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时候,待苏钦朝与自家亲亲娘子,在榻上忙活了好一会。
直到对方多次提出警告,腿来回的踹了又踹,才勉强云收雨歇。
照常搂在一起叙话时,就说到了卫无栾的事。
说是明日下值,他可能得与卫无栾,去观音庙旁边的小松山的庄子里,打理结道侣要准备的事宜。
也许会很晚回来,让她们不必等他用晚膳...
(之前无鸾秘密送他回来的那天,他是与芸娘交代过的。)
“虽是如此,但他是嫁你,真不用家里准备什么吗?”芸娘听完扔下绕在指尖的发丝。
在苏钦朝怀里扭过身子,伸手去寻摸自己藏在枕下的银票。
随后当着他的面,将其中一堆数了数推了过去:
“这是这几年老家的铺面,和田庄的产出所盈余的银钱,大约有800多两。”之前苏钦朝在雁门关当差时,她无事可做。
便将手中彼此父母支援的大部分银钱,全换成了田庄铺面。
虽然一开始盈利困难,每日忙的焦头烂额,精疲力尽的。
但经由她精心打理与延请老手后,也渐渐开始有了成效。
特别是来长安的这几年,她托相熟的镖局,送了不少时新玩意去后,铺面上的生意更是一日胜过一日。
如今每月的盈利,虽然还不能完全覆盖满府的花销,但一点点汇集起来,也是很可观的。
“这么多?”苏钦朝惊讶看着的眼前这堆,面值都在十两、二十两的小额银票。
他向来是不管银钱的,当差所领的俸银本就只勉强自用,甚至有时候遇到事了,可能还需要家中补贴一点。
比如巡街看到什么失独老人、孩子、贫病交加的学子、可怜的妇人什么的。
总忍不住掏点,这样那个月铁定是不够的。
是以,芸娘做了什么,他虽然大致知情,却也从不多问,只由着她折腾。
毕竟在他看来,不赚钱的人,不招媳妇儿嫌弃就不错了,哪有资格说些什么...
“嗯,可惜上次买昆仑奴的时候,哥哥还没帮忙带过来,不然就不会错过,那对菱格花长颈玻璃瓶了。”之前来长安的时候,由于怕鞭长莫及,不好管理。
是以,她便将老家的那些个铺面、田庄什么的,都交由了自己的嫡亲哥哥帮忙看顾。
上次因着来长安参加福宝的婚事的缘故。
是以,她的哥哥便顺道把这几年的盈利,与账目也都一并送来了。
“是上次在洋商船上看中的那对?”这事芸娘与自己说过,说是本来打算买下来给小汤圆做嫁妆来着。
可惜后来待银子够了,再使人去买时,却听说早被人给买走了。
“嗯。”
“无事,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好的。”而且小汤圆还小,嫁妆什么的有的是时间攒。
况且说不得这两年,就会把倭国彻底打下来,到时候海外的舶来品只会越来越多,还怕没什么好东西吗?
不过这事还属机密,尚不能与芸娘说明。
“可那对瓶子真的特别好看。”样式与雕刻纹路都特殊的很,芸娘想着那对瓶子,心里还是觉得可惜。
不过后悔是没有的,毕竟当时那两个小昆仑奴真的很可怜。
若非囊中实在是羞涩,她可能还会多买一两个。
之后两人就着这事又聊了好一会,才惊觉话题早偏离了初衷,便又重新转回卫无栾的身上。
“...既然人家出了宅子,那布置就得由我们来出,不然像个什么。”芸娘始终觉得嫁娶是不一样的。
若什么都由对方置办,那岂不是跟上门女婿一样?
虽然对方可能仅仅只是奔着,自家相公身上的灵气来的,但既然决定要真的结成道侣,就不能随便看待。
况且,人家有钱是人家的事,作为夫家,该做的还是得做。
“还好吧,他们江湖人并不在意这些。”苏钦朝倒不觉得如何。
本来这件事就是对方需要他,他不过是为着自己与凌七的救命之恩,在尽力配合而已,又没什么感情。
虽然那张脸够好看,他也不吃亏就是了。
咳!另外,昨日虽然无鸾想将印信给他,但他最后还是没有接,直接递回给了卫无栾。
这才有了开始与芸娘说起的,明日不会那么早回来的原因。
他明日一下值,就得陪卫无栾一起去那个叫通裕号的坊柜,取无鸾的箱子,然后再去小松山上的庄子。
好在小松山就在城外,不然他明天晚上,还真不一定能赶得回来。
“对了,他这样做,不会对夫君的身体有影响吧?”芸娘忽然想起这事。
本来她就觉得夫君每回受伤,要比常人好的快,许是因为灵气的缘故。
若都被吸走了,以后再受伤岂不很难。
“应当不会吧,他也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更直接的接纳我的精元而已。”苏钦朝摸了摸鼻尖。
其实他对合欢宗的修炼方式,也是半懂不懂的,这还是卫无栾特地给他解释过的结果。
...
第二日傍晚
苏钦朝还未下值,便看到了等在汤饼摊子前的卫无栾。
今日他领的是巡视长安内外的差事,这会正带着底下的人回转回来。
不过他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目不斜视的骑马掠过,待进了衙署,将差事交接完,才牵着小红出门找人。
“等很久了?”苏钦朝同样点了一份汤饼,自然的走到卫无栾桌前坐了下来。
“还好。”卫无栾抬头看了眼眼前人,又蓦的低下头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苏钦朝身披明光翎甲,威仪凛然的端坐于骏马之上,率领众府兵肃穆巡查的模样。
可能是与之好事将近的缘故,这会突然觉得对方风神俊朗极了,竟让他的心好似都跳得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