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云层,林凡的与木进的身影逐渐清晰,底下在田间劳作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向林凡的方向望去。
“是小凡回来了”农夫指着天空中身影逐渐清晰的林凡,回身激动的说道。
这一嗓子下去,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笑容,孩童欢呼着,跳跃着,嘴里还咿呀的喊着:“小凡哥哥回来咯,小凡哥哥回来咯。”
林凡自剑上一跃而下,抱起那蹦蹦跳跳的孩童捏了捏他的脸,脸上竟是宠溺的笑容。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宗门的木长老”他放下孩童,给大家介绍起来。
村子里的人都躬身问候:“木仙长好。”
宗门里的人对于他们这些凡人来说,就像是仙人一样,所以当村子里的人得知林凡要去玄灵宗当弟子以后,哪怕是最低等的杂役弟子,也都认为他是去当仙人去了。
木进微微颔首:“不必多礼,林小子,且带我前去看一下你母亲的病情吧。”
“是”林凡也是不想多耽搁,跟村子里的人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木进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约莫走了几分钟,林凡带着木进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停下,这是间带有院子的破旧木屋,林凡推开院门带木进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个身形消瘦,面容有些苍白的妇人此刻正抱着一个木盆晾晒着衣服,听见院门打开的声响,也是开口问道:“是谁啊,今天已经不洗衣服了,如果有要洗的衣服,请您明天再来。”
听到这声音,林凡的步伐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娘,是我,我回来了。”
“小凡!”苏琴一听是自己儿子的声音,顿时欣喜起来,她放下手中的木盆,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就走了出去,在见到林凡身后的木进时,不由的愣了一下。
“小凡,这位是...”她指了指木进
林凡连忙说道:“这位是我们玄灵宗的木长老。”
木进也是冲着苏琴点点头,谁知下一秒,苏琴竟直接跪了下来,声音颤抖:“木长老,不知小凡在宗门犯了什么错,竟然让您亲自前来,小凡这孩子有时候是木头了些,但是他本心不坏,还请木长老开恩,让小凡继续留在宗门。”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木进直接愣住了,林凡也是赶忙扶起自己母亲:“娘,您想多了,我在宗门中并没有犯什么大错,是木长老宅心仁厚,在得知您久病之后,决定随我回来给您看看,木长老可是浮云峰上的长老,精通炼药呢,说不定可以将您的病治好。”
苏琴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真的吗?小凡,你没有骗娘吧。”
木进满脸黑线,自己显得很像上门找麻烦的吗,难道是自己神情太严肃了?如果现在有铜镜在身边的话,他还真想看看自己脸上的神情是咋样的。
“林小子没犯什么错,不用担心,我看他一片赤诚孝心,就想着前来看看,说不定可以给些建议”木进捋了捋胡子说道。
这话让苏琴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连忙让开身子:“木长老请进,咱们屋里说。”
同时也不忘嘱咐林凡:“小凡,你快去将上次村长给的那包茶叶泡了。”
木屋里,苏琴有些拘束的坐在木进面前:“木长老见谅,家里家徒四壁,没有什么好招待您的。”
木进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情况,一张木床,一张有些破旧的木桌,再加上几张凳子,就是这个家里全部的东西了。
他心里不禁感叹,确实是清贫了些,这孩子能拜入宗门当杂役弟子应该都吃了不少苦头。
“还请将手放在桌上,我且为你把把脉。”木进说道。
苏琴应了声,然后将自己的右手放在桌上,木进探上她的脉搏,手中丝丝灵气顺着毛孔进入到苏琴的体内,顺着筋脉开始游走探查。
这一探,木进才发现,苏琴如今的身体,全身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死气,身体里面的各处机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情况。
紧锁着眉头,他刚欲开口,就见林凡一边甩着手一边提溜着一壶茶走进来。
“不好意思,刚才太急了,给这茶壶烫了一下”林凡拿出两个木碗斟上两碗茶,将其中一碗端给木进“木长老,您尝尝,这是村长从城里带的,听说可贵了。”
木进接过那碗茶,看着碗里的茶水,默默的品了一口,没有说话,入口苦涩无比,也没有什么回甘,唇齿间也没有什么茶香残留,比起自己的那些茶,可以说是云泥之别,但他没有露出什么嫌弃的神情,而是默默看着眼前这对母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那,让娘看看,烫哪了”苏琴抓过林凡的手仔细端详起来,面容祥和。
林凡笑了笑:“没事娘,就是轻轻烫了一下而已,没什么事,您看,手上连个泡都没有”说着,他还翻了翻自己的手。
“你啊,就是毛手毛脚的,小时候就这样,现在都多大人了,还不知道改改这坏毛病,娘身体不好,也不知道能陪你多久,万一以后娘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苏琴抓着林凡的手细细抚摸,语气平淡。
林凡却是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温热,他望向木进:“木长老,我娘这病,能治吗?”
