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人还在吗?”正好换完衣服准备出门的李妩。
听到门外的亲兵来报,说是有人去铁匠铺找小兴,送来了苏钦朝的消息,忙推开门急问。
昨夜她还在纠结想这事呢,把这两天收到的讯息,梳理再梳理。
没想到今天一觉醒来,就听到这样的好消息。
“还在小兴干活的铁匠铺后院,长得可好看了。”那做小贩打扮的亲兵,见李妩出来了,忙回了话,就迫不及待的往楼下跑。
“你跑什么?”李妩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去:“难不成送信的是个漂亮姑娘?”
不然这家伙怎么倒腾的这么快,平时无事的时候,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不是啊。”那亲兵眨巴着眼回头:“是个公子。”
不过真的好看,他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与扮做旦角的安贺不同,安贺是清秀中带着英气。
而那位公子,又俊朗又高大,一袭月白锦袍,长身玉立,气质非凡。
哪怕是站在,杂乱而又火星子飞炸的铁匠铺,都能觉出几分不一样的光彩来。
说是戏文里唱的潘安、宋玉,也不为过。
“那你跑甚?”李妩不理解,大男人再好看能有多好看?还能比她夫郎好看不成?
“头,你看了就知道了。”那亲兵脚下不停,一会就跑的没影了。
“啧!”李妩摇了摇头,虽然不太相信,但走路的速度还是加快了几分。
咋说呢,李妩被小兴引到铁匠铺后院,见到那人时,面上虽然没多少波澜,但心里还是很震惊的。
还真就比自家夫郎更好看两分,别的不说,光那气质,就让人无法忽视。
这男人这么好看,不会也是苏钦朝的姘头吧,那家伙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好看的男人。
一个又一个…
“敢问公子可是为苏钦朝传信之人来?”李妩走上前见礼。
“女人?”无鸾有些诧异的站起身,看着几步之外,打扮的有些粗糙,却不掩其秀丽容貌的李妩。
心下不免泛起了嘀咕,这不会是徒孙婿的女人吧?
难不成他家徒孙还得跟她抢人?
他本来是打算传了信就走的,却临时被那个叫小兴的铁匠,所打的兵器给勾住了,便暂且留了下来。
那是一把薄如蝉翼的双月弯刀,虽然才将将锻造了大半,可雪白的刀身,却已寒芒毕现。
很像他曾经爱过的女人用的武器。
那时候江湖上小宗门还很多,有些山头的灵气还未完全枯竭。
他心爱的人,还是江湖中最富盛名的红衣女侠,使着一双令歹人闻丧胆的月弯刀,英姿飒爽…
哪像现在已十不存一,连在他手上还算兴旺的合欢宗,也慢慢凋零了。
…咳,言归正传。
两个人互怀心思打量着对方,场面一度有些微妙。
“在下乃是苏钦朝的好友李妩,敢问公子是?”最终还是李妩忍不住开口。
虽然小兴带她来的时候,差不多将口信都传递给她了。
但却没有表明这人的身份。
另外这人身上的内力,她有些看不透,估摸着那天晚上,就是他救了苏钦朝。
“无鸾。”听到对方只是苏钦朝的好友,无鸾便收起了有些微寒的目光。
“苏郁…无鸾…”这两名字好生熟悉,啊,这不是就是最近闹的满城风雨,那两个人吗?
…
是夜
李妩和凌七两人,便打着与无鸾商量好的暗号,潜进了苏郁的院子。
与正精神的苏钦朝碰面。
“都哪里受伤了?”凌七一见到苏钦朝便红了眼眶。
“没事了,就断了两根肋骨。”苏钦朝握住凌七有些害怕触碰到自己的手,十指相扣。
“嗯,确实就断了两根,还有十几处深可见骨的刀伤而已…”站在一边抱着手臂,颜色明显不愉的无鸾,凉凉的说。
他之前见那个女人不是徒孙婿的情人,还松了口气。
没想到这会与她同来的那个男人才是…
“咳!”一边的李妩咳嗽着让两人注意一点,还有旁人在呢。
“别骗我。”凌七抽回手,小心翼翼的掀开盖在苏钦朝身上的薄被,去查看他的伤势。
只见全身上下,除了两只手臂,并脖颈以上没有包扎,其他地方俱都包的严严实实。
特别是上半身那两条,还隐隐透着长长的血痕。
几乎从肩上横跨到腰腹,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凶险。
他想过苏钦朝都到了要人施救的地步,伤势定不容乐观的。
只是亲眼看到,还是有些受不了,心闷闷的钝疼。
真恨不能以身代之,也恨自己当时去的太晚,才让他受了这么大罪。
“别哭。”苏钦朝艰难的抬起手臂,用手指替已经不自觉湿了眼眸的凌七,擦去泪珠。
这人在遇到自己前,估计都没掉过眼泪,可遇到自己后,却…
随后苏钦朝又拉着他手安慰了好一会,才将话题转而引向之前三人正在做的事。
他躺在这里的几天,无论是清醒时,还是睡梦中,最惦记的就是这些。
那晚太过凶险,让他心里很不安,主要是他不知道明华长公主底下,还有多少那样的人。
万一…
“现在差不多快收尾了。”李妩看了一眼还盯着他们的无鸾,有些犹豫的说。
“无事,前辈并不是世俗中人,在这还可以帮我们感知方圆一里的可疑人。”其实苏钦朝言下之意就是:
就算请无鸾避开了,不到一定距离,只要他想听,没有他听不到的。
何况,他可不敢对着无鸾说这话,这人武艺高强,心性却很难把握。
而且他对普通人在意的事,大多都不放在眼里。
“好吧,现在那边能铲除的钉子,几乎已经被铲除了,剩下的也有人时刻盯着。
暂时还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估摸着不会太久了。
再就是,如果你到时候没赶上,可能就会失了一份功绩,之前你做的都白做了。”虽然苏钦朝那样说,但李妩还是不敢说的太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苏钦朝倒是没想那么多。
他这身伤,最近起码半个月都得老实躺着,他早就不指望,能靠这事立功升官了。
之前他都怕活不了,现在还活着他已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