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黄点头:“辛苦你了,苏妈妈!你昨晚上通宵未睡吧?赶紧回去休息。”
苏妈妈说:“后半夜也睡了两个时辰。老奴没事!老奴得守着县主!别出什么差池。”
温黄感动地握住她的手,说:“谢谢你苏妈妈!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也要保住我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他们都是李禛的骨血!”
苏妈妈点头。
温黄一直称病,关在屋里没出门,高丽华和府里大大小小几个小娘都来看过她,都拒之门外,没见。
周太医被请了来,给温黄把了脉以后,嘱咐她静心修养,就要走。
苏妈妈找理由把他给留了下来。
沐节从后窗翻进来,跟温黄说悄悄话:“……她们三个倒没有说别的,但是其中有几句话我觉得挺奇怪。”
温黄:“什么话?”
沐节:“穗华在跟她们分开去房间前,对那两个通房说,让她们放心,她们已经是孟姑娘的人!以后不管孟姑娘嫁到哪里,都会带着她们。
做姨娘,或是嫁个体面人,都为她们想着。”
温黄:“不管嫁到哪里?”
沐节:“我敢肯定没有听错!当时我就觉得挺奇怪的,她都已经跟二爷家订婚了,这还能嫁到哪里?”
温黄沉默片刻,说:“你再去打听几件事。”
沐节:“什么事啊?”
温黄:“第一,孟静瑜当初是怎么救下她们的?她的消息和人手从何而来?”
沐节点头。
“第二,你去问一问国公爷和二公子,昨天晚上怎么又突然想起来找穗华去问话?到底是穗华自己过去的,还是他们找去的!”
沐节又点头,说:“知道了!不过,您为什么会怀疑她们呢?”
温黄:“细微之处,有些疑惑。例如,这伙歹人如此穷凶极恶,孟静瑜一个居于深宫,无名无份的小女子,是怎么及时得到消息,并且把她们救出来的?
她若有这个能力,又怎么会连安置她们这种小事也来找我?
毕竟我跟她之间,不但不亲厚,而且很有些隔阂,情敌的那种,你懂的吧?”
沐节点头思索着:“这么一说……倒像是故意把她们留在这里。”
温黄点头:“还有穗华,我瞧她平时是个极为细心妥帖的,更何况还是在宫里面过了这么多年的,更加是普通人家的莽撞丫头比不了的!
可是她居然明知我即将临盆,却跟我说什么准备大夫,大人受伤之类的话。
她如果对我充满善意的话,就不会跟我说,而是偷偷地跟苏妈妈说。
后来,我在去往国公府的必经之路上,又遇到她们三个在哭……
总之,还是那句话,如果处处充满巧合的话,那只能是刻意。”
沐节:“……可是,如果说这些是孟姑娘提前安排好的,这也说不过去呀?她又不知道自己会被劫走?”
温黄:“总之你先去打听!”
沐节:“是!”
……
前头设了灵堂,宁国公坐在蒲团上,眼神呆滞地望着那具棺木。
半生戎马,原本练就了铁一般的心肠。
然而中年丧子之痛,便是宁国公却也经受不住,整个人的精神意志都垮了,一直到中午也没有吃一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