见话头转向自己,木进放下茶碗,心里却是乱成一团乱麻,脑子里也似有天人交战一般,有些该不知如何说出口。
难道自己终归要告诉他们实情,让这对苦命母子珍惜现在剩下的日子,开心过好这最后不到的时光吗?
他脑子里闪过一些人影,也闪过好多自己年少时的场景,良久,他心里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母亲这病啊,可以治,只是比较难,而且这药材,也不好找。”
说着,木进手上出现一个玉瓶:“这里面有颗丹药,你且去将你买来的药材煮成药汤,让她服用下去。”
林凡接过玉瓶,连声道谢,马不停蹄的跑出去煎药去了。
“多谢木长老出手相助,木长老的恩情,我们永世难忘”说着,苏琴又要给他跪下,木进连忙扶起她,脸上肉疼的神色一闪而过。
“无碍,林小子毕竟是我宗弟子,有此等孝心,而我又欠他人情,理应帮忙...”
二人坐在屋子里唠着家常,木进也难得有人跟自己唠嗑,想到那孙老头平日里不是吹胡子瞪眼就是下棋耍赖,还时常拆自己的台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多时,林凡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进来,在二人的注视下,苏琴就着汤药服下那玉瓶中的绿色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苏琴只觉自己的身体突然热了起来,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手臂跟双腿也不再感到无力。
她十分惊喜的站起来:“小凡,娘真的好多了。”
林凡眼眶含泪,当即冲着木进拜谢:“多谢木长老,多谢木长老。”
母子二人相拥而泣:“娘,您的病可以治好了。”
“嗯,娘知道,娘知道...”苏琴摸着林凡的头,眼泪也是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下来,这些年来她知道林凡为了给她治病,吃了多少的苦,但是他却从来不说,回家都是带着笑脸,不想让自己担心。
可当娘的哪里看不出来自己儿子的变化,一看他那憔悴模样,苏琴就揪心不已,她也讲过不要林凡太冒险,这病不治就不治之类的话,可林凡哪里听的进去。
“唉”木进心里叹了口气,默默走出房子,在院中负手而立,抬头望着天空,思绪有些飘然。
良久,林凡在苏琴的叮嘱下走出房子,跟着木进启程回宗。
待得离开村子以后,木进才开口说道:“林小子,你母亲的病,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治。”
“木长老,您此话是何意”林凡顿时焦急起来。
“你母亲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我此番给她服下的丹药,是增加体内生机的丹药,这种丹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木进幽幽说道“而且,光给她服用服用增加生机的丹药也是没用的,长期服用,也会有失效的时候。”
林凡眼中神采暗淡:“长老,难道,就没有办法救我母亲吗?”
“有,但...”木进欲言又止。
“还请长老务必告知,小子日后如有出头之日,今日长老恩情,必当涌泉相报!”林凡神色坚决,态度赤诚。
木进叹了口气:“林小子,你想要彻底治好你的母亲,必须要将她身体里面的死气彻底祛除,虽然人老以后体内会产生死气,但是你母亲体内的死气之浓郁是我前所未见的,想要彻底祛除,唯有找到回天果,黄泉花,炼制出复生丹才有希望。”
“复生丹是位列上品金丹层次,其他材料相对来说好找,但是回天果跟黄泉花,可是好久没有见过了。”
这番话让林凡神采暗淡,上品金丹,那可是连神魂境强者都趋之若鹜的丹药,更何况,这复生丹还如此难得。
不过,哪怕再如何艰难,他都要拿到材料,炼制复生丹,他眼神坚定:“长老,我想入外门,我想修炼。”
“嗯”木进有些赞许点点头,林凡并没有因为难而气馁,如果是一听这些,便选择放弃的话,那自己估计也不会给他什么机会。
“你带着我的令牌,前去外门的李呈育长老,告诉他,你想进外门,他自会安排好你的一切”回到宗门以后,木进交代了一句后便径直离开了,将林凡放在了外门广场上,林凡恭送木进离开后,也是直奔李呈育长老的住处前去, 此刻的他,一刻也不想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