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来面包后,大师爸掰掉一小块,扔进嘴里,嚼了半天,吐出来的时候我惊诧的看了看那嚼烂的面包,以及大师爸的口腔。
因为那面包明明是米黄色的,在被大师爸嚼过之后,吐出来就变成了血红色,我没敢问,只是静静的看着。
下一秒我才发现原因,大师爸在吃面包的时候,手心里已经藏好了药丸,那药丸是枣红色的,不大,他每吃一口面包就顺手塞嘴里一枚药丸,原来他不是要吃面包,而是将面包与药丸混合在一起嚼碎。
准备了两团血红色的面包球,大师爸将其摆放在桌子上,又从自己的包裹中掏出了一些瓶瓶罐罐,有的是药粉,有的是药剂,那一刻他像个认真调配的炼金师。
也不知道那面包球里加了多少种药粉,总之大师爸调配之后,将那两个面包球用纸包裹了起来,一个放在了我们的门口,一个放在了桌子腿旁边。
“看会书休息吧。”大师爸有看书的习惯,他坐在床头掏出了《孙子兵法》,开始缓缓的翻书,但是——他根本没看。
他翻书的时候,对我示意眼色,让我盯着门口的面包球,而他则是假装看书,实则盯着桌子腿后边的面包球,我知道好戏要开场了!
我掏出大师爸那本快翻烂的《论语》,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屋子里突生异状,那是我头一次看到这么震撼的画面。
一队蚂蚁,队伍大概有四五厘米的宽度,排列的整整齐齐,真的是特别整齐,像是缩小版的军队,从屋外门缝整齐有序的进了屋内,围绕在了白纸包裹着的面包球附近,开始往面包球上边爬。
很快,那白纸包裹着的面包球就变成了一个黑球,细看之下,上边趴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它们用力的啃食着外边那一层白纸,也就一两分钟的功夫,白纸就被啃的千疮百孔,零零碎碎,露出了里边面包球。
就在这群蚂蚁进行这场饕餮盛宴的时候,屋外又钻进来几十只像是灰色独角仙一样的甲虫,我不知道那玩意叫什么名字,但它们涌进来之后,钻到面包球附近就开始疯狂的吞噬蚂蚁,这些蚂蚁太多了,跑都跑不及。
等到那几十只冬枣大小的灰色甲虫吃饱了,能跑的蚂蚁也基本跑光了,而后那群甲虫竟然一个个趴在地上,不停的用后腿蹬地,特别费劲的让自己身子失去平衡,让自己肚皮朝天。
我很纳闷,它们这种举动,在自然界那就是自寻死路,这违反了它们的生存常识,我侧头看了一眼大师爸,他面无表情盯着这一幕,好像这才是刚刚开场。
再看,等它们基本都翻开了肚皮之后,没过一会,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好似有无数的指甲,正在抓挠门板,我一哆嗦,手里的书差点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