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荒唐而又疯狂的情事,一直持续到第三天的半上午,才迟迟结束。
好似是怕以后再难有机会一般,最后一夜,凌七疯的特别厉害。
完全不顾自己,已经有些承受不住的身子。
是以,待苏钦朝最后抽身时,凌七累的已经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只气息奄奄的陷在,凌乱而斑驳不堪的床榻上。
“我去打些热水来,你先休息会。”苏钦朝摩挲着凌七,有些疲惫苍白的脸。
吻了吻他微皱的眉心,才翻身下榻。
捞起地上散落的衣袍,利落的穿戴起来。
昨夜他抽空去楼下买晚膳时,就听到有水手在说:
因着今年秋汛水量大,他们这艘船,大概会在今日申时左右的样子,提前到达长安渡。
是以,苏钦朝才选择在这个时辰,及时偃旗息鼓。
现下离申时,大约还有将近三个多时辰。
好在之前准备的妥当,虽然这两天两夜他们闹的疯,却也真没让凌七受伤。
待会他就打水,给人打理妥当了,再重新换上干净的被褥,让人好好的睡上一觉。
待下船时,按凌七体质,差不多能恢复大半。
应该不会影响他们去玉城公主府复命
只是不知道如今长安是什么情况。
他们俩足足绕了大半圈,多拖了一个多月才回来。
按照常理,他让高崇文带回去的消息,应该会将长安炸个底朝天才对。
毕竟里面不仅包括了明华长公主,还有一些执掌京畿,乃至内庭防护重任的,十二卫所的中高层…
…
不过与苏钦朝所设想的不同,等他们踏入长安,见到的却仍是一派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
并没有他想的那般风声鹤唳,暗流汹涌。
让他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是事情解决了,还是…
玉城公主府
玉城公主是在后花园临湖的凉亭内,接见的两人。
因着月份大了,天气又炎热得厉害,她的身子又用冰。
是以她才命人将一应事物,都搬到了这里,所幸亭子甚大,倒也能勉强铺开。
此时外头日头如斗,酷热逼人,亭内却凉快的很。
时不时还有一阵,清清凉凉的湖风吹来。
“你们这事办的很好,能平安归来,本宫很是欣慰。”玉城公主在软榻扶着孕肚坐起身,嘴角微勾的看着两人。
之前高崇文回来的时候,也是重伤去了半条命的。
若不是澄城有密探上京汇报要事,正好救了他,说不得他就得死在半道上。
更何况还是引走了,大部分追兵的苏钦朝二人。
之前关外迟迟未有消息传回,她一直以为两个人不幸命丧关外了,还打算为两人在皇帝面前请封。
只是没想到,半个月前竟从独松关传来了,两人还活着的飞鸽传书。
让她很是松了一口气,她本来完全信得过的人就不多,苏钦朝便是其中一个。
虽然这人不算聪明,但办事还是很用心的。
更何况还有凌七,这人可是皇帝最锋利力的刀之一。
一直以冷厉无情嗜血的名声着称。
若失了他,皇帝便暂时少了一个,能震慑那些浑水摸鱼、中饱私囊的蛀虫的人。
“不过,你们回来应该感觉到了。”
玉城公主话风一转,指了指旁边桌上,他们让高崇文带回来的那叠证据。
“如今这事被皇帝按下不发,一直私下命人查探,皆因所涉之人出自皇族,牵连甚广。
是以皇帝不愿闹的天下皆知,以免人心惶惶,打草惊蛇。”玉城公主说着。
随后让侍立在一旁的大宫女,将手中的密信,递给两人传看。
“公主,若真如此…”苏钦朝越看心越寒。
这上面写的,几乎一小半的皇族,哪怕是陛下所出的皇子公主也榜上有名,不过是参与的深浅不同而已。
另外还有京卫大营里的两路高阶校尉,十二卫所的郎将卫官…
连戍边四品以上的将军都有好几位。
让他忍不住的想,却被玉城公主抬手止住了。
“本宫只是想让你心里有个数,不该搭理的人不要理,懂吗?”她并没有想将苏钦朝搅进来的意思。
皇族之事,得用皇族的办法内部解决,而苏钦朝,倒时只要听命行事即可,自会有他的用处。
当然凌七是不一样的,他本就是皇帝身边的一把刀,恐怕不仅会参与,可能还是主要的持刀人之一。
“是。”苏钦朝合上密信,恭敬的递了回去。
他明白玉城公主的意思,让他按往常在金吾卫当差,随时听候调遣罢了。
虽然他不知事情具体会如何发展,也猜不后透这些上位者的心思。
但万变不离其宗,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这些不是他这个小卒子能置喙的。
“行了,此事就说到这了,再说说你俩的事。”
玉城公主摆摆手,随即目光有些戏谑的看着,表情瞬间变得惊慌的两人:
“苏钦朝,怎么出去一趟,皇帝麾下的人就变成了你的?”
她平日里,正事忙多了,也喜欢看看底下人,报上来的那些个有意思的事,消遣消遣。
何况是最近忙的厉害,就更需要找点乐子了。
只没想到今儿看到的,却是苏钦朝与凌七的事。
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没想到平日里冷冷淡淡,好像不似活人的凌七,居然也被他弄到手了。
“是下臣的错。”苏钦朝跪的很是利索。
可以说从他打算和凌七在一起的那天,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如今玉城公主问起,他反而有种轻松感,总算是过了明面了。
“不,是凌七勾引的苏郎将。”凌七也立即伏在地上请罪。
随后将他如何纠缠苏钦朝,非要与他在一起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竟是如此,之前皇帝还与本宫说,凌大人向来性子冷淡,不通人情,如今竟也有了如此不同的一面。”
玉城公主吃瓜吃的开心,嘴角的笑也越来越大了。
不过,看着凌七这张任何时候都冷若冰霜的脸,她实在想象不到两人独处时是何模样。
反正密信上说,两人在船上的两天两夜都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