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姽等人一回来,刑子柏就看见跟在他们身后的裴林。
起身就朝裴林跑过去,被言姽伸手拦下。
她眼里带着点委屈:“你看见姨姨都没有跑着过来。”
刑子柏连想都没有想,转身就抱着言姽:“姨姨回来了。”
言姽指尖点着他的额头,笑道:“小顽皮。”
得宝昏迷了一天,刚醒来时吃不下东西,此时正坐在饭桌上大吃特吃。
在言姽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鸡腿,目睹刑子柏喊出裴林的名字,还跑到言姽身后对着空地说话后。
手里的鸡腿“啪唧”掉在桌面上,得宝原先拿着鸡腿的手还握着放在嘴边,惊恐地看着刑子柏面前那片空地上。
言姽将鸡腿拿起来,塞回得宝手里,“不能浪费食物。”顺便伸手合上他口呆的下巴。
得宝捏紧鸡腿,悄声问道:“夫子,你真的将裴林带回来了?”
言姽点头,“不过不是你看到的那个。”
“这还分两个?”得宝更是惊讶。
言姽转了下眼睛,“嗯,一个长得好看,一个长得吓人,你就倒霉了,正巧碰上的就是那个吓人的。”
闻言,得宝苦哈哈着脸。
按理说,魂体是知道尸体所在的位置,但保不齐就有不知道的,就像面前的裴林。
一问到他的尸体,他就闭口不言。
不知道他是不想说还是真的不知道尸体的位置。
言姽挑眉,跟刑子柏说,“他要是不说的话,我们就要费劲儿去找。我又不想费劲儿,就只能让他魂飞魄散,到时散去的魂魄肯定就飘去找尸体了。”
威胁人鬼,她非常在行,这是看在刑子柏的面子上,才由刑子柏去说。
让她去说,保不准她心情不好直接将裴林的魂魄打散。
——像打散的鸡蛋液一样,分不出四肢和头身。
坐在厢房里闲来无事,青玉在抽查得宝背书,言姽就坐在得宝面前,盯着他绝望的脸心里觉得好笑。
过了一会儿,刑子柏进屋来,冲着言姽轻轻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没讲我说的狠话转告给他?”言姽怀疑地问道。
刑子柏低头:“说了,但他还是不愿说出尸体在哪。”
言姽和青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连魂飞魄散都不怕,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尸体,这就更加奇怪了。
“施了巫术的尸体……”青玉沉吟,“我们能从尸体上找出是哪种巫术,甚至还可以找到施巫术的人。”
“裴林不想我们找出对他尸体施展巫术的人?”言姽疑惑,“他死前一直在书院里,应该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巫术才对。”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
言姽和青玉担心书院里出事,夜晚便没有出门。
在床榻上躺着,言姽怀里出了一团温暖的小身子。
“小白,你咋找来的?”言姽迷迷糊糊将小白烛的身子往怀里裹了裹。
“刑公子送我来的。”小白烛奶声奶气,“……”
“嗯?你说什么?”
一大一小躺在被窝里,小白烛将脑袋埋在她身前,小声说了句什么,言姽没有听清楚。
“想你了。”
“哈?”言姽手肘撑着身子。
小白烛将身子往被窝里缩了缩,露出毛茸茸的后脑勺,一副话不说第三遍的样子。
言姽扬起嘴角,将小白烛小小的身子抱进怀里,贴近他耳朵,小声说道:“我也想你了。”
-
刑子柏一觉醒来看到小白烛后,就将昨晚裴林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带着小白烛就去和裴林认识。
刑子柏和小白烛还有裴林都是孩童组,言姽看着还拿着书被青玉抽查的得宝,“你不跟他们去玩?”
这孩子总跟她和青玉混在一起。
她和青玉,一个修炼道术、收拾法器,一个不是坐着就是躺着,难为这孩子还一直跟着他们不觉得无聊。
“跟着两位夫子挺好的,学到了不少东西。”得宝仰着笑脸,“我也能去做道士吗?”
言姽挑眉。
没想到这孩子是这个念头,“这做道士和乞丐过得日子差不多,你还是念书吧。”
虽然她不知道道观怎么收弟子,但这得宝一看就觉得没啥天赋的。
最重要的是运气还不好,这要是捉鬼时碰到鬼吓得脚滑,那可是连命都保不住。
得宝惊喜道:“乞丐啊,那也不错呀。”
言姽愣了下:“你认真的?”
得宝点头:“没人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言姽摆手:“别了,你经历的还少,不知世间险恶,那乞丐都被人打断腿折了胳膊,不可怜没人给铜板的。”
得宝歪着头:“可我没有被人欺负过,乞丐爷爷还给我买饼吃。”
言姽和青玉同时一愣,“你之前是乞丐?”
得宝点头:“乞丐爷爷救了院长,院长就让我在书院里念书。”
言姽:“……”行吧,是她经历得太少。
晌午,书院的饭点的打更声响起。
青玉放过得宝,让他先去饭堂用饭。
外面还有很多去饭堂的学子,成群结伴,只有得宝是独自一个人。
幸好他不在意,眼里只有饭,不然在书院里该多难受。
“他和凌阳遭遇还挺像。”
一个没有天赋,但入了极难进的凌乙宗。一个霉运环绕,但被书院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