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看见这一幕,我看其他人,不管是活人还是死尸,从来没有过这样。
在大师爸与艾嘉赌命成功之后,我的左眼能看见鬼,可从来没有这个半透视的功能吧?
婉玲显然没注意到我的异状,她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来一支很细的毛笔,然后沾上红色的油墨,在围墙上画了一个圆圈。
圆圈只有碗口大小,画过之后,还没等婉玲收起毛笔,那红色的墨迹像是被海绵吸收了似的,不是干了,是很快洇进去了。
婉玲奇道:这人有点东西,他一个鬼医,竟然懂外边的通灵术?
她又取出一张符咒,东南亚那边的符咒跟国内的不太一样,那边的符咒偏小一点,一般长度和宽度都不超过一掌。她快速写下了一串通灵字符,贴在了院墙上。
但那院墙不知道是潮湿,长了青苔的原因,还是自己会流泪,很快贴上去的符咒就湿了,被水一点点洇透了,变成了一张烂泥。
婉玲说: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怎么什么邪术都懂!
能让大师爸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寻找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我不知道洪笋在没在家,我的左眼只能看人,没有穿墙的本事,反正我们敲门是没人应答的,而且那门摆明了是一个陷阱。
还没等我俩想到其他的进入办法,身后忽然袭来一阵阴风,婉玲单脚踢墙,身子倒翻出去的同时也推了我一把,刹那间两枚暗器擦着我俩的耳朵边掠了过去。
回头一看,又是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人,那鬼脸上有很多小孔洞,孔洞上捆绑着一撮一撮的毛发,分不清是胡须还是头发,但从质感上应该像是老年人的。
“你们是陈龙的朋友吧?受死!”
婉玲甩手扔了雨伞,从包裹中抽出了两把短剑,我一看那东西就知道是鸳鸯剑,而且看婉玲的招式,我很清楚,那就是大师爸传授给她的本事。
别看婉玲是个女人,这一身功夫可不低,手中鸳鸯剑上下翻转,在雨中跟那鬼脸人打的难分伯仲,兵器碰撞的一瞬间便会迸射出火星子,且那舞动的剑刃将落下的雨水都打的四溅而去,甚至有些反弹到了天上,映照着巷子口的烛光,绚烂无比。
不对!
看着两人打斗之时,不断被迸射到天上的雨滴,我心中惊恐道:这不就是将雨水朝天上下?
可能之前我理解错了,我觉得一整片云层里的雨水都要反着往上走,实际上,在雨水还未落地之前,他们的剑刃对拼,将雨滴打的往上飘,即便是那一刻,也改变了雨滴原本往下落的踪迹。
也就是说,婉玲这一次不会死。
那死的人……是大师爸?!
砰的一脚,鬼脸人将婉玲踹的倒飞出去,婉玲姐毕竟是个女人,一旦对打时间过于长久,体力比不上男人,鬼脸提着长刀就要砍死婉玲,我正要冲上去,忽然一道黑影掠过头顶上的瓦片,从天而降。
一抹寒光闪现,就见一柄长剑擦着鬼脸人的脖颈,横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