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伊丽莎白公主身为迈阿密大公路易一世的妹妹,她非常关心迈阿密大公国的发展程度。一到达迈阿密大公国的当天晚上,就向皇帝查理提出明天要去迈阿密大公国的总督府所在地,也就是迈阿密大公国的首都,新命名的乌迪诺市,为纪念第一任总督和首相布里顿·乌迪诺为迈阿密大公国做出的功绩。
皇帝为此特别向迈阿密大公国的首相佛罗里达子爵询问乌迪诺城区的安保状态。
佛罗里达子爵又向查理解释迈阿密大公国的乌迪诺市因为人口超过人,已经与阿根廷帝国一样建立了警察制度。于是皇帝答应了伊丽莎白公主,让总督府官员警察跟随,命令禁卫军和宫廷女侍卫在一旁保护她。
第二天一早,伊丽莎白公主便和自己的两名侍女换上了普通贵族小姐的衣裙,提着裙裾登上了乌迪诺码头的花岗岩台阶。迈阿密的海风裹挟着热闹的气息,将她的棕色长发吹成一面飘扬的旗帜。十二艘三桅帆船正在卸货,水手们用夹杂着普罗旺斯方言和加泰罗尼亚土语的叫喊声传递木箱,肉桂与胡椒的香气从裂缝里渗出来,同渔贩刚剖开的马林鱼腥味在空气中厮杀。
“殿下,巴塞罗那的葡萄酒。“侍女安娜指着正在吊装的柳条筐,木桶装的葡萄酒气味从缝隙间钻出来。伊丽莎白靠近接住闭眼闻了闻,桶装上还有着西班牙商家特的防伪标识。
二十步外的西班牙商人正在和阿根廷帝国的代理人比划手势,羊皮账本在晨光里哗哗翻动,镶银边的单眼镜片折射出彩虹。
教堂钟声撞碎晨雾时,她望见佛罗里达大教堂的尖顶刺破云层。赭石色墙面上,法国新古典主义派石匠雕刻的鸢尾花纹章与西班牙匠人镶嵌的彩色玻璃正在争夺阳光的恩宠。台阶下走过一队婚嫁队伍,新娘的蕾丝头纱分明是里昂作坊的工艺,捧着的木槿花却沾着热带气息的露水。
伊丽莎白公主知道这座佛罗里达大教堂是模仿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的圣家族大教堂的一些设计,单独列举出来重新设计和修建的,这座教堂仍然花了近四十年的时间才建造完成。
而他的模仿作品,圣家族大教堂是由菲茨罗伊家族的开创者“无姓者腓力”亲自开始设计。最后由他孙子的妻子,法律上的库尔兰女公爵,库尔兰公国的觊觎者克里斯蒂安娜·凯特莱继承和设计的大教堂。
克里斯蒂安娜·凯特莱奠定了比利时圣家族大教堂的主要风格与结构基础。最后由她的儿子,法国出色的建筑设计师斐迪南·克里斯蒂安·德·菲茨罗伊,在延续母亲的风格的同时,也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与创新。修建时间在工程资金、技术等全面支持的情况下,至今已经超过了一百二十年了。
伊丽莎白公主知道现在的比利时圣家族大教堂如今正由皇帝查理所继承。皇帝将继续和他的父亲斐迪南一样调整和创新设计。皇帝查理预计比利时的标志性建筑圣家族大教堂将于1820年完成修建。如果是这样这座教堂有可能达到一百五十年的时间来完成它的修建。
佛罗里达大教堂最初是由菲茨罗伊-西班牙公司承修,最后又由菲茨罗伊总部公司完成。可以说是圣家族大教堂之外,菲茨罗伊家族式建筑在教堂风格的代表作之一。
“愿圣安娜保佑您多子多福。“伊丽莎白买了些鲜花送给新娘,绣着金线的袖口在风中绽开。年轻姑娘慌忙接住果实,佛罗伦萨口音的法语混着哽咽:“谢谢你,美丽的小姐。“她身后跟着年龄相同的花童,他们发辫上别着“路易十六风格”的打扮。
转过香料市场时,烤面包的焦香突然浓烈起来。二十座砖砌烤炉沿着亨利大道排开,阿尔萨斯面包师正把长棍面包推进炉膛,西班牙农妇在叫卖淋了枫糖浆的荞麦薄饼。一个裹着威尼斯头巾的少女撞进侍卫队列,陶罐里的椰浆泼在伊丽莎白公主的绸缎鞋面上。
“天杀的意大利蠢货!“十步外的侍卫按住剑柄。少女瘫坐在地,琥珀色瞳孔里晃动着教堂尖顶的倒影。伊丽莎白蹲下身,海水蓝的裙裾在石板路上铺成扇形:“你的椰浆闻起来像哈瓦那的味道,是用了古巴甘蔗酒调味?“
“是的,夫人。“少女的睫毛沾着泪珠,“父亲在甘蔗园...…“
“明天送半罐到总督府。“伊丽莎白解下珍珠胸针塞进她手里,“再洒了可要罚你去擦大教堂的彩窗。“侍卫们的哄笑惊飞了檐下的绿鹦鹉,禽鸟振翅掠过市场穹顶的铸铁花饰,那些洛可可风格的涡卷纹中还残留着晨祷的圣歌声。
