便转身往旁边的丛林行去。
看着衣衫完好无损的宁晓，白素贞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那一场生死危机从未发生过一般。
定了定神，白素贞从自己的储物法宝中取出了一身衣裙，一阵白光闪过，白素贞已经变得衣衫整洁了起来。
收起原先那一条破烂的衣裙，白素贞拿起宁晓那件道袍，发现其上已经沾染了些许新鲜的血迹。
似乎是作下了什么决定，宁晓那一件道袍也消失在白素贞手中。
『嗯，就这样，等我洗干净再还给那位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