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保重。”
筠竹这么说了一句,便转身向着竹海走去。
玄偏正等着筠竹继续向自己问问题呢,结果筠竹却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就自己离开了。
『合着她根本对外面没兴趣?啧,那我刚才故作高深的话都白说了?』看着已经离开的筠竹,玄偏怔怔然。
这筠竹还不让自己显摆一番了?
“你不是有要事在身么,怎么还不走?”
筠竹回头发现玄偏还站在原地,不由疑『惑』道。
玄偏:“……”
“就走就走,我只是在准备施展法术而已。哈哈,告辞。”
玄偏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说完,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我真傻,真的,就不该相信筠竹还会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刚才就不该接话,简直是浪费口舌……』
玄偏一路前行,心里却碎碎念个不停。
……
半日后,玄偏脚步轻踏,走在小城里熟悉的街道之上。
玄偏耳边弥漫着自己已经听了八年的叫卖声,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道侣们,在筠竹那里吃了瘪之后一度郁闷的心情不由好了许多。
‘果然还是在这边过得舒坦。’
没心情多在外边瞎晃『荡』,玄偏轻车熟路的向着道缘观走去。
此时,道缘观外的围墙下,三个青年人正指挥着几个奴仆搬过来几条梯子,看样子是要趴在墙头等红杏。
三个青年皆是身穿锦衣,一蓝、一白、一紫,头发也一丝不苟的被头上带玉的发冠给收束起来,相貌不差,只是此时脸上的猥琐之气令三人形象大打折扣。
当初玄偏留下的财宝不少,玄琴她们也不是吝啬之人,因此道缘观的位置虽然没有处在小城的最中心,但也离闹市不是很远。
既没有闹市区的喧闹不绝,也没有偏僻地方的人迹不显,也算是一处好地方。
见三个青年此时的动作,有人疑『惑』,也有人恍然,也逐渐在道缘观外围成一大片人墙,对三人指指点点。
那三个青年面对大片的吃瓜群众却并不怯场,仿佛见惯了大场面一般,依旧照着自己的意愿行事。
其中的紫衣男子见围了这么多人,心里不免有些发『毛』,对三人中领头的白衣男子道:“知孝兄,我们这么做真的没问题么?听闻里面的几个女冠是由华山三圣娘娘传下道法的,这样会不会冒犯了三圣娘娘啊?”
白衣男子名为张知孝,紫衣男子李躬行,蓝衣男子名为刘易,皆是小城里面的官宦、富商之家。
刘易此时却不干了,对李躬行不悦道:“躬行兄,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一睹那些女冠之仙颜,又有何处冒犯了三圣娘娘?要我说,还得怪那些女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令我等好生难等,实在是浪费了她们的天姿国『色』啊。”
三人都是生长在华山脚下,从小就被灌输了一些对于三圣娘娘的敬畏之心,虽然纨绔了一些,倒也不敢直接就冒犯三圣娘娘。
张知孝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故作潇洒的打开,对自己脸上扇了几下,扑面而来的冷风令得他打了个冷噤。
此时正值深秋,为了自己英伟的形象,也是难为他了。
“易兄此言甚合我意,我等今日只为一睹众仙子之风华,断无冒犯三圣娘娘的意思。躬行兄,说起来这主意可是你出的,怎能这么早就打退堂鼓了呢?”
张知孝也是有些不悦,自己都带好家伙准备大干一场了,结果现在要是打了退堂鼓草草结尾,那他张知孝张小县令岂不是很没面子?
张知孝的老子就是这座城的县令,张行谦。
平日里张知孝作威作福惯了,也无人敢管他,因此许多人也就称他为“张小县令”。
说起三人的身份,那可是小有来头的。张知孝是县令之子,李躬行是香花楼背后大老板之子,刘易是隔壁县令之子。
这件事的起因还是三人吃饱了没事干,无聊之间由李躬行提出来这边看看美女。
身为香花楼的少当家,自己当年对玄琴等几代香花楼花魁可是垂涎已久了。
只是苦于那时候几女都被玄偏给包了场,自己又被守着所谓“生意规矩”的父亲所管束,自然没有机会一亲芳泽。
原本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慢慢过去,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哪知在月余之前,自从李躬行偶然见了气质更加高洁、容貌堪比天仙的玄琴,心中更是念念不忘。
因此才撺掇着自己的“好友”,来这道缘观一探究竟,顺便一亲芳泽。
见两位“好友”皆是反对,李躬行也只好作罢,问道:“知孝兄,不知咱们是从墙上翻进去,还是…?”
张知孝又扇了扇扇子,笑道:“我们还是相信躬行兄你的眼光的,既然连你这花丛老手都说她们是天上的仙女儿了,那我们岂可唐突了佳人?不是有句话叫做先礼后兵么?我们先来文的,若是她们不让进去,嘿嘿……”
张知孝拍了拍身边的梯子,笑容极其猥琐,其意思不言而喻。
其实,作为富足人家的孩子,三人肚子里都是有墨水的。但是平日里三人不干正事,墨水也就成了坏水,阴人的方法可是不少。
李躬行,刘易二人皆是拍手称赞,皆笑道:“妙,妙!知孝兄果然足智多谋啊!”
张知孝一脸得意,装模作样道:“哪里哪里,二位兄弟过奖了。”
说完,张知孝对奴仆使了个眼『色』,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人都赶走啊,他们就这么围着,我们还怎么去见仙子啊?啊!?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平日里挨骂挨少了么?”
奴仆皆是立马动身,驱散围观人群。
那些围观者也只是图个热闹,确定那三个青年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之后,也就匆匆散去了。
其中也不乏正义之士,对三人怒语相向,痛斥其胆大妄为。只是在一顿拳打脚踢之后,便被人抬走了。
皆是敢怒而不敢言。
从几个奴仆熟练的动作看得出来,这些人干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见仆人将人都赶走,清好了场。张知孝清了清嗓子,对李躬行和刘易拱手笑道:
“且看本公子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