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天姿聪颖,只是的确太过年幼,”睿王这时开口道:“偌大的江山,本王愚钝,由本王一人辅政,本王难免力不从心,太后娘娘非一般女子,太后娘娘垂帘听政,本王求之不得。”
“王爷过讲了,”莫良缘冲睿王微微颔首。
在场的诸人这会儿看明白了,太后娘娘这是与睿王爷联手了,护国公若是再争,怕是这二位一人垂帘听政,一人做辅政之臣,护国公就鸡飞蛋打,什么也捞不着了。
“护国公?”齐王这时开口喊护国公了。
“臣无异议,”护国公选择了退让。
“还有谁有异议?”莫良缘又问了一遍。
这一回真正是无人说话了。
宣读遗诏的太监将遗诏放回到莫良缘的手里,这纸遗诏算是宣读完成,从现在开始李祉就是天晋王朝新的皇帝,而莫良缘成了垂帘听政的太后娘娘,睿王和护国公成了辅政之臣,天晋兴元帝一朝至此终结。
“平身吧,”莫良缘冲众人抬一下手。
众人这才得已起身,可是站起身之后,众人又陷入了尴尬之中,按规矩,他们现在向新皇行三拜九叩之礼,可是现在新皇在哪儿呢?
“圣上身体不适,”睿王这时道:“改日我们再去长乐宫行礼。”
“去长乐宫行礼?”敬亲王开口道:“圣上住在长乐宫?”
“圣上自然应是住在龙息宫的,”睿王说:“只是圣上尚且年幼,住在长乐宫方便太后娘娘照顾,还是皇叔想说,让太后娘娘去龙息宫暂住?”
“有劳太后娘娘了,”敬亲王冲莫良缘行了一礼,比起太后住进龙息宫来,圣上暂住长乐宫就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了。
“王爷客气了,”莫良缘说:“照顾圣上是哀家份内的事。”
敬亲王抬眼看莫良缘,这一看敬亲王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太过年轻的女子,或者说一个姑娘。
“无事哀家就回长乐宫去了,”莫良缘说:“接下来的事,就拜托睿王爷,还有护国公爷了。”
“是,”睿王和护国公应声。
康王见莫良缘迈步往前走了,躬下了腰身,说了句:“恭送太后娘娘。”
就在众人要跟着康王说恭送太后娘娘的时候,一个女人愤怒之极的声音从广场那头传了来,这女人说:“让开!”
皇室宗亲,诸臣子光听声音,都没办法听出这女子是谁来,就是睿王三人,也听不出来。
莫良缘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这声音她熟悉,这是秦王的母妃,后宫四贵妃之道的郑贵妃的声音。
“本宫命你们让开!”郑贵妃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前一次还只是愤怒,这一次就接近于歇斯底里了。
郑贵妃这会儿是失去了理智,她带着后宫嫔妃去堵莫良缘,没想到莫良缘直接去了停灵的正殿,去面对皇室宗亲,朝堂诸人去了。等郑贵妃带着嫔妃往正殿这里来的时候,兴元帝的“遗诏”被宣读,李祉成了皇帝,莫良缘垂帘听政,睿王和护国公一人占了一个辅政大臣的位置,在她的儿子还未归京的时候,这帮人就将未来定下了,那她的儿子秦王怎么办?这让郑贵妃如何能不愤怒?
云墨带着一队禁卫就挡在郑贵妃的身前,不管郑贵妃说什么,这一队禁卫都没有动弹过。
郑贵妃歇斯底里了,却还不至于做出冲上去跟禁卫厮打的事来,想让自己的人上前将这帮莫潇养着的狗推开吧,还残存的理智告诉郑贵妃,她手下的太监绝不可能是禁卫军的对手。
“让开啊!”郑贵妃大喊。
云墨仍是沉默以对。
“狗东西,”郑贵妃骂道。
云墨这时终于开口说话了,“寿皇殿正殿不是后宫诸妃可去的地方,请贵妃娘娘离开。”
“本宫不能进寿皇殿正殿,那正殿前面站着的那个女人是谁?”郑贵妃大喊问道。
一个寿皇殿的管事太监这时匆匆赶到,面对着郑贵妃站下,先就给郑贵妃行了一礼,说:“奴才给郑贵妃娘娘请安。”
“莫氏呢?”郑贵妃道:“让莫氏来见本宫!”
“贵妃娘娘,”管事太监跪在地上道:“太后娘娘奉先帝爷的遗诏垂帘听政,金銮大殿太后娘娘都去得,寿皇殿正殿,太后娘娘当然也就去得了。”
“哪来的遗诏?”郑贵妃高声道:“先帝爷都没见过她,她哪儿来的遗诏?!”
郑贵妃不是不知道,皇室宗亲和朝臣们都接了遗诏,自己这会儿这么说,等于是得罪了所有的人,可郑贵妃却不得不这么做,她得为她儿子争上一争,她若是不争,那秦王就什么也得不到了,她的儿子可是兴元帝的长子啊!
郑贵妃的喊声带着回音,响彻整个正殿前广场。
正殿那里没有声响传来。
管事太监被郑贵妃问得无措了,这要他怎么回话?
云墨这时抬起了头,云小将军的长相不会让人见之惊艳,可小将军的五官长得很好,让人瞧着舒服,细水长流,可慢慢晕染入画的那种,又加上习武之人,个儿高,身姿矫健。后宫的女人,自打进了宫门之后,除了偶尔能在兴元帝那里见到几个侍卫之外,哪儿还有机会见到外男?这会儿看清楚了云墨的脸,后面站着的好几个年轻嫔妃,心都狂跳了一下。
“请郑贵妃娘娘尽快离开,”云墨这会儿开口就赶郑贵妃走了。
“恭送太后娘娘——”
正殿那里响起了司礼太监的喊声,“跪——”
“她走了?!”郑贵妃远远看着正殿前人群跪倒一片,惊怒交加道,她站在这里,莫良缘那个女人却走了?
莫良缘没往郑贵妃那里看,走上正中左数第一座金水桥时,莫良缘往金水河里看了一看,那位被扔进了河里的御史已经不见了踪影。
“莫良缘!”郑贵妃怒喊。
莫良缘冲着河水摇一下头,迈步又往前走去。
这是不敢面对自己,还是不屑于搭理自己?郑贵妃真到了失了理智的地步,一个没有伺候过兴元帝一天的女人,凭什么就这么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了?伸手郑贵妃就推挡着自己前路的云墨。
云墨侧身避开了郑贵妃的手,随手就将跪在地上的管事太监提了起来,让这位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看着郑贵妃因为太过愤怒而变了形的脸,管事太监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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