正午时分,伊丽莎白站在可可种植园的平原上。六十户新移民正在丈量土地,比利时农学家发明的分垄器在田间划出工整的直线。远处传来克里奥尔语的号子,印欧混血农民们归还了带西班牙烙印的铜制农具走向溪边,从今天开始他们是自由身了,也是迈阿密大公国的一分子了。
热风掀起她帽檐的薄纱,送来刚砍下的甘蔗汁液气息……
“每户三十亩,含五年免税期。“农业大臣递上羊皮卷,墨迹里还掺着金粉。伊丽莎白望着山坡下的红瓦农舍,烟囱飘出的炊烟歪歪扭扭的幸福气息。十几年前的这个时候,这里还盘踞着英国海盗留下的焦木,如今风信鸡已在屋顶转了三十二个方向。
暮色降临时,意大利商船“白百合号“驶入港口。船长带来的密信沾着那不勒斯葡萄酒渍,火漆印上的王室纹章缺了一角。伊丽莎白站在总督府孔雀蓝的琉璃阳台上,用望远镜看着远处港口的煤油灯渐次亮起,新大陆的星光落在旧大陆的葡萄酒杯里,漾出带血丝的涟漪。
……
……
早上,查理已经在总督府的二楼休息厅里等着自己的咖啡,十几条悬挂各国旗帜的商船正在乌迪诺港口卸货。他望着码头上穿梭的货运马车,那些德意志工匠改良的四轮车厢正把意大利大理石运往广场的工地。
“您的咖啡,陛下。“伊丽莎白公主将鎏金骨瓷杯放在棕榈木圆桌上。公主穿着薄荷绿绸裙,发间珍珠与港口的晨曦交相辉映。她指尖划过摊开的人口统计册:“我听政府的官员们说,上周又有三百苏格兰和一百荷兰工匠抵达,现在我们的玻璃作坊产量已经能与马赛相比。“
查理用望远镜看着远处绵延的甘蔗田,深绿色叶片在晨风中翻涌如海。“上半年的情报告诉我,迈阿密大公和阿图瓦伯爵还在为去年圣多明各的种植园暴动心悸。“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阿根廷咖啡豆混合着本地香草的独特风味在舌尖绽开。
伊丽莎白公主用银匙轻敲糖罐,里面盛着本地生产的金棕色粗糖。“所以我会让他们打消这个不好的念头,然后看到这里的秩序,德意志移民的钟表作坊八点准时开工,意大利石匠移民的凿子声日落方歇,西班牙农民的丰收……都证明迈阿密是具备非常好的发展前途的。”
“最新的迈阿密大公国人口统计达到了九万四千八百六十三人,法兰西人口最多,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二,其次是西班牙人达到了百分之十五,德意志人达到百分之二十。通过数据得知,迈阿密大公国的发展甚至比路易安那要好的多,贸易往来的对象居然会是超过四百万人口的美国。这样下去,迈阿密大公国的人口明年有望突破到十万人以上。“伊丽莎白公主翻开白纸账册,“一万西班牙人带来了柑橘种植技术,一万八千人的德意志移民建造了十二座水力磨坊。“她指甲在地图上划过意大利裔聚居区的位置,“那些威尼斯玻璃匠人,让迈阿密大公国的水晶器皿不比巴黎工坊差。“
查理当然知道迈阿密大公国的潜力,光是这里适合种地,就是无数欧洲无地农民的向往之地,有了人口,加上美国四百多万人的市场,再加上自己的支持,还害怕发展不起来吗?
以前,现在,将来,人口以及人口的质量都是一个国家发展的关键。
查理望向港口的关税局大楼,巴洛克式拱门下排着缴税的各国商队。十辆满载棉花的马车正驶向西班牙商船,头戴宽檐帽的加泰罗尼亚商人用银币敲打着货箱。“去年的关税除了给巴黎之外,足够再建三座法兰西学校。”
突然,港口的钟声忽然齐鸣,十二艘悬挂法国旗帜的舰船开始驶向北面的美国。
伊丽莎白公主一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记录起来,一边说道:“回到巴黎后,我会将迈阿密大公国的具体情况让路易清楚。”
“我相信以我哥哥的能力,他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君主的。”
“我也希望波旁家族的成员能够做出一定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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