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临近深秋的应天城,满城枝头已经黄色,应天城的秋天是格外短暂的,也就是因为短暂,文人墨客都会乘着这个时节好好感受一番秋景。
在秋风的吹拂下,这座大明最为繁华的都城变得暖暖的金黄色,新建成的水泥道两边种满了我同属,而硕大的梧桐树叶飘落在道路上,层层叠叠的铺满了整个道路像是一个金黄色的地毯,应天知府只是看了一眼就决定不清理这条道路。
这个决定无疑是正确了,如今这里已经成了文人墨客的一个据点,周围的商铺因为这个大大赚了一笔,许多善书画者也在这里支起来了摊子,得益于新学的兴起,现如今大明太子所说的西方绘画也逐渐流传了起来,这些人都是西方绘画的爱好者。
许多慕名而来之人,见到这样的画作,纷纷上前想要将自己与美景这一刻融合起来。
一时间这个往日里只是主道旁支的大道莫名成为了一个繁华的街道,吸引了许多小贩前来,不过在差役的引导下只能在旁支摆摊,以免影响风景。
当然这是城里人忙里偷闲的一种欣赏秋景的方式,真正的文人墨客不会喜欢如此纷扰的人群。
随着即将入冬,年关将至,这个汉人最为注重的节日,应天的码头愈发的繁忙起来,这更是让应天府下定了决心,明年的时候一定要将扩大码头的事情给完成下去!甚至依靠火车点,再新建多个码头用来分流!
甚至因为这个还专门上奏了朝廷,是否能够专门针对这些码头,征收农民的田地,再兴建些仓储功能的库房。
只不过在这样一个繁忙年关,更是新皇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年关,无数的事情在忙碌着,这样的奏章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应天府倒是无所谓,就是苦了每天都要在码头上排队卸货的船只,有些船只运气不好遇到一连前方好几条大船,那么等个一两天也是有可能的。
而作为素有五朝胜迹之城,历史上曾经有五王十四帝登临栖霞山,更是被好事者称为‘金陵四十八景’之一。
而且因相传这是当即太子与太子妃情定之地,而被与未来金陵第一明秀山!
如今的栖霞山经过朝廷的开发已经成为了应天城的踏青圣地,但是因为其地理位置的特殊,这里也算是重要的军事基地,所以半山腰之上是普通人难以涉足的地方,但是朝廷也在这里铺设了水泥台阶,建设了几处凉亭,供人们歇息。
而最高处才是最佳的观景点,只不过这样的地方普通的老百姓就无福享受了。
在栖霞山的最高处,修建有几座凉亭,此时正围坐着几个人,石桌上的泥炉烧的通红,玻璃茶壶内,煮着菊花茶,咕嘟嘟的水泡几朵菊花上下飞舞着,这样的场景下再看看旁边人工修建的一个小池塘中的鱼到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怕是半遮面的新品吧,也是难为韩国公能够弄到,如此倒是我等沾了光了。”方孝孺笑着说道。
此时的方孝孺并未穿着官袍,而是一身青色的儒衫,头上系着方巾,腰上则是其女儿出嫁前为其绣的香囊。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旁的袁法代,此时穿了宽松的儒袍,正襟危坐的在一旁。
而三人中地位最高的韩国公李善长则是笑呵呵一身粗布麻衣,若是不是能够看到其中隐藏的锦衣,两人都该怀疑是不是有人假冒了韩国公了。
这三个人可谓是站在了权力的巅峰,无论有没有一身官袍都是吸引人注意的存在了。
尤其是李善长,可是如今天下新学的圣师,名头都在这里在这个朝廷大力推广新学的政策之下,其影响力更是不言而喻。
“不过是殿下还惦念着咱这个老头子,若是方大人喜欢改日咱就派人送些过去,哦对当然还有袁大人。”李善长语气和善。
“倒是不必,袁某对此道并不喜爱,就不浪费韩国公如此珍贵的好茶了。”袁法代摇了摇头,今日的出行乃是李善长发起的,若不是知道李善长是谁一手推出来的,他压根就不会来赴约。
“袁大人也是客气了,今日本国公请两位来,也是知道两位的才华,如此美景不弱我们吟诗作对一番若是留下佳作日后也是一番美谈。”
李善长依旧笑意盈盈,嘴里说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但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有的。
三人微微点头,他们几人凑到一起谁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是要给外面盯梢的那些人一个理由而已。
只是沉默了片刻,李善长便率先开口:“既然两位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藏着了,咱也有些学生就是在通政司任职,这几日已经有关于河南道的奏本了,甚至督察院那边也有人在翻找之前关于河道总督设立的奏章。”
方孝孺皱了皱眉头:“是有人想要走督察院的路子弹劾?是弹劾河南道还是河道总督?”
李善长摇摇头,如今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三个人和朱雄英息息相关,甚至若是没有朱雄英,他们的结果还不知道要如何所以说话倒是不用过多思索。
“不是那么简单的!河南道出了这般大的事情,还是卡在新皇登基不久的时候,这其中.........”
方孝孺叹了口气道:“的确这两天户部接到 许多奏章,都是说那边急需朝廷增补物料的。户部之中已经有了对于河南道以及河道总督不满的声音了,只不过都是私下的讨论。但是这样的事情若是不制止,怕是要不了多久朝中弹劾河南道以及河道总督的奏章就会......”
“现如今最为关键的就是,那些倭人是如何接触到的炸药!如此人祸必然是要找到幕后黑手的。”袁法代开口。
朝廷耗费了无数钱粮,河道总督衙门还有河南道三司衙门全力配合,发动了数十万的河工,辛辛苦苦修建的河坝就这么被炸塌了,总要有个说法。
如此人祸最为明显的就是河道总督还有河南道三司,但是之前河南道大换血,还有成立的河道总督府里面的官员,很明显是和他们几个人有些关系的。
更不要说如今的河道总督靳之可是如今的太子殿下一手提拔起来的!
靳之从一介书生一跃到了如此的地位,无论怎么看都默认为了其是朱雄英的手下,而他们在座的三人也是朝中公认的太孙党,也是如今的太子党。
所以,河道总督要保,河南道三司也要保!
“这是一场人祸,我们要做的就是保证河南道不要生出什么动荡!”李善长低声说道。
这也就是他叫这两位来的目的,虽然对他是唯一的内阁大臣,但是他没有实权,况且新学子弟如今最大的也不过是五品官员,朝中根本说不上什么话,所以主要战力还是这两位,他的弟子只能是摇旗呐喊。
方孝孺和袁法代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