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仰头看了眼面前的四座小楼，应了一声后自去一边打听消息。谭柚指了指附近的一家饭店，示意到那儿集合。
老黄接到小张的电话都被镇住了，他看看旁边走访的眼镜儿等人，轻咳一声走到僻静处：“真的又发现了九起案子？”
小张点头：“除了那三个已经搬去外地的，其余六个我和顺子都亲眼看过。和死者的伤口形状差不多，黄队您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请杨法医看看。”
老黄捏捏眉心：“我知道了，你和顺子现在在干吗？”
小张回头看了眼，谭柚正坐在对街的店内向他招手，而她身边并没有顺子。
小张：“陆队在店里，顺子应该有别的工作要做，我去问问陆队。”
老黄眉头微微松开：“你跟紧了小陆，行了，剩下的咱们见面聊。我这边走访得也差不多了，一会儿咱们会和。”
小张挂了电话，走到店内谭柚就推过来已经晾好的茶水。小张连续喝了两杯以后才低声道：“陆队，这次的案件性质太恶劣了，一定要将这个案犯揪出来。”
谭柚：“我也想，这不是没线索吗？顺子来了。”
两人就看着顺子难掩喜色地进了店里，一看他脚底生风的样子，小张就猜测顺子应该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果然，坐定后，顺子就开口了：“陆队，您让我问的本地村霸，还真有一户人家。这家人姓卫，咱们刚刚看到的那四座小二楼，就是卫家四兄弟的。”
他说着压低了声音：“打听了一圈，我发现这个卫家的老四卫建设有重大嫌疑。”
“卫建设十年前因为过失伤人坐了四年的牢，你说巧不巧，他一出来周围就发生了这么多案件？我四处询问过了，不是没人怀疑卫建设的。”
谭柚点头：“这么一说确实挺可疑的，可咱们得要有证据啊。”
小张：“咱们现在只要确定嫌疑人，证据总会找到的，只要他真的做了案子。”
他说着挺挺腰：“黄队他们一会儿过来。”
谭柚单手撑着脑袋：“我就担心让黄队他们白跑一趟。”
顺子：“陆队，您不能这么想，咱们出去办案子，总是有跑空的风险。难不成怕跑空就不做案子了？说实在的，跟着您已经比以前轻松多了，就算跑空咱们也不怕。”
谭柚只是抿唇笑笑，从美颜系统那儿看到老黄已经往张垛镇而来，谭柚开始张罗着点菜：“先点菜吧，先吃饱了才有力气出去走访。”
小张和顺子也得以休息一会儿，不到二十分钟，老黄等剩下的七名警员就到了饭店。填饱了肚子以后，大家各自忙碌开来。
老黄领着人直奔卫家，周身杀气腾腾，谭柚和小张缀在最后。
卫家正在吃晚饭，一见到这么多人过来，卫家人就感觉情势不妙。谭柚撇了眼屋内，她只看到了三个中年男人，不是说卫家四兄弟吗？
顺子猜测：“或许不在家？”
谭柚当机立断：“咱们去外面看看，这里交给黄队。”
也是巧了，谭柚和小张以及顺子刚刚走出卫家老大的家门，就看到不远处一三十二三的男子骑着一辆自行车过来了。
他自行车骑得摇摇晃晃，隔着老远大家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谭柚的眼睛在他脸上扫了扫，忽然鼻子动了动：“他就是卫建设，除了酒气以外，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受害者的味道，他身上还有血腥味，最多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小张和顺子一听，两人迅速分开，状似不经意地一左一右向卫建设而去。他们根本就不怀疑谭柚的话，她已经用逆天的嗅觉证明了自己。
谭柚就这么静静的隐在暗处，看着小张和顺子埋伏在既定的位置。在卫建设到跟前时，顺子飞起一脚踹在卫建设的自行车前轮上。
卫建设本就喝了酒，如今被突然袭击，车子失去重心，卫建设毕竟是大高个儿，反应也快，直接单脚撑地，下一秒张嘴就骂：“活得不耐烦了？敢惹你爷爷我？”
小张不发一言，一脚踢在他的大腿上，卫建设直接被从自行车上踹了下来。顺子合身扑了上去，直接给卫建设上了手铐。
谭柚这才从暗处走出，顺子一把提溜去卫建设：“陆队，总算逮到这小子了。”
谭柚盯着卫建设看了两眼，一言不发地掏出手机，很快老黄就过来了。谭柚凑到老黄耳边：“他身上有受害者的味道，还有浓郁的血腥气。”
老黄点点头：“剩下的交给我们。”
他一挥手，警员们带着卫建设就要走。此时卫家的老夫妻扑了出来，挡在众人面前拦着不让大家离开，老太太更是往地上一躺就准备耍无赖。
谭柚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们现在只是请他配合调查，两位配合的话，卫建设今天就能回来。”
“两位若是跟我们耍无赖的话，那就是妨碍我们执法了，老人家还是想清楚了再行动。不是年龄大就能够逃脱责罚的，江宁市局的看守所随时欢迎两位前去体验。”
正往地上躺的卫老太躺不下去了，她盯着谭柚：“你……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儿子犯什么事了？”
老吴咳咳一声：“他犯了什么事，和我们去局里交代清楚。放心，只是去做个笔录。”
谭柚双手插兜，眼神在卫家众人身上扫过。她的眼神很平静，可卫家众人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和她对视，纷纷移开了眼神。
谭柚微微勾唇：“黄队，咱们回去吧。”
一到审讯椅上坐下，卫建设就彻底软了下来。不到三个小时，他就一五一十地全都交代了。包括但不限于他昨天刚做的案子，以及之前他犯下的十二起案子。
老吴走出审讯室的时候精神都有些恍惚：“这个变态！”
小李的脸都皱了起来：“年轻的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自己，这也太变态了，居然把玩受害者的那啥，他是真变态。”
卫建设有多变态，谭柚已经在外面全都看到了。如今听大家提起这些，她脸色也不变，只是看看时间：“大家熬夜办案，也该来点夜宵……”