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办案!”苏钦朝命人将人群散开,大喝一声让那几个所谓的勋贵停止施暴。
才快速的将那老乞丐扶起来,递与府兵让人送去救治。
“你谁啊?敢管到我们头上?”其中一名20来岁的瘦高男子不屑的拿眼看着苏钦朝。
“吾乃正四品亲勋翊卫羽林中郎将-苏钦朝。”苏钦朝不卑不亢的回答。
府兵在他耳边小声的告诉他,这是成国公府的庶长孙成浩。
“原来你就是苏钦朝?你知道这位是谁吗?”成浩听了他的名字意外的看了一眼。
随即又指了指左边那个长得格外精致、满脸戾气的少年。
“这可是苏贵妃的弟弟!当朝的国舅爷!”
“哦,真是失敬,不过护卫百姓也是苏某的责任,还请各位恕罪了。”苏钦朝好脾气的笑了笑。
很明显这番话没多大用处,眼前的几人并不买账,只见那位苏国舅一言不发,捏着拳头就冲他的面门挥了过来。
“苏国舅要当街殴打朝廷命官吗?”苏钦朝轻易的接下拳头,并紧紧的捏在手心里。
“放开我!”苏国舅见手被人捏着一直抽不出来,总算开口说话了,这人真是大胆,不过四品中郎将竟也敢得罪他。
“好,我放开。”苏钦朝好脾气的松开手,脸上仍旧笑眯眯的。
“你等着!”苏国舅见这次是得不着好了,气呼呼的领着人走了。
“不是让您不要得罪这些勋贵吗?”那府兵哭丧着脸。
“我没动手啊!也没乱说话啊!”苏钦朝无辜的眨了眨眼。
其实他并不害怕这些人报复,皇帝虽然宠爱苏贵妃,但并不是一个为了美色忽视百姓的人。
何况自己背后还有长公主呢,只要他还在为长公主办事,就不用怕这些人。
何况这在那群老狐狸眼里,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果然,直到苏钦朝离开长安前,都没见这些人家里有半点动静。
因为这些人,包括那个不可一世的苏国舅,此时都被家里的长辈老老实实的拘在家里。
小孩子不懂,他们这些老狐狸可是清楚的很。
这位苏郎将背后站的是玉城公主,而玉城公主在陛下的心里可比苏贵妃高多了。
...
他们第一站就去了广州府,这里有武朝最大的港口,也是过几天倭国商船靠岸的地方,他们会在这里停留十来天。
白日里他和高之橒一起乔装到各处秘密寻访,到了晚上他就会趁着夜色去办玉城公主交待的事。
苏钦朝从怀中拿出一个纸筒,打开看了眼,确认前面拐弯处的那个宅子就是纸上交代的地方,才翻墙潜了进去。
这处宅子极小,不过才两进左右,从外面看上去及其普通,内里倒是装点的奢华至极。
特别是内院的院子,不说丈高的假山流水、袅袅生烟的莲花小池,连地板都是碎白玉石铺就的。
现下被月光一照,真是满院生辉。
苏钦朝贴着墙根顺着阴影溜到廊下,听声辩位,确定主人住的卧房,从坏中掏出一根小竹管,将迷烟吹了进去。
这招还是上次去河南道回来时,那几个暗卫教的。
当时还嘲笑他去长宁王府真就靠着一腔孤勇,结果惹来了追兵,差点命都送了。
待确认了房内连鼾声都没有了,苏钦朝才小心的朝书房走去,他需要找到一本名册,乃是广州市舶使的受贿名录。
这处宅子的主人就是广州商会底下的一个银钱管事,他记录着商会的所有银钱来往,包括给市舶使的各项贿赂。
苏钦朝在书房内小心翻找,连地板、墙壁以及桌下的暗格都没有放过,却没找到想要的那本名录。
也许放在主卧呢!苏钦朝心想。
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得放在身边,怎么会大剌剌的放在书房。
不过这次苏钦朝想错了,他趁着迷烟还有效,把管事住的卧房包括床板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
眼见今天是没有希望找到了,苏钦朝只得把东西归回原位,按原路潜了回去。
“嘿!”刚从那处院墙翻了下来,就见拐角处站了个身材高挑的黑衣人,还向他招手打招呼。
“谁?”苏钦朝不敢贸然过去,只呆在原地没动。
“那东西我找到了!”那黑衣人朝他晃了晃手中的书册,果真是他想要的那本市舶使的受贿名录。
“你是何人?交出来!”苏钦朝慢慢从腰间抽出软剑。
“我知道你是替公主办事的,我嘛也差不多,是替那位办事的!”黑衣人指了指天,一双眼睛弯了弯:
“我主要是怕你瞎耽误功夫,告诉你一声,我走了。”随即几个闪身消失在黑夜里。
那你还怪好心的嘞!苏钦朝在心里腹诽,他真的不用再管吗?没想到第一次动手就失败了,哎!
苏钦朝摇了摇头,丧气不已,不过过两天他就没工夫丧气了,因为每次晚上动手,就会被这个黑衣人给抢了先。
这人莫不是故意的吧?他认识吗?为啥每次都要在他面前炫耀一番。
算了!要抢就都给你好了,后来苏钦朝就干脆不去了。
向高之橒打了个招呼便去了港口,这两天倭国的商船就要到了,他想在这等观棋。
不过这黑衣人居然还不放过他,将任务做完后,还特地跑到港口来问他:“哎!你咋不去了?”
“哼!”苏钦朝偏过头不搭理他。
“哟!还生气了!”黑衣人也没多纠缠,嘲笑了一声就走了。
这个人肯定是熟人,不然不会这样,而且还是跟自己有点别扭的人,是谁呢?
苏钦朝把认识的人挨个想一想,却没找到一丝头绪。
第二天的时候,倭国的船总算是露面了,苏钦朝站在港口,兴奋的看着商船慢慢挨个靠岸。
眼睛一个个扫过甲板,终于在最后一艘商船上看到了